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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斟選了再定奪。 別說,跟著這幫紈绔,她發現了許多從前沒曾沾過的樂趣。 比如說上山打獵,下河摸魚,莊頭里逮麻雀,戲社里捧角兒,要不是她因為不會騎馬讓她找由子給推了,他們連蹺課駕馬去滄州湊熱鬧看場戲,傍晚前再回城來的事情也做得出。 當然兩日時間也折騰不出多少花樣,大部分內容屬于他們對于日后的規劃。 杜襄及榮之渙各自許給她的人情她暫時想不到具體用處。 但是杜家手上也掌著兩個衛所,憑心而論,杜襄于用兵上也有兩把刷子,來日或有可用之處的。 而榮之渙則在兵部,兵部又管著調兵遺將之大權,他雖只是個郎中,再不濟也是塊敲門磚。 蘇慎慈因著戚繚繚的“霸氣”,也輾轉了半夜才睡著。 然而光羨慕人家也是沒有用的,還得身體力行去改變。 她唯一的倚仗是蘇沛英,只要他能在衙門里站穩腳跟,她就能逐漸獲得更多主控權。 戚杜兩家的事傳遍之后,蘇慎云也暗暗納罕。 除去戚家對戚繚繚竟有這樣的重視之外,還有就是燕棠竟然死心踏地地把打了杜若蘭的事給扛了下來,這是多么不合常理的事情。 “莫不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戚繚繚手上?”她忍不住想。 但燕棠那么厲害,怎么可能會有什么把柄讓戚繚繚給拿??? 但如果真的有這么一回事……他一定特別渴望著能把這個把柄給消除吧? 早上去學堂的時候恰好又垂花門下遇見蘇慎慈。 她冷笑著走過去,擋著她去路,斜眼將她上上下下地掃視著:“燕棠昨兒可去杜家幫著戚繚繚說話了。 “還說什么青梅竹馬呢,怎么jiejie有麻煩的時候,也不見他來出出頭?jiejie別是一廂情愿吧?人家說不定壓根沒把你當青梅!” 蘇慎慈懶懶一撫發鬢,睨她道:“他素日不幫我出頭,那是因為殺‘雞’焉用牛刀??! “你覺得就憑你,能比得上一個杜家?” 蘇慎云愕住,轉而死命瞪起她來。 蘇慎慈卻是哈哈笑開了,直接撞開她,出門去。 這世上總有那么多可笑的人,專干些可笑的事。 以為燕棠是她的軟肋,是她的希望,卻不知她從未把前途寄托在他身上。 燕棠不會是她的救贖,性情淡漠的他壓根就帶不熱她那顆敏感又渴望著溫暖的心,她也從來不指望通過一樁看上去般配的婚事來徹底改變自己的處境。 不管嫁給誰,她若是失去自己,都會是個失敗者。 但可笑的是,蘇慎云處處想和她爭,卻連她看重的是什么卻沒弄清楚。 ☆、第042章 這meimei好 “我覺得你想要真正獨立起來,還得讓你大哥留在京師。進什么衙門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在朝上扎根下來?!?/br> 抽空與戚繚繚說到蘇家的時候,戚繚繚這么說。 現在蘇慎慈也很愿意跟她聊聊這些事,總下意識地覺得她不會嘲笑她,甚至于,還有可能給她提點意見。 果然,在說到蘇沛英的前途時她就一針見血地說道。 她又說:“不光是他得在衙門里站穩腳跟,關鍵是你必須讓他留在京師,這樣你才不至于孤立無援。 “只要留在京師,哪怕是別的衙門,只要能有人能撐得住他,不入翰林也不要緊,這不是唯一的出路。 “最主要的是,目前情況下,你得讓他背后擁有個可靠的后盾,而這個后盾,還不能是可以被你父親及姚氏所影響得到的?!?/br> 說明白點,就是得憑蘇沛英自己的本事替自己尋找個靠山。 憑他的才能及家世,如果沒有姚氏作祟,他完全可以不用另謀支撐,闖出一條路來全無問題。 但有前世之事為鑒,這種情況下就不能不尋求外力支持。 而且這股外力還必須能夠無視蘇士斟夫婦的影響力,能堅定地支持和關照到蘇沛英。 否則的話,即便是這次留下來了,姚氏他們日后還是有機會把他給弄走。 蘇慎慈倒是沒想到這么深遠,聽完還微微愣了愣:“讓我大哥去巴結朝臣?我怕他——” 蘇沛英品性端正,別說去巴結朝臣牟利,就是當面奉承幾句他都不會肯。 再說她自己也是有些接受不來的,士人女子的清高,她也是有一點的。 戚繚繚毫不意外,她說道:“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沒有絕對不能做的事情,無非權衡利弊而已。 “借助外力不見得就是巴結jian佞。 “如果能夠得到朝中一些賢士的賞識,可以拉扯你們脫離苦海,何樂不為? “你們目前最大的困境是擺脫蘇家的控制,只有做到這點,之后才有條件維護你們的‘清高’?!?/br> 如今的她心中早已不復當年非黑即白的單純,蘇慎慈的顧慮在她看來,是沒有必要的。 她當年的這份清高,也早就不知被她丟棄在歲月的哪個角落里。 如果能夠有合適的力量可以借助,她不覺得有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件極好的事。 蘇慎慈不覺有些動搖。 因為不管怎么說,之于她和哥哥來說,擺脫蘇家的掌控的的確確是最迫切的,也是最關鍵的。 戚繚繚一個外人都這么犀利地點破了她的困境,她沒有理由再回避。 “可即便這不失為一條出路,現如今所有關照我哥的人都繞不開我父親,我們又哪里有辦法繞過他而去尋求別人的幫助?” 朝中有交往的世家多是與蘇士斟有交情,這些人想也不必想,定不會冒著得罪蘇士斟的風險,幫著蘇沛英兄妹跟蘇士斟對立。 不管蘇沛英是去是留,是往哪里伸展他的仕途,他們都只會順著蘇士斟的意思來。 除此之外,泰康坊里的人倒是熟,可他們都是勛貴,地位高也插不上手。 何況,同樣不會有人輕易繞開蘇士斟去幫他。 就算是燕棠,他也沒有辦法力保,頂多也就是拼盡力氣讓蘇沛英攤上個好些的外任衙門。 畢竟他管的是禁衛軍,跟朝黨無關,他的手伸不了那么長。 戚繚繚望著廊外雨幕靜默,半晌她也吐氣:“目前也只能看運氣了?!?/br> 她眼下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替蘇沛英找到什么助力,更別說讓他能不靠蘇家也能在朝中扎根。 前世里她至多就是個面上風光的宗室貴婦,跟朝臣沒什么太多接觸。 蘇慎慈因為她這番話,卻還是生出幾分頓悟之感。 回到府里她也把原話跟蘇沛英說了。 蘇沛英坐在一樹杏花下,聽完后深深望著她:“這些都是繚繚說的?” “是??!”她兩眼亮晶晶地點頭,“我覺得還是有她的道理的?!?/br> 蘇沛英握著書卷,對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