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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懿急忙往前追。臉龐微燙,神色間有幾分不自在。但他依然坦蕩承認:“不敢有瞞大師,初時接近阿恪,故意與她交好。確實是沖著她的偌大聲名。我是個好奇之人,其實并不相信什么天眼神通,所以想弄個明白?!?/br> “可是后來。我腦子里就再也沒有‘天眼神通’這幾個字。我心悅阿恪,僅此而已?!崩钴舱\懇道?!按髱?,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還請您上稟普渡神僧以及各位尊者,請給我一個機會!” 會苦大師側臉深深地看了李懿一眼,幽幽道:“你要知道,有一個人是絕對不會答應的?!?/br> 李懿知道這個人是誰,卻堅定道:“沒有誰能阻止我!再者說,阿恪她是一個人,不是誰手里的傀儡!” 會苦大師譏諷道:“李施主,切莫自視甚高。你的身份雖然尊貴,但比起有些人來還是相差甚遠。你可知,這秦國公主的爵位本就是為宿慧師叔準備,好讓她襲爵之后有足夠的身份嫁入秦國?” “什么?”李懿大驚失色,腦子里嗡嗡直響,簡直不能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驚人消息。他艱難問道,“您的意思是,大勢至尊者有意讓阿恪嫁給大秦皇帝嬴扶蘇?” “為了讓大昭女帝和攝政王答應將秦國公主的爵位賜還給天幸國蕭氏,大勢至師叔費了許多心血。他又如何會讓你破壞他的計劃?”會苦大師淡淡道,“李施主,論身份尊貴,你可比得上大秦天子?論聲名威望、武道修為,你可比得上大勢至師叔?你如何抗衡他二人?” 這老僧的話簡直有如刀子一般,狠狠地剜著李懿的心。他的臉色比方才受傷時更加難看,半點血色也找不到。 不過他的腦子并沒有因這重大打擊而停止運轉,而是問道:“但是大師,阿恪如此身份,不可能僅僅成為秦帝的妃嬪罷?據我所知,為平穩朝局,秦帝已經冊立皇后,后、宮妃嬪也不少?!?/br> 會苦大師詭異一笑,慢悠悠道:“你說得不錯,即便是大秦皇帝,也不能讓宿慧師叔為妃為妾。不過師叔她自己早已放出話去,她要到十八歲之后才能議親。到那時,大秦朝局已定,皇后便可換人來做了?!?/br> “阿恪她……”李懿黯然失神,喃喃道,“她是否也知道這一安排?還是說,她的十八歲方成親的托詞,其實就是為了……不不不,若是這樣想,便是對阿恪的不敬。她那樣的人,如何會在乎這些?” 會苦大師看了李懿一眼,眸底飛速閃過幾分欣慰。他又道:“宿慧師叔并不知此事,李施主卻也要明白,她從來沒有步入俗塵、嫁人生子的打算。等她在天幸國諸事皆了,便會返回佛國真正出家?!?/br> 李懿苦笑道:“這我倒是看出來了。阿恪似乎無心于塵世,想來,這世間還能讓她牽掛的也就是她的祖父了。至于我,”他落寞道,“不過只是她的友人而已。她的友人,想來也不只我一人?!?/br> “宿慧師叔自九歲起,每年都會有三兩個月在外行走。她性情雖清冷,心腸卻最軟,很是幫了些人,自然也結下了不少的善緣?!睍啻髱熕菩Ψ切Φ?,“不過真要說起知交遍天下,李施主才當得起。否則,又如何能有無數雙眼睛遍布于天下各國呢?” “這些人,徜若只用于搜羅美酒美食,間或傳遞消息,未免大材小用。李施主,五年時間,稍縱即逝,但若有心,也一樣能成就一些事業。你為何不去拼一拼?”會苦大師低笑兩聲,慢慢道,“宿慧師叔雖尊敬師長,但絕不會任人擺布。李施主安知沒有機會行奮力一搏?” 李懿駭然,倏地看向這老僧。他絕頂聰明,自然不難聽出會苦大師話中深意——這老和尚居然在挑動自己去抗衡那要左右宗政恪命運的黑手!L ☆、第229章 小師兄的心思 啊嚏! 宗政恪揉揉鼻子,被一股冷意喚醒。她睜眼細瞧四下,身邊那汩汩冒著淡淡煙汽的水潭差點讓她以為又到了李懿的藥府洞天里。 但洞天之中的靈泉溫暖舒適,連水汽也是暖融融甜絲絲不見分毫寒意的,哪里像這個水潭,還離得這么老遠便要將人的神魂都凍僵。 這是一處洞窟,頭頂距地面足有五六丈,一束光線從左上方的洞口傾斜而下,帶來些許光明。除了不遠處的那眼寒潭,洞里還零星長著幾棵低矮植物,開了兩三朵紫盈盈的小花。 “姑娘總算醒了?!甭曇暨b遙傳來。宗政恪望去,卻見擄了自己來的那白眉評判從角落里顯出身形,緩緩走近。 她急忙運轉真氣,發現修為還在,弓箭、袖中暗器與靴內匕首也沒被拿走。但因此,她反而更加提高警惕。對方顯然沒將自己這點武力放在眼里,很是有恃無恐。 “前輩擄了我來,卻不知何意?”宗政恪冷冷問道。 白眉上人隔得還很遠便止步不前,笑容滿面地對宗政恪抱拳躬身深施一禮道:“老夫多有得罪,還請宿慧尊者切莫見怪!” 宗政恪蹙眉道:“前輩既知我身份,又何苦與我為難?” 白眉上人搖頭道:“老夫并非要為難尊者,老夫白眉上人,乃大秦皇家供奉,服侍了曾經的皇太孫、現在的大秦天子十幾年。尊者,自你九歲開始便在外行走游歷,老夫還曾經暗中保護過你。只是你不知道而已?!?/br> 他眼含深意地看著宗政恪,慢慢道,“想必尊者已知老夫此來是奉了何人之令罷。這個天下。也就只有他能差遣得動大秦天子的暗衛了?!?/br> 默然片刻,宗政恪澀聲道:“小師兄有何交待?” 她就知道,小師兄不會放任她獨自行事不聞不問。她也知道,小師兄不會害她,所有事情他會考慮得很周到,她完全可以坐享其成。她也知道,她應該感激小師兄的苦心關愛。 可是……可是……為何心頭仍然如同壓了一塊巨石。郁郁不得舒展?宗政恪垂眸。面無表情。 白眉上人暗嘆,但主子有令,他不得不聽從。然而看宿慧尊者這樣子。似乎完全沒有喜悅感激之意,他真是替主子委屈,便忍不住道:“尊者修行天眼神通,可預知過大勢至尊者會遇刺殺?” 宗政恪看他一眼。淡淡道:“我早就提醒過師兄要小心,如今他已登基為帝。想來那次刺殺于他無礙?!?/br> 白眉上人呼吸一滯,愣了愣才道:“尊者果然神通驚人,原來早就看出內情。陛下還特意叮囑我,此番見到尊者。將他的身份合盤托出,再不向尊者有所隱瞞?,F在看來卻是不必了?!?/br> 見宗政恪依然是那副寡淡神情,白眉上人不由有些惱火。冷哼兩聲道:“既然尊者已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