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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蘇士斟,又紅著眼眶問道:“你父親他,可提到我么?” 蘇慎云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姚氏就覺得自己在兒女面前又丟了面子,隨即氣上心頭:“他也是個沒良心的! “明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休了我也就算了,居然再也不曾來露面! “枉我與他打小一起的情份,處處想著他,時時惦著他,為了他,我連填房都做了,到頭來居然被他這樣棄了!” 她又哭起來。 蘇慎云看她哭了會兒,也被牽出幾分不忍來,遂說道:“你怕什么?如今我回來了,我素日自然多勸勸他便是。 “縱然母親不能再回去,好歹也勸著他安排好母親去處?!?/br> 姚氏總算有了點安慰,打起精神道:“你自然得勸著他! “我在蘇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明知我是被蘇沛英兄妹所害,怎能如此對我? “我是再也不想留在姚家受你舅母的窩囊氣了,無論如何,你讓他給我置個宅子讓我另住,再給我弄幾個下人侍侯! “這些年在蘇家我連根針都沒拿過,沒個人打雜,那日子如何得過?最好再給我弄兩間鋪子,如此我才能有些銀錢度日!” 蘇慎云皺眉:“母親這一口氣要的也太多了,還是先讓父親給你搬出去再說吧?!?/br> “這怎么能叫多?”姚氏按捺不住地站起來,“想想我給他生了三個兒女,如今被下堂我也就不說了。 “他蘇家財大勢大,鋪子田莊不知多少,讓他給我個宅子請幾個下人,再弄兩間鋪子度日這很過份嗎? “你們可都是我生的!” 她說著說著聲音已有些歇斯底里,蘇慎云也不敢再惹,只得先閉嘴。 …… 蘇慎云回府的消息傳得飛快。 大人們對此自然是不動聲色,男孩兒們或許也還可以不為所動,可姑娘們卻各有各的態度了。 首先是蘇慎慈又得打起精神來防止她作妖,其次是邢小薇看到她便橫眉冷目。 就連從前跟蘇慎云交好的程如雅程如嫻,自打她做出那樣的事情來之后,也是冒著被人說勢利的風險都不肯主動找她玩兒了。 再之后是杜若筠,說到蘇慎云她就不免想到上次險她害得出丑的事,自是沒辦法再對她有好臉色。 蘇士斟不免問起姚家情況。 蘇慎云便把姚氏在姚家的處境都給說了。 然后道:“不管怎么說,母親也給蘇家生育了兒女,父親總歸也念念舊情,給母親一個安身之所吧。 “舅母是個厲害的,舅舅又耳根子軟,如今竟把母親當成了累贅呢?!?/br> 蘇士斟與姚氏到底是青梅竹馬,幼時就種下的情根,倘若他還能惦記著姚氏幾分,將來未必沒有她蘇慎云的好處。 姚氏并沒有留下多少嫁妝,而如今中饋由蘇沛英兄妹管著,她想替自己牟利,談何容易? 倘若她能把這兄妹倆弄倒還好說,若弄不垮,她總得給自己撈點傍身之本。 蘇士斟寒著臉,有半天沒吭聲。 就在蘇慎云幾近放棄之時,他忽然又拂了拂袖子,說道:“北城靜安胡同有間三進院子,她知道地方的,讓她自行搬過去。 “至于下人,原先服侍她的人里可以挪幾個給她。不過我有個條件,得讓她自己把事情原原本本說給我聽,差一個字都不行?!?/br> ☆、第174章 來看你呀 蘇慎云忙應聲:“我這就讓人去傳話給母親!” “慢著!”蘇士斟又喚住她。望著簾櫳下的她說道:“她有沒有交代過你什么?” 蘇慎云臉色微變,支吾道:“她,她,她說是大jiejie害的她,她讓給她報仇……” “你打算怎么做?”他問道。 蘇慎云咬著唇,搖了搖頭。 如今蘇沛英兄妹占據了絕對優勢,她剛剛回來,能有什么辦法?除非不要命了。 蘇士斟看了她兩眼,擺擺手讓她走了。 蘇慎云出了正院,心里卻在打鼓。 她不明白蘇士斟的話是什么意思。難道,他的心思和姚氏是一樣的?是也想讓她去對付蘇沛英兄妹? 可這又怎么能夠…… 就算他再不喜歡蘇慎慈,那也是他的嫡長子嫡長女,尤其如今蘇沛英還正順風順水,被人稱作蘇家的中興之力。 他明知道她跟他們倆有莫大仇恨,還讓她去報復他們,他到底在干什么? …… 中秋。 宮里有宴會,但因為秦王妃已故,又兼奉旨述職,秦王此次便沒帶女眷進京,因此官眷們也并不需要進宮赴宴。 而校演排在三日后,這幾日程敏之他們都熱火朝天地練起把式來了,如今反而輪到他們見到戚繚繚仍然不緊不慢地過著日子有點著急。 一看她甚至還督促起戚子湛做月餅就更無語了:“你還想不想當泰康四煞了? “知不知道鐘鳴坊和玉璣坊那些個小子早看我們不順眼,就想借這個機會把我們勢頭給壓下去?” “可我上了反而給你們拖后腿呀!”戚繚繚攤手,“我給你們喝喝采鼓鼓勁就行了?!?/br> 前世里托蕭珩被皇帝寵愛的福,要說身份,她這楚王妃也夠風光了。 她這輩子只要能保住身邊人度過戰爭浩劫,然后繼續這么快樂和睦地過下去就行了,不想圖什么風光。 那些虛的,于她如今來說,還真不怎么稀罕。 黃雋有幸吃了她一個月餅,期期艾艾說道:“與烏剌交戰不光要騎射好,擅作戰,還得熟悉地理氣候。 “姑娘要是有興趣,別的我不敢說,地理氣候什么的我倒是可以教教的?!?/br> 校演場不用打仗,但是會有戰術環節,這些都是靠推演的,然而應該也不會輪到小輩的子弟。 戚繚繚不管想不想下場,本著能學多一點兒是一點兒的態度,讓翠翹去囑咐子湛再多做些月餅當做犒勞。 戚子湛正在王府廚院里,翠翹被人領進廚院門,一抬眼便見到門口張貼的那幅畫像。 回到戚家,她就跟戚繚繚說:“王爺把姑娘畫的那幅畫像貼在王府廚院里了,說是當門神?!?/br> 戚繚繚一口茶嗆回了喉嚨:“真的假的?” 蕭珩好歹是個皇子,這家伙把他貼在門上?還廚院門上? 她掏出帕子擦了把嘴臉,撇下黃雋到了王府。 一看,可不是! 人未來的楚王殿下正在門下似笑非笑睞著眾人呢! “太胡鬧了!”她說道。 雖說只要她不說,蕭珩將來不承認,是沒有人能證明她畫的這人就是他,但畢竟亂了規矩。 要貼怎么著也得等見過真人之后再貼??!見過之后他還敢貼算他本事! 她把畫撕下來,撕碎揉巴揉巴就扔進了柴火堆里。 王府大門口就恰好與挎著劍進門的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