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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論他們欺負了姑娘這點來說,確實是夠討厭的!” 他神色沒有變化,平靜得很,也滴水不漏。 戚繚繚略凝神,又說道:“不知道他們什么時候會離京?” “至少是要朝貢之后,再把馬匹交接完了?!睂O彭點點頭。 “那馬價可擬定了么?是公公負責馬價的事么?”她說道。 孫彭雖是望著她,倒是也沒有質疑什么,仍是笑道:“還在議。是我負責。 “不過這也不是什么秘密,什么時候議完了,姑娘問問令兄他們就知道的?!?/br> 戚繚繚點點頭,攏手笑著:“我覺得公公特別親切?!?/br> 孫彭也微笑道:“姑娘近來越發會說話了?!?/br> 她又笑道:“那改日我能去看您養的鹿嗎?” ……戚子煜扭頭見著燕棠望著門外,不由拿胳膊肘戳了戳他:“想什么呢?” 燕棠淡淡應道:“沒什么?!?/br> 說完又把身子扭轉了回來,面對著長桌。 先前進門的時候她就在盯著孫彭出神,這會兒又特地跑過來找他,他可不覺得這是巧合。 戚繚繚想不出自己還能從孫彭這里挖掘到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走出東跨院后她站在廡廊下思索,聽孫彭的口氣,目前沒有什么異樣,一切還是在照規矩進行。 那么為什么他后來會死命地壓馬價?是受人脅迫么? 可他雖然不算是什么呼風喚雨的人物,皇帝也未曾過度放縱宦官的權力,但要想有人脅迫到他頭上,怕是輕易也沒那膽子。 看來還是適度地關注關注巴圖那伙人比較好。 不管馬價糾紛背后真相如何,前世里賀楚借著這件事挑事都是事實。 那么若能避免這起紛爭,讓他們拿不到這個把柄來指責大殷,豈非也是好事一件? “小姑姑!小姑姑!園子里出事兒了!” 正琢磨著,忽然就有探子來報!——戚子泯一陣風似的卷到了她跟前。 ☆、第075章 惡毒的人 沒等戚繚繚開口,他就說道:“阿慈跟榮家女眷起了爭執,結果把旁邊杜家的筠姐兒推落水了,現如今大伙都圍起來了!” 戚繚繚:“……” 蘇慎慈把杜若筠推落水? 這怎么可能! 別人她不了解,她還不了解她自己么! 這種場合里,蘇慎慈只會明哲保身爭取不招事惹事,怎么可能跟別人起沖突?! …… 園子里湖心水榭的露臺上,這會兒已經聚集了不少人。 蘇慎慈由邢家姐妹伴著立在人群里,冷面如霜面對著兩腳濕漉漉又氣得渾身發顫的杜若筠。 雙方仍有零碎的爭執,但很明顯杜若筠那方聲勢高于她,而圍觀的人大多數都保持著沉默,但是卻都以異樣嫌棄的目光望著她! 半個時辰之前,她因為提防著姚氏母女,所以跟著邢家兩姐妹到了園子里。 哪知道聽說蘇慎云也在園子東邊的亭子里坐著,她便又遠遠避開她到了這水榭。 如此雖是窩囊些,卻好歹能避禍! 在蘇家關起門來隨便她們怎么鬧,在外頭她確實還沒有實力能應付得了一切意外。 邢家姐妹在屋里與同齡的小姐們走棋,她看了幾盤就來到了屋里水岸邊湖石上坐著賞景。 誰也沒有料到榮家姐妹突然跑過來陰陽怪氣地跟她打聽戚繚繚。 她跟杜家這雙表姐妹接觸不多,又因為杜若筠素日總愛與她爭高低,因此不甚熱絡。 便起身想進屋去。 沒想到那榮大就冷笑說:“你不就是仗著王爺才這么清高嗎?! “可清高也只是假清高,打量我們不知道你對王爺的心思呢!王爺是武將,咱們家里都是文官,這種事奉勸你還是別多想了! “我筠表姐與王爺同坊而居,門當戶對,一起長大,如果說你與王爺是青梅竹馬,那她豈非也可以算是?” 她只覺得可笑,不咸不淡地回了句:“你說是就是吧?!?/br> 她與燕棠怎么樣他們彼此最清楚,不需要向別人交代。 尤其她們素與杜若筠一個鼻孔出氣,她更是犯不著向她們辯解。 榮大就變了臉色:“想不到你倒是挺狂!” ……榮家也是文官,他們家的小姐也應該是知書達禮的,誰又能料到她話剛說完突然就伸出手來推她! 她身后可就是湖水! 她在蘇家這么多年的兇險里過來,早就養成了幾分警惕之心,當然不會輕易讓她得手! 她身子輕巧一避,榮大就順勢打了個踉蹌! “蘇慎慈!你竟敢推我!你果然跟戚繚繚一樣是個混帳東西!” 榮大扶著湖石穩住身子,然后反轉身來怒罵她。 榮二也跟著大聲嚷起來:“快來人??!蘇府的大小姐動手打人了!” 水榭內外都有不少人,聞訊便就全都圍了過來。 蘇慎慈早猜出來她們就是純粹來挑事的,因此一直避著! 只是她雖有防備,卻沒有想到她們竟這樣下作! 她想她與榮家姐妹談不上什么利益沖突,往日更無仇怨,她們這樣來陷害她,不止讓人意外,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邢家姐妹第一時間到了她身邊:“怎么回事?” 她扭頭道:“她們沖我動手,我沒讓她們得逞,如今反來栽贓我!” 邢家姐妹頓時怒視過去。 不遠處正跟幾位宗親女眷說話的杜若筠也聞聲趕過來了。 杜若筠聽榮家姐妹說完之后就沖她來勁:“慈姐兒你一個大家閨秀,怎么能像戚繚繚似的動不動就與人動粗?! “這可是湖邊,你是不是想蓄謀傷人?!虧你素日被人夸贊端莊嫻雅,原來背著人的時候竟是這副德性!” 杜若筠能逮著機會當眾罵她,眉眼里的得色與嘲諷都藏不住。 榮家姐妹是直接到水榭來尋蘇慎慈的,事先并沒有與杜若筠通過氣。 這會兒聽到她提及戚繚繚,頓即來了怒氣,兩姐妹你一言我一語,瞬間把蘇慎慈給頂到人群角落里。 “真是有意思了!我沒有碰過你,是你自己撲過來打我,這么拙劣的鬧劇有意思? “你若有人證,大可以拉出來大家說道說道!還有,你想誣陷我,為什么還要扯上人家繚繚?” 蘇慎慈面沉如水,聲音也不低。 但她自幼喪母,在府里本就地位尷尬,往常隨著姚氏出來應酬的也多是蘇慎云。 再者這邊又是武寧伯府杜家與兵部郎中榮家的小姐,此時對她的回應便俱有些半信半疑。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 只有邢家姐妹仍然堅定站在她身側:“我們阿慈不是這種人!” 杜若筠冷笑著走到她們面前:“她不背著人做出這種事,我們也不知道她是這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