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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飯點了吃頓飯,很奇怪嗎?” 戚繚繚笑望著他:“在伙房吃也是一樣?!?/br> 燕棠略頓,望著她。 她前傾身子,伏在桌上瞇眼看過來:“你,該不會是故意這樣,想跟我過節吧?” 燕棠望著相隔不過一尺的她的臉,有些怔忡。 桌上有光影在搖曳,令他轉而就垂下眼來。 她的話讓他心虛。 都說七巧節是要跟喜歡的人共度的,可他根本從來沒有喜歡過誰——當然,也曾經憧憬過吧,畢竟身邊也不乏有恩愛的例子。 他自然覺得像他們那樣兩情相悅是好的,但卻想象不出自己會喜歡什么樣的人? 因為不知道她何時會出現,會不會出現,便也沒有過清晰的想法。 “喜歡”兩個字,在他看來是神圣的。只有先喜歡,先動心,才有可能生情,繼而傾心,最后為之刻骨銘心吧? 所以這又是多么鄭重的一步。 他怎么可能會輕易地“喜歡”一個人? 于她戚繚繚,顯然更不可能吧? 他對于未來生活的想像很模糊,并不覺得自己屋里將來非得有那么一個人住進來不可。 關于婚事,葉太妃曾經跟他提到過蘇慎慈,他不是沒想過,他整個人生里,只跟阿慈最為親近了。 他覺得如果一定要成親,那么阿慈未嘗不可,當然,如果她也同意的話。 但是近來跟她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他又忽然覺得,沒有她他好像也并不覺得缺少什么。 所以,喜歡一個人應該是什么樣子呢? 如果是像他與蘇慎慈這樣,那么實在是讓人無法期待。 那……的確還比不上他對對面這孽障的期待來得多些——如果他的這種心情,算得上是期待的話。 所以他不能否認,今天這場“鬧劇”確實是他蓄意為之。 在昨天之前,其實他從來沒想過要跟她戚繚繚單獨去做一件毫無必要的事情。 他們的經歷與對這個人世的認知差距那么大,使他覺得他們根本不可能是一路人。 哪怕是她變著法兒地對他各種調戲,他也知道她完全是出于順手而來的逗弄,他是不曾想過要因為她而去做任何違背原則的事情的。 但他鬼使神差就弄了這么個擂臺賽,而且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撒了謊…… 他覺得自己是墮落了??伤瑫r又有著一些羞于為人知的小興奮。 這十年里,他把自己亡父的行事標準作為準則處世,從來不敢有任何行差踏錯,更別說什么叛逆。 她說他刻板無趣,倒也沒有說錯。 他背負著那么重的責任,一個王府,三個屯營,他沒有辦法,也沒有條件肆意張揚,使他活得像程淮之戚子煜他們那樣輕松無壓力。 從他變成鎮北王的那天開始,他就在像個大人一樣拼命壓抑著自己的欲望。 想吃的東西,不敢表現,因為害怕有人借機下手。想要的玩具,不敢說出口,怕麾下的將士覺得他玩物喪志不敢寄予厚望。 想要的權力與威信,他也只能通過自己的埋頭努力一步步去獲取。 他壓抑了十年,以至于如今有了肆意的條件,都已經不知該如何肆意。 戚繚繚卻是跟他完全相反的一個人,她想要的完全擺在面上。 從她身上,完全看不到什么欲說還羞的扭捏,什么瞻前顧后的遲疑猶豫。 她想打的人就打,想護的人就護,她奔跑在向日葵地旁的夕陽下的樣子,活脫脫就是個自由舒暢的靈魂。 她與他確實不是一路人,可她每一處令他看不慣的地方,又無一例外地令他印象深刻。 她像是一團火,炙烤著他,也在熔煉著他。 他看到他們熱烈地探討著活動,她也津津有味的聽著,他心底突然就有隱秘而朦朧的渴望跳出來。 他想要獨自擁有這團火,想讓她陪著他過這樣一個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么要過的節。 他沒法兒遏制這股欲望,以至于以這樣卑鄙的方式在爭取。 所以,沒錯,他是故意的。 眼下被她看穿,他如何能不心虛? “沒有?!彼煌鴺窍聼艋?,“你覺得我像是那么無聊的人嗎?” 戚繚繚笑道:“是不像?!?/br> ☆、第157章 移情別戀 她對他的回答不以為然,但也沒有再往下問。 燕棠和她的人生,如果不是因為她有對他命運的預知,根本就不會有這么多交集。 就他那么無趣的人,一時興起想過個節,也沒什么好去打擊他的。 ……吃完飯下樓直奔街頭。 反正已經趕不回去見程敏之他們,戚繚繚索性漫步起來。街邊許多小攤販,瞧著討價還價地,十分喜氣。 燕棠也就跟著她慢吞吞地走,雖然他覺得她留意的那些東西都十分無聊,不過因為從來沒有這么逛過街,所以也還能忍受。 坊間子弟們并沒有因為缺席了兩個人而失去興致,下晌吃茶看戲,到了飯點吃飯,飯后就開始聊天的聊天,逛街的逛街了。 但程敏之他們玩到半路下來,又總不由自主探頭往外看。 蘇慎慈也是如此,她還等著戚繚繚回來一起去買珠花,誰知道晚飯過了還沒見回來。 戚子煜到晚飯將散時已經有些心不在焉,著了人回坊去打聽。 也許這情緒感染了旁人,于是便連蘇沛英也關注起戚家護衛的回話。 “姑娘和王爺都還沒回來,聽王府先回來的侍衛說直到近暮才打完,就直接在那邊吃了。已經在回來的路上?!?/br> 眾人如此才又放心。 邢爍又還是嘆氣:“還在路上,回來也是趕不上放花燈的了?!?/br> 燕湳兜里有錢,吆喝道:“走,咱去買它百十盞燈,幫他們倆一起放了!” 戚子煜看得一幫小的散了,想了想,起身道:“你們先聊著,我去街頭看看?!?/br> 說完起身下了樓。 ……戚繚繚什么也沒買,就順路看了兩回雜耍。然后拉著燕棠的荷包掏他的碎銀出來打賞。又訛了他幾樣小吃。 “你有錢!不差這點兒!” 燕棠瞪著如斯厚顏無恥的她,手卻并沒有加以阻止,甚至于在下一個雜耍攤子面前還自動停了腳下來。 ……戚子煜駕馬出了街頭,一路又到了城門。 正要讓將士開門,就見他們回來了,戚繚繚在馬上邊說話邊比劃,燕棠微側著臉聽著,仍然面色淡淡,卻莫名讓人覺得心情不錯。 戚繚繚在馬上看到他,笑望過來:“子煜怎么在這里?” 戚子煜目光自她身上漫過,然后落到燕棠身上:“你這家伙,大伙都等著你們去放燈,怎么回來這么晚?” “屯營里將領太能打了,打到天黑才打完!” 燕棠將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