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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該如此,合該如此!”周鐘善爽快地道。豈料下一瞬話音一轉:“只是好叫嬸娘和侄兒們知道,我把那些錢財大頭暫時挪去做了一件營生,馬上就見結果了,到時候怕不是有原來十倍之利呢!” “哦?”逢太后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樣:“卻不知什么營生如此賺錢???” 周鐘善欲語又休,揮袖驅趕周圍鄉民們。等人都走了,才湊近逢太后笑道:“卻是你的侄孫殷兒,他是個讀書苗子,比我強多了!在舊朝時,只差一點點就能中舉人了。如今改朝換代,卻是他的機會來了。新來的縣尊,甚是賞識他,要想朝廷推舉他出仕。一旦出仕,必不在一縣之位之下!到時候,那銀錢,豈不是想要多少有多少了?只是這朝廷上下,卻也要打點一二。為侄兒們留著的銀錢,我先騰挪到這上面了,然還差最后那么臨門一腳......” “唔,你這是還想要我出錢幫你兒打點?”逢太后笑道。 “嬸娘是見過世面的人,必能明白這其中利害的。二弟就算發達了,怕不是搶來的盜來的吧?終究不是正道?!敝茜娚瓶嗫谄判牡氐溃骸暗髢哼@官一旦做成了,咱們就是官宦人家了,這家聲和現在就是天上地下了!這一筆好帳,嬸娘總算的過來吧?” “唔,你真是好打算。老婆子我聽了說了這半天長篇大論的,卻是有些頭暈?!狈晏箝]上眼睛道:“你先回吧,容我好好想想?!?/br> 周鐘善之所以今日“屈尊迂貴”來這兒,為的就是誆騙逢太后再給他出錢?,F下見狀還以為當真又把逢太后哄住了,意氣風發地離去了。 “這樣恬不知恥的人,讓他死都算便宜他!”他一走遠,逢太后哐當砸了手邊茶杯。 101☆、晉江獨發 當下逢太后便命侍衛外出送信。晚些時候便有一人隨著侍衛一同折返了梅花村。 “晚輩黃金霸, 一早就收著趙永年趙大爺的信了,說是您老這些時日許到小的這地兒辦點事兒, 許是有用著小的的地方, 叫小的留神著些。您老的大名小的是如雷貫耳啊, 能為您老效力是小的福氣, 您老盡管吩咐?!眮砣碎L的五大三粗兇神惡煞, 在逢太后面前卻甚是恭謹。 “那老婆子我也便不跟你客氣了?!狈晔祥_門見山道:“你可知道這城中一個秀才,名周鐘善的底細?” “知道知道?!秉S金霸答道:“他原來不過是鄉下的一個窮酸秀才, 說是得了貴人賞識,贈了他錢財, 一躍而成為這方圓幾百里數得上號的財主。為人極刻薄狠毒, 雖是讀書人, 為了幾斗叫不出的租子能逼著佃戶賣兒賣女。對官府和城里的頭臉人物卻是不吝錢財的巴結,故而他這家業倒是一年比一年大了......他的三個兒子, 也盡比他有過之而無不及......” 逢太后聽完, 回房從箱籠中取出一物, 交于他細細叮囑道:“你聽著,回去如此行事......不必擔憂官府, 自有我去應付......” 周鐘善自以為糊弄過了逢氏,心中得意,這兩天在街面上出入時也不免愈發的高傲——自然,遇上身份比他更加體面的人, 他笑的也是愈發的和藹可親。 恰這日是縣尊大人的壽辰。周鐘善早預備好了壽禮,一早便往縣衙去賀壽。 他雖不過是個秀才, 然素日巴結縣尊巴結的緊,禮又送的多,故而也得了一兩分高看,前廳后衙里,他們男丁女眷的位子還是在挺顯眼的位置的。宴席間,縣尊大人也免不了親自敬他一杯酒,把個周鐘善喜的滿臉紅光。 除了祝壽之外,宴席之間談論最多的還是那即將到來的皇太后鸞駕?!耙呀浀搅私?,怕是再過不到一旬就到了?!笨h尊憂心忡忡地道:“可是,還是未曾聽聞絲毫風聲,這帝鄉,到底是治中何處???這萬一是,萬一一不留神,開罪于帝鄉鄉民,甚或是天家親族,唉,那顆如何是好?!?/br> “正是啊?!薄斑@圣上行事,真真讓人捉摸不透?!北娰e客隨聲附和著。 周鐘善也點頭,并思忖著,自己和天家是本家,這臨橦不是個大地方,七拐八繞能和天家連上宗,也未可知呢——咦,不如乘早預備下,一等明了那天家出身,便把自家族譜改一改,連到天家祖上去!好計,好計!唯一可顧慮者便是自己家是外來戶,不過在此地綿延三輩,輕而易舉就能被人識破——那便再往上連!就說祖上原也是這里人,搬走了又搬回來的,故而才和天家斷了消息。好計,好計?。?!...... 周鐘善正拈著胡子,為自己想出來的妙極得意。突然就聽外面一陣sao動。有家丁過來急急請了縣尊老爺往后宅去。周鐘善并沒在意,依舊該喝酒喝酒,該應酬應酬。偶然目光掃過他兒子們那一席,卻見他大兒不見了蹤影。周鐘善也沒放在心上。 然不多時,卻見他大兒子周殷走了進來——眾目睽睽之下,給管家帶著幾個家丁扭拿了進來。衣冠凌亂,面目青紫,顯然是挨了打的。 “這,這發生了何事?”周鐘善嚇了一跳。忙迎上去問。 “哼,周大老爺,你這兒子目無禮法,亂闖后宅??h尊大人給你面子,就不跟他計較了,你們請回吧!”管家傲慢地道。語罷也不容他們父子再分辨,家丁們一擁而上,把父子四人趕出了府衙。 到了外面,迎面看見家中女眷過來,也都是一樣狼狽驚慌之色,原來她們也給從女賓席上趕了出來。 周鐘善還從沒丟過這樣的人?!斑@是如何說的?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當真,當真闖了后宅?難不成是喝多了酒走錯了路吧?”周鐘善不敢置信地問周殷。 周殷面色漲紅,訥訥不能語。周鐘善便知道事情有異,便叫趕緊上車回家,回家再細說。 回到了家中,周鐘善一再追問,周殷才說了實話:“原是素日往來府衙給縣尊大人請安,便曾碰到過縣尊的小姐的,生的真是沉魚落雁之貌。今日宴席上,吃酒吃多了,原是想到外面透透氣。便見著一丫鬟,與我說她jiejie要與我私會。我便隨著她去了后宅。她把我帶到花園假山旁,說去喚小姐來。我等了一會兒聽見有女子走路的動靜,便出去見人——誰知道竟是縣尊夫人,還跟著一群丫鬟婆子......” “你!”周鐘善大驚:“你可曾唐突了縣尊夫人?”他還是明白自己兒子性情的。 周殷支吾半天方道:“喊了句小心肝兒......還差點撞到夫人身上......” “你你你,”周鐘善便知這事兒不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