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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縱橫的手背,只見傷口雖然不深,但橫七豎八的也挺恐怖的,在素日保養極佳的他身上,也是極罕見了。 遂道:“真是可惜了這手……有沒有祛疤的藥?” “我一個男人,用得著去什么疤?”燕棠任她接過紗布沾藥涂抹。 “那將來就不好看嘍!”戚繚繚說。 他頓了下,然后下地走到立柜旁,另拿了只藥往手上抹。 戚繚繚看著他背影,忍不住走過去:“我幫你涂!” 說完一手托住他修長又沒什么骨節的手掌,一手接了藥細細地抹上去。 燕棠沒拒絕,服貼得像是炕桌上才理平順的錦緞。 戚繚繚一面捉著他的手涂藥,一面問他:“今兒的事情,你有想過是什么人干的嗎?又或者你想過自己有什么仇家沒有?” 燕棠等她涂完,收了手走回來:“我沒有仇家。我平日里除去公事,連私下應酬都極少,哪里能結下什么仇家? “唯一只有我二叔有動機。 “但他沒來。而且如果是他做的話,我想他應該不止是換了我的箭這么簡單吧?” 戚繚繚道:“你是說你二叔有害你之心?” “那得他有這個本事?!彼鶄庉p吹了一口氣,不大為意地?!八缃耠m然還在宜江營為頭兒,但不過是掛個職,他身邊副將全是我父親原先帶出來的,他一舉一動我皆清楚。 “就算有算漏的,也不至于讓他算計到秋狩行列里來我還不曾發覺?!?/br> 戚繚繚深以為然。前世里燕棠死后燕達寧也沒有得到什么好處,且他當年對燕棠所做的事情皇帝心里早已有數,他除非是瘋了才敢動。 “為這個來找我的?”燕棠邊喝茶邊覷她。 她道:“要不然呢?” “我怎么知道?!彼寡鄯疟?,又咕噥道:“隨便……” ☆、第228章 給點甜頭 戚繚繚往他臉上涂了點藥。然后道:“我覺得這事有可能跟烏剌有關系,確切地說,我懷疑此人是烏剌混在我朝中的jian細。 “他沖著你來,不過是不想你贏,因為你在校場上的光彩都把秦王給壓了下去,成為了他們的眼中釘?!?/br> 燕棠嗯了一聲,沒說多話。 他之前與黎容所說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戚繚繚又道:“我甚至懷疑,這jian細就是想讓秦王掛帥?!?/br> 屋里燒了薰籠,燕棠伸手解開她的披風,信手放在旁側:“說說看?!?/br> 戚繚繚卻不知從何說起。 蕭蔚在土庫之戰中大敗,不光是犧牲了幾十位文臣武將,且連他自己都被孟恩給活捉了。 他如果沒有些本事,那么皇帝何以會信任他,讓他掛帥?又如何讓那么多將領心服? 可就是一個擔負著抗敵之責的大將,結果敗得史無前例,這顯然不合常理。 而今日這件事至少說明,大殷朝廷內部出了jian細。 如果這jian細當日就藏在隨軍前往敵營的文武官員里,那蕭蔚落敗并不意外。 然而即便如此,孟恩想要打敗蕭蔚,戰死那么多良將,并且還活捉他,這卻不是一兩個jian細能做到的! 一個成功的jian細要想達到里通外國的目的,同時又露馬腳,那么必然不能距離核心太近,核心圈里的人都是傻的嗎?都不傻,一旦太近,便很容易暴露。 所以,除去有jian細之外,孟恩應該還是對這場戰爭有著足夠信心。 他這信心又自哪里來的呢? 作為大殷威望頗高的將領,又是皇帝信得過的皇親,在秦王有抗倭成功的先例在前的情況下,一旦烏剌打起仗來,他掛帥的機率極高,而且目前看上去也確實如此。 既然賀楚可以在燕京天機樓里安插其其格收集情報,那么難道就沒想過往朝廷里插人? 在皇帝對北地態度向來鮮明,以及東宮地位又極之穩固的情況下,朝中臣子未必有那份心思敢直接通敵。 因為烏剌要想攻破大殷是絕無可能的,最多是沖進關內占據幾座城池,他們的人口總數太少,無力與整個大殷對抗到底。 因而,如果是朝中臣子直接通敵,那么等待他的絕不會是什么好下場,他合家性命也等于是攥在皇帝和太子手心里。 但jian細安插在秦王府就不同了,他不但有機會直接接觸到軍機重務,或許具有左右到秦王決策的能力。 關鍵是,他脫身容易,皇帝的雙眼不可能會繞過秦王而直接落到他身上。 但這些都是她結合前世的事作出的推斷,并不具有說服力,她又怎么跟他說? 她最后就聳了聳肩:“就是感覺吧。畢竟當時敗在你手下的是秦王。 “但是他們這番作為至少說明,有人不想讓你拔尖露頭,不管是什么陰謀,你總不能讓他們稱心如意了對不對?” 燕棠沒有吭聲。 戚繚繚也點到為止。 朝政軍務上的事,總歸是他們比她更在行。她只需要把她該做的做好,該提點的提點出來,就成了。 她唯一比他們強的也就是來源于前世里的那段記憶,除此之外她仍然需要不停學習,不停領悟,才能變得比前世更強。 眼下皇帝已經連夜召人審查,想必秦王府和兵部的人都不會被放過,就是她不信他們,也得相信燕棠自己,在她來之前,他應該心里已盤算過一番的。 她啜著茶,準備走。 燕棠卻忽然說:“我會爭取的?!?/br> 她扭頭看過來。 他說道:“不是想要我強過秦王,還想讓我出征掛帥嗎?” 戚繚繚眼波微閃:“是??!” 燕棠說:“如果打烏剌,那我就爭取掛帥?!?/br> 戚繚繚略遲疑:“因為我?” 他靜默了一會兒:“老實說,只有一小半?!?/br> 另一大半是他身為朝廷武將的責任。 戚繚繚切地一聲。但準備起身的身勢不覺又坐了回去,并且還輕快地端起茶來喝了半口。 燕棠心里也猶似淌著清泉,好心情驅使他想做點什么,他起身下地,想去往薰籠里添些炭。 不料用力過猛,身子隨即僵在那里。 “怎么了?”戚繚繚湊過來。掃了他兩眼又道:“你身上還有傷?” “小傷而已?!彼酒饋?,“殺狼的時候后背被碰了一下?!?/br> 戚繚繚坐回去:“那把衣服脫了,我幫你看看!” 他捉住衣襟望著她。 她嚴肅地說:“受傷了得上藥,你明兒還得去圍場狩獵一日呢!” 燕棠按著胸口:“回頭讓魏真上?!?/br> 戚繚繚輕哼:“兩個男人裸裎相見……” 燕棠瞪過來。靜默了一瞬,他忽然就把手松了,落到腰間把腰帶松開,接著把外袍也給解了。 再接著將中衣松開,將頸下一小片肌rou便毫無預警地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