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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朶朶繞過方大的書桌走到她爸椅子后,輕輕地給他捏著肩膀,“爸,就答應我這一次,最后一次,以后我再不任性了?!?/br> 管達生沒有說話。 管朶朶在椅子旁半跪了下來,“爸,就當我求你,我求你了。我離不開他?!?/br> 管達生沉默一會,問:“那么多東西,你都不要,只要他?” 管朶朶沒有細想,便直接堅定地答道:“是?!?/br> 管達生閉眼,單手覆在額頭上。 管朶朶知道這事情是八九不離十了,于是在她爸耳邊低聲說了句;“謝謝爸?!?/br> 管達生依舊閉著眼,只是用手微微揮了揮。 管朶朶輕輕地關上房門,然后踢踢踏踏密步下了樓。邊發動車子邊打電話給薛皓,沒有接,于是直接把手機一甩,開車去了機場。 管達生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睜開眼,疲憊地嘆口氣,拿出抽屜里的文件網袋,慢悠悠地一張張翻過看過,自言自語地說了句:“晚期?!彼蛄讼麓?,又拿出抽屜里一張照片,多年前的一張照片。他撫著上面人臉蛋的輪廓,唇有些抖。 張律師正是在這個時候敲門的,“管先生,是我,小張?!?/br> “進來吧?!惫苓_生把東西放整齊,坐正了在椅子上,雙手撐在桌面。 “管先生?!?/br> “坐吧,大概就是昨晚我跟你說的那樣,你看看要怎么寫?!?/br> “有些具體的數字我還是得和你商榷一下?!?/br> 管達生點頭,“嗯,這個弄完了,我也就把心事了了,可以隨時走了?!?/br> 張律師沒有接這句話,而是打開文件夾,“管小姐的份額,是百分之三十嗎?” 管達生點了根煙,吐了個煙圈才說:“哦,不是,我改變主意了?!?/br> 張律師抬頭,“管先生還是不要抽了吧?!?/br> 管達生笑了笑,把煙捻滅了,“就聽你的,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會關心我是生是死?!?/br> *** 顧卓讓秦羅青停下來,走到窗邊接電話,“媽,你怎么這個時候給我電話?” “這不是下班時候嗎?”周楫說:“mama是特意等到這個時候才給你打電話的,怎么還在加班?” “嗯,最近是有些忙,什么事?” “小夢爸爸今年六十大壽,就在下月初二,剛好是星期天,小夢也飛回來,你也飛回來吧?!?/br> 顧卓正因為現在儷偲的事情有些煩,被母親一提就更煩了,“媽!”他讓秦羅青先出去,坐到了沙發上,“我對她沒感覺,你就不要硬湊了行不行?” 周楫一聽這話就不舒服了,“你都多大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小夢有什么不好?長相、性格、學歷,都跟你匹配?!?/br> 顧卓換了只□□疊在上面,“我沒有說她不好。但她好跟我喜歡,是兩個概念,媽你怎么不懂?” 周楫微微生氣了,“那行,下月初二你帶著你喜歡的回來給我看看。我要看看她是哪方面比小夢出色?!?/br> 顧卓被噎了口氣,還想再跟母親解釋兩句,卻已經聽到了掛電話的嘟嘟聲。 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還是個男人嗎?(3) 薛皓再次買了一大堆嬰兒用品回家,一開門就看見管朶朶坐在里面。兩人視線相撞的那一刻,太多的東西在眼里變幻流逝,抓也抓不住。 薛皓皺眉,“你怎么來了?”他把嬰兒床的床架放下來,并不看她,而是繼續把嬰兒車學步車拿進屋里。他頓了頓,看著地面苦笑一聲,“你爸現在主控儷偲吧,挺好,至少不會敗?!?/br> 管朶朶看著那些小孩子用品,再也壓不住,沖過去,“你買這些東西干什么?” 薛皓看著她,精致的妝容也掩不住她扭曲的表情。原本他還想著裝,知道了那么多事情他還想著裝一把,但現在他已經再沒有這個耐性了。他揮開她的手,“你別說你不知道?!彼⒅?,“她有流產的跡象就是拜你所賜!” 管朶朶在他的逼視中后退了一步。 薛皓深呼吸一口,“但當時我和你有婚約在身,錯在我,所以我也不打算將你怎么樣?!?/br> 管朶朶又后退了一步,摸上了沙發背。 薛皓站在她面前,面無表情地說:“我準備這個月結婚了,所以你以后別再過來這里了。鑰匙你可以不用還給我,門鎖我會換掉?!?/br> 管朶朶恨,恨丁瑾也恨薛皓。她盯著他上樓的背影問:“你就只要她,別的都可以放棄嗎?” 薛皓連腳步都不曾停頓。 “如果我可以把儷偲的股份都轉到你名下呢?” 薛皓停在了最后一級臺階上。 管朶朶走過去,扶著扶手上,站到了他的面前,“爸已經答應我了?!?/br> 房子本就安靜,此刻更甚。薛皓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還有眨眼時景象印在視網膜上的最后一刻的樣子。 “你一直不是就想要回儷偲嗎?管家擁有儷偲百分之四十七的股權,比你爸那時候還多五個百分點?!惫軚\朶抬頭,緩緩地說:“你真的放棄儷偲姓管不姓薛了?” 薛皓在她的眼神終于垂了眼簾,這還是第一次,就在最當初管朶朶要他甩了丁瑾的時候,也不曾這樣過?!笆裁礂l件?” 管朶朶無聲地笑了。 “你要什么條件?” “和我結婚?!?/br> 薛皓抬頭。 管朶朶補充,“還有,你讓丁瑾把孩子打掉?!?/br> 薛皓用力地抓住她的肩膀,死死地盯了她一會之后,才不得不松了力道,把她往旁邊一甩,“你走,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管朶朶癱坐在地上,笑著無聲地從鼻子里長呼了口氣,比哭還難看,“我可以等你,但我不保證我爸可以等你?!?/br> 薛皓沒有看她,可腳步還是微微一頓,深深吸了一口氣抑在胸口進了房間才一截一截地吐出來。 管朶朶又哭又笑地自己爬起來下樓,無聲無息地走了。 薛皓狠狠地捶著床,一番狠勁發泄過后,除了手臂微微有酸累的感覺,什么都沒有改變。他還是那個一無所有的薛皓,沒有儷偲,沒有丁瑾,也沒有自我。百分之四十七的儷偲的股權,和丁瑾以及他的孩子。他竟然比不出哪邊更重一些,他竟然在猶豫。 丁瑾今天是最后一天去醫院打針了,如果情況穩定,她就再不用天天跑醫院了。她打完豆漿喝了一杯,覺得太淡,又加了兩勺子糖。 已經十點一刻,薛皓還沒有來,之前兩天他都是準時十點過來的。她想打電話,又覺得太夸張,才十五分鐘,說不定紅燈多了,路堵了,都是正常。終于等到十一點,薛皓的車才出現了在樓下,而他的人卻一直遲遲沒有上來。 丁瑾能看見他就一直坐在位置上,雙手都沒改變過動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