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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正在看著手下當著天幸國皇帝太后的面欺凌其官員子民的扎合王孫剎時魂飛魄散,仰面直勾勾地盯著城門樓上的美人,響亮地吹了個尖哨,大笑道:“好個絕代佳人!美人兒,你姓甚名誰,快些下樓到爺的懷里來!” 人家剛才明明已經自報家門,他光顧著看人家的臉了,竟沒聽見人家說話。宗政恪眉一皺,被一個男子調戲,不要說心高氣傲的裴君紹,換了另外一人也同樣會視為奇恥大辱。 只聽城樓之上裴君紹斥道:“吾之名不說與畜生聽!扎合王孫。早聞金帳汗國是不教化之國,父子兄弟共妻,兒女買賣如畜,從不知圣人禮教是何物!好教王孫知曉,今日為我國太后賀壽的多有別國使者。今日王孫的言行舉動可是大漲了汗國聲望,想必王孫回國之后,可得汗王贊許??傻酶篙呡岐???墒芡呅值芰w慕!” 他冷冷道:“這真是大功一件!王孫若是受了賞,萬萬不要忘了今日!” 旁人或許不知裴君紹為何如此說,宗政恪知道。這金帳汗國自詡勇武之國。打遍周邊諸鄰國從無對手,從汗王到普通的勇士都驕傲異常,極重視顏面。 偏偏汗國的聲望名譽于諸國之間極差。前幾年大盛帝國有個盛會,金帳汗國派出代表巴巴地趕去。試圖拉近與血幕汗國的關系。沒成想,金帳汗國的使者連大盛帝國的京城都沒能進去。被無情地攔阻于盛京之外。 大盛帝國的城門官說了句話,毫無人倫理教的不教化之國形同畜生之國,如何能入煌煌盛京? 金帳汗國的使者灰溜溜地回去,使節團的所有人。其中甚至還包括了汗王的親兒子,都被盛怒的汗王砍了腦袋。人頭制成酒杯,人rou被分食于眾將。此事不脛而走。更加坐實了金帳汗國殘暴無德的壞名聲。 可是從那以后,金帳汗國的汗王重視聲名竟到了夸張的地步。汗王還從大魏帝國禮聘一位酸儒為謀士。想要改弦更張,一血恥辱。 這些穿衣戴冠的畜生,甚至辱了畜生之名!宗政恪心中冷笑,死死地盯著扎合王孫,眸底閃過殺意。她前世,可沒少受此人的折磨啊,此仇不報怎能甘心?哈,真是大好機會! 卻說扎合王孫實在是個莽夫,裴君紹明明是罵他,他卻硬生生聽成了夸贊。那什么不教化之國,不講禮教規矩之類的,他們這些王子王孫在汗王金帳里被那位大魏帝國請來的先生罵得還少嗎?已經能過耳不入了。 所以扎合聽見的只有后頭那些贊許啊受賞啊被兄弟們羨慕的話,不禁喜得抓耳撓腮,大聲嚎道:“美人兒,你既如此欽慕于本殿,便快些下來,讓本殿好好地疼愛你一番。你看,本殿已經急不可耐啦!哈哈哈!” 說罷,他竟然恬不知恥地掀開長袍,叉開兩腿,做出些yin、穢之極的動作。他的手下們頓時狂肆大笑,學著他的樣子,面對那些貴夫人們也做出些讓人羞憤欲死的舉止,更有污、言穢、語不絕于口。 此情此景,真真能讓有氣性的天幸國人直接咬舌自盡!但,這么多年來,每每金帳汗國南侵天幸國,做出的禽畜不如之事簡直罄竹難書,這些言語與動作間的羞辱又何足掛齒? 故而,天幸國上至君,下到兵士,除了滿臉憤然之色以外,敢于出聲痛罵者寥寥無幾。甚至有人斥喝,旁人還會勸阻,唯恐激怒了這些金帳汗國的使者,以致引來戰亂大禍。他們管這叫做,忍辱負重! 就連城樓之上的裴君紹,還要再次痛罵,都被玉太后遣人喝止了。宗政恪看見,裴君紹的身體搖搖欲倒,滿臉憤懣絕望之色。她知,他不是為金帳汗國,為的是己國的軟弱無能! 李懿自然看得真切,對宗政恪低聲道:“這天幸國,當真沒救了!” 宗政恪面無表情,淡淡道:“不盡然。你往那邊看?!?/br> 順著宗政恪的目光,李懿遠遠眺望。盡管二人站在城樓之下的使節當中,離城樓極遠。但武道尊者恐怖的目力仍然讓他看見,有一名身材高大、面目微黑的青年男子正眼望城下,憤恨痛苦的表情絲毫未加掩飾。 “那是……四皇子?”李懿認出了此人。 東唐這些人將天幸國的里里外外都摸得一清二楚,就連四皇子這樣的宮中透明人,李懿都能一眼認出。宗政恪頷首,低聲道:“此人不可小視?!?/br> “諸皇子中四皇子出身最低,據說他的生母只是個罪奴?!崩钴踩粲兴嫉?,“卻不知這位常在是什么身份的罪奴?” 這家伙,向來心思敏銳。宗政恪淡然道:“論起來,四皇子與蕭鵬舉、蕭珺珺兄妹還有親戚關系,四皇子的生母與我那位舅母是堂姐妹。我舅母之父與四皇子的外祖父爭奪西嶺群山之主的寶座,四皇子的外祖父事敗,全族淪為罪囚。四皇子的生母因生得美貌,被送入宮中充作宮婢?!盠 ☆、第347章 亂哄哄一場壽宴;他懂 “其實,四皇子的母親是自愿入宮為族人掙一個前程的。她雖無寵,到底育有成年的皇子。如今她的族人,在西嶺群山已經恢復了元氣。而且,現任的西嶺王——我舅母的兄長也打算扶持四皇子登位?!?/br> 說到這里,宗政恪微微一笑,輕聲道:“你仔細看四皇子,可不比那些無能的皇子,他起碼有六品的武道修為。雖比不得玉質天資卓越,也很不錯了?!?/br> 李懿卻好笑,阿恪今年實歲十三、虛歲十四,卻已有九品上的武道修為。普天之下,唯有大盛帝國的姬如意有這般妖孽的武道進度。 不錯,阿恪的武道資質略有不如,但她的福緣福運無人能及。說起來,自己也是因為她,才會如此拼命苦修的。李懿唇邊帶笑,低語:“難得的是他將這一切都隱藏得很好!這是要坐收漁人之利么?” “徜無意外,他會是最后的成功者?!弊谡∧坏?,“但既然他參與了綁架玉質之事,我就絕不會讓他心想事成!” 原本,宗政恪還不能肯定四皇子此時就與小師兄有了關連??墒悄芘浜闲熜值膶傧?,在筱貴妃的眼皮底下將九皇子運出宮來的人,除了他還能有誰? 說起來,堂堂安國公世子在天幸京莫名其妙失蹤之事,竟然連半點水花都未起就被淹沒。雖說玉太后的千秋壽誕是國之大事,但晏玉質身系安國公與晏家軍的傳續,名義上又是皇帝的親外甥,卻只得了宮中漫不經心的一句答復——責成京兆府全力尋找。 恐怕,宮里大有人巴不得晏玉質從此再也不露面吧!在四皇子倏地抬頭看過來之前,宗政恪及時垂眸。避過了他的警覺掃視。 這樣大的場合,四皇子的生母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