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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房里見識過戚繚繚的跋扈后一顆心便更是慌得六神無主。 誰知道剛回府就迎來杜襄這一頓棒揍,也是欲哭無淚! 想要把事由分辯分辯,杜家這父子仨卻哪里容得他再狡辯?隨即將他押住,已不由分說往門外來。 才剛跨出門,就見門外已站著許多護衛,將門口圍了個嚴嚴實實。 帶隊的不是別人,竟然正是靖寧侯府戚子煜七兄弟! 榮之渙腿顫! 戚子煜顯然懶得與他多話,直接寒臉揮手,護衛們隨即沖進府里。 一時間只聽見院子里雞飛狗跳,鬼哭狼嚎,榮家姐妹的尖叫聲,哭喊聲,以及榮夫人與榮家子弟們面對再一波沖擊的驚恐嘶喊聲…… 伴隨著院墻倒塌的轟隆聲,含含渾渾又震耳欲聾地傳來。 榮家人全部出了來,街頭路過的人以及相鄰的人家無法再裝聾作啞,俱都圍過來了。 眼看著占地半條街的六進大宅子前庭垮了,中庭不見了,方才還富麗堂皇的正院成了殘垣廢墟。 一地硝煙之間,貓兒狗兒都躥出來了,而后,三進四進的院子,終于也夷為平地! 下人們一個不漏全來到了街頭,榮夫人昏死過去幾次,榮家姐妹早已經倒在地下站不起來! 身下濡濕一片,不知道是誰尿褲子了。 榮望兩個哥哥氣不知往何處去,抓著榮望便是又一陣暴打:“都是你惹出來的禍!都是你惹出來的禍!” 可憐榮望才剛剛養好的腿,這一打又給折了…… 戚家七兄弟全程面無表情騎在馬上,就看著護衛們動手。 這批人累了便換下批人再上,整個鐘鳴坊簡直比起今兒上晌校場里來還要熱鬧。 同坊的幾位鄰居有些與戚家有些交情的,想出面勸解勸解,被同伴拉住了:“你去湊什么熱鬧? “你家是兒子多,拼得過他們戚家,還是你們宅子多,隨意讓他們拆便是?” “看著就行了!這事是非黑白面上擺著呢! “這老榮是忒不像話,幾十歲的人了,非跟人家個有病的小姑娘過不去!這事兒別說是戚家,便是放在我頭上我也不能忍!” 坊間眾說紛紜,竟是沒有一個出來勸和的,到最后,反倒是各自回府閉門,對此充耳不聞了。 這邊廂,靖寧侯早坐在大理寺衙門里,把厚厚一沓狀子交了給大理寺卿之后,就正襟危坐不動了。 校場上杜若蘭被打,又有榮之渙死心不改算計鎮北王的事情經過一上晌的發酵,早就傳遍整個朝堂。 大理寺與都察院里官吏們還在衙門里頭議論著這事,見戚家這陣仗,哪里還敢擅作主張? 蘇士斟恰巧也在,眾人知道他與戚家杜家同坊為鄰,皆紛紛讓他拿主意。 蘇士斟卻是也不好怎么說。 這戚繚繚害得他戴了綠帽,對戚家他自是心有怨念的,而這杜若筠早前在永郡王府又挑拔過蘇慎云,這杜家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想了半日也無頭緒,就主張進宮稟明皇帝。 都察院御史隨即悄摸出衙,麻溜地乘轎出衙準備前往宮中。 ☆、第192章 受刺激了 乾清宮里皇帝正與蕭蔚說話,聽得太監到耳邊把話一說,他隨即也橫眼掃了過去:“朕什么時候慣得他們案子審都不審就來稟朕了?” 御史在廊下聽得太監回稟,暗嘆一氣,只得又回了衙。 ……杜夫人早已經知道前因后果,路上已被杜襄怒罵了一路。 回到府里直撲杜若蘭房間,看到她氣若游絲躺在床上,想想上番戚家來鬧過事的后果,也是氣得一面哭著一面數落,一面又連忙地著人去請大夫。 杜若筠卻哭著道:“戚家放了話,附近大夫都不得上杜家看診,已經讓人去營里請軍醫了!” 杜夫人看到她時又是沒忍住,啪啪地幾個大巴掌甩過去:“你還有臉哭! “若不是你挑事,如今會鬧成這樣? “枉我素日對你栽培看重,只想著你是個穩重的,不想你居然竟給家里招來這么大的禍! “我杜家是不能留你了,——來人!即刻給我去尋媒人,把她給我嫁得越遠越好!” 雖說是自己的親閨女,可是這當口也容不得她護什么短了,戚家可不會只揪著她們兩姐妹出氣。 他們沖的是整個杜家榮家,倘若好端端一個世襲爵位都讓她們給折騰沒了,他們大伙都得跟著她倒霉! 都禍及家門了,還指望著她跟她母女情深的不成?! 杜若筠臉上火辣辣,捂臉哭著,也不敢做聲。 泰康坊這邊聽說戚家男兒兵分兩路去了行事,再聽家里小兒把今日之事細細一說,私下里也譴責榮之渙與杜家姐妹均不是東西。 程敏之等因全程參與,卻又苦于人心激動處不能與大人訴說分享,也是忍得十分之辛苦。 索性又溜了出來,跑到榮家這邊來看熱鬧。 經過一個下晌的不懈努力,榮家大宅子終于毀完了,很榮幸地在戚子煜七兄弟的目睹下變成了一堆廢墟。 榮之渙雙眼呆滯癱在地上,又讓戚子煜使護衛給拖了起來:“一小不心忘了時間,家父已經往大理寺里遞了狀子,所以還得勞煩榮大人一趟,前去衙門里應個審!” 說著,便著護衛們將他胡亂塞進了馬車,一路呼嘯往大理寺去。 榮家華廈傾覆,杜襄父子全程旁觀,戚子煜他們卻像完全沒見到他們一樣,眼角都未曾溜過來一眼。 載著榮之渙的馬車駛往街頭,戚子煜馬頭一調,終于看過來了:“所有人隨我,前往武寧伯府!” 杜襄聽到此處只覺膽裂:“且慢!” 戚家七子沒有一個理會他,一行七騎,如同一串流星,魚貫而出鐘鳴坊,奔赴回泰康坊中。 杜家這里一府女眷正提心吊膽,便見呼啦啦大批人馬涌了進來,為首的靖寧侯世子戚子煜一聲令下,當即又是一番驚天動地。 杜襄父子隨后趕到,立刻召集護衛前來應付。 戚子煜冷眼望著他身后修補好的影壁上還算新嶄的裂紋,漠然道:“別說我們戚家不講理。 “伯爺要么把杜家姐妹送入監牢,要么讓我們把宅子拆了再把她們送入監牢,隨便你選!” 杜襄咬牙:“我要見侯爺!” 戚子煜道:“家父在都察院告狀,回頭就會輪到侯爺,侯爺要是急,現在去也成!” 說完又揮手:“動手!” 杜襄哪里還敢耽擱?火速駕馬趕往都察院來了。 …… 燕棠回到王府時已是傍晚,西邊晚霞如烈火般鋪開了半邊天。 坊間他看見燕湳與一眾子弟們在說笑胡鬧,隨即喝斥他道:“功課做完了嗎?!” 燕湳因著他今日大勝,本以為他心情必定甚好,因此才敢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