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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以孫女兒的才貌。想必難以中選,祖父不必過慮?!本┏敲?。她是遲早要去的。既然光明正大的機會來了,她又如何會錯過?云杭府她也懶得再待。 宗政侑笑道:“女官不同宮女,可自由出入宮禁,只在當值的時候入宮聽差即可。自來。女官選取都非常嚴格,競爭也十分激烈,畢竟這是一項上佳的美差。但恪兒不必妄自菲薄。以你的才學考取女官只是小事一樁?!?/br> 這意思,京里的大伯祖父是有意讓自己考中女官了?宗政恪既然能想到。宗政謹自然更加明白宗政侑的意思。他不禁遲疑道:“你爹的意思?” 宗政侑便道:“女官任期有長有短,最短要三載,最長不過五載。這五年后,恪兒不就可以說親了?免得被人說些有的沒的閑話?!?/br> 宗政謹一想,確實有道理。比起什么尊者批命不宜太早成親,做了女官在任期內順理成章地不能成親,恰好能堵住悠悠眾口。 宗政侑保證道:“恪兒此番去就是了,慧嬪娘娘如今圣寵不少,為恪兒謀一個悠閑不理事的職位應該不難?!?/br> 悠閑不理事的位置,就不會輕易卷進宮中爭斗,這是既能鍍金又有面子的職位。宗政恪便向宗政侑道了謝,只是她內心的真正想法又如何會說給這位陌生的二伯聽? 她若去當女官,還就會奔著那有權有勢的位子去。不這樣,她如何能在宮廷里掀起風浪,磨刀霍霍向仇敵?! 這便將行程定下來。時間還挺緊,因為玉太后千秋在即,宗政謹還得打點些禮物送上去以表衷心。這是為人臣子之道,宗政恪明白。 要走了,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宗政恪躊躇許久,終究還是請了宮靜來說話。要用什么態度來面對這位前世的母親,她還沒有想好,但心中一些疑問她不想帶到京里去。 說話的地方必須隱密,而且宗政恪也想對李懿有所交待。她便請李懿過來,與他商量道:“將宮靜打暈,帶她到你洞天里去,我與她說幾句話,好不好?” 李懿笑著應下來,心情愉悅。這說明了,阿恪正在向他敞開心扉,他擔些風險是值得的。 這一個多月,宮靜也是惴惴不安。身處被軟禁的境地,她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敢做。不過這種境況倒很好地保護了她的安全,因為東府發生的大變故,有不少東府族人疑心到了她身上。 若蕭瑯瑯蕭瑛瑛姐妹沒有被同樣軟禁,恐怕早就來找她的麻煩了。蕭瑛瑛人小卻鬼精靈,前前后后的事情一對照,再有那些不知是誰放出來的傳聞佐證,不拿她開刀泄憤才怪。 所以宮靜很想早點離開云杭府,離開兩蕭的勢力范圍??擅骼锇道锉O視她的人不少,不僅有蕭氏的人,還有東唐和佛國的人,她只有喜兒可以依靠,怎么也走不了——慕容鉞對此也無能為力。 終于,這日午膳過后,喜兒來報說,宗政三姑娘有請。宮靜松了一口氣,只要讓她見到宗政三姑娘,她自然有本事說服對方放自己離開。 宮靜便帶著喜兒前往暢春院,不想走著走著忽然昏倒。她醒過來后,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簡樸的竹屋里。她并不慌張,起身微微活動手腳,而后便看見宗政恪推門而入。 一個多月的忙碌,很好地平復了宗政恪的心情。她現在,也能夠坦然地直視宮靜的眼睛,而不露出半分端倪。 凈虛嬤嬤是她熟悉的人,但宮靜和王清照于她,卻都是陌生人。她只要把對方當成陌生人,便可以穩住情緒,好好說話。L ☆、第289章 我替人問您幾句話 這不知是哪里,半推起的窗外是陌生的景致。遠處青山蔥蔥郁郁,隱有藥香襲人。宮靜有些糊涂,云杭府附近有這種地方?再看宗政三姑娘,一襲鵝黃帶風帽的素面風衣裹住她玲瓏身軀,小臉潔白細膩,紅潤有光。 宮靜忙福身一禮:“妾身見過三姑娘?!?/br> 宗政恪腳一移,不早不晚地避過了宮靜的這個禮,又示意宮靜落坐:“宮夫人,您請坐?!?/br> 柔順地點點頭,宮靜在木桌旁的長凳上款款落坐,腰背挺直、儀態優雅。宗政恪也跟著坐下,同樣腰背挺直、儀態優雅,平靜地說:“這次請您來,小女有幾句話想要替人問問您?!?/br> 宮靜肅容道:“三姑娘但說無妨,妾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不知,您是替何人問話?” 宗政恪面無表情道:“宮夫人最好不要打聽?!?/br> 宮靜神色微變,微微垂首,恭敬地道:“是?!?/br> “您不必緊張,那位要問的話都是些陳年舊事,于您無礙。倒是小女自己,很想知道宗政家的學宮地圖,您是怎么得到的。若小女猜得不錯,應該是宗政家頗有地位的族人幫了您這個大忙吧?”宗政恪眉梢微挑,帶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 宮靜沉默了片刻,低嘆一聲道:“妾身想過,您會有此一問。只是此事關乎那人一生名譽,妾身……” “做出這等背叛家族,里通外人盜取族中重寶的事兒,此人還有什么名譽可言?”宗政恪冷硬道,“宮夫人也不必擔心小女會對此人如何,事情既已發生。小女又不是族長,只想知道事情始末,以防信錯了人而已?!?/br> 宮靜苦笑道:“他只是被妾身蒙蔽,其實并不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性。而且之前,妾身也沒有肯定的把握,學宮地圖就藏在那本書里?!?/br> “說罷,他是誰。小女不會對他做出什么事來。只想有所防范?!弊谡±淅涞??!爱吘剐∨芸炀鸵M京,到時候或與此人要打交道?!?/br> 宮靜看向宗政恪,忽然莞爾笑道:“三姑娘您不必動怒。其實他將那東西交給妾身,您的大伯祖父是知情的。這只是妾身與宗政家的一樁交易而已,宗政家用一個可能交換到了足夠的利益?!?/br> 宮靜的笑容,看在宗政恪眼里非常刺眼。且可惡。這女人一直不動聲色,卻似乎能輕易左右自己的情緒。實在不容小覷。然而她的心底深處,不知為何又漸漸生出幾分驕傲來。只是這不合時宜的驕傲,很快就被她壓進深不見底的心之深淵,且有幾分羞惱。 于是迎著宮靜的目光。宗政恪慢慢道:“那么宮夫人,您扔下襁褓中的女兒,獨自逃出天幸京。是否也是得了此人的幫助?這個人,應該也是您的裙下之臣吧?” 對方臉上露出毫不掩飾的譏誚。宮靜只覺心頭怒火在翻涌,卻只能勉強壓抑下去,正色道:“妾身與那人乃是君子之交……” 宗政恪打斷宮靜的話,諷刺道:“呵,您算得上什么君子?且不說您是女子之身,便是您拋棄女兒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