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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星斗,便是以七成的夜光珠、夜螢石等珍貴寶石,再輔以三成的燈火才形成的。云杭蕭氏,難道也能豪奢至此?秦國公主對大昭的執念,會這樣深? 而宗政恪不得不想到的另一件事是——蕭氏的銀子。都是從哪里賺來的?!大昭奢侈之風天下聞名,但這個國家的富裕同樣為人所稱道。蕭家,僅憑兩杭之地,就能效仿大昭如此奢糜嗎? 帶著許多的震驚和疑問,一柱香時間過去,游船終于開進了最終的目的地——壽春園北園內通往西妃湖的西涼河。 壽春園非常大,占據了偌大的云杭府近十分之一的地盤。雖為園林。實際上與一座中等縣城的面積也差不了多少。園中亭臺樓閣諸般居所有六百六十六座。很是寬綽地分散于園中各處。 園里還有高矮各不相同的山巒九座,雄偉、奇詭、秀美、險峻,總能在某座山里找到一兩種特質。方便喜好不同者攀爬賞景。 山水兩相依,園中大小湖泊二十多處,源頭都是外頭的活水,清澈可鑒人。其中北園區蕭氏女學所在的清涼山西妃湖。是其中最大、景致最美的湖泊。而宗政恪乘坐的這艘船即將要??康木褪乔鍥錾较碌奈麇a頭。 蕭鵬舉介紹,壽春園是蕭老太君的陪嫁產業。老太君如今在此頤養天年。從六十多年前開始,這座園林便慢慢擴張,才有了現在的規模。老太君發過話,誰繼承秦國公主的爵位。這座壽春園就是誰的! 真是誘人之至的獎勵??!裴君紹補充,不說別的,單單整座壽春園山上、林中、湖里。等等諸多山珍河鮮花木果林產業的出息,每年就是一筆巨大數字。不僅足夠支付每年對園中建筑的修養維護和奴仆們的日常開銷。還頗有節余。何況,壽春園最大頭的收入,并不是那些。 未來數月,宗政恪居住的地方名為暢春院,地處壽春園的北側。這里距離蕭老太君所居的壽春堂,即便是乘坐馬車,也需要將近一個時辰。不過有一個好處,暢春院離西妃湖女學很近。 船是傍晚到的云杭府,現在卻已過掌燈,還在船上不緊不慢地用了晚膳,才算真正到了地頭。壽春園里最多的就是花木,夜里,花木蔥籠間同樣點起了火燭,將四下照得纖毫畢見。 宗政恪立在船頭,遠處那座秀美山巒,即將在夜色里也清晰可辨。山名清涼山,在九座山中以景色秀麗、掌故動人、且容易攀爬著稱。每年的盛夏和冬季,是這座山最美的時候。 夏時,清涼山的東麓有百合花??少p,雪白的百合花田鋪滿山麓,芳香撲鼻,更讓人產生時空錯亂之感,只以為身處隆冬。而到了真正的冬季,清涼山的西麓半山腰,一大片的墨梅在冰天雪地里幽幽綻放,潑墨一般叫人驚艷。 不過,清涼山之所以著名,最重要的原因還在于山下那湖。它煙波浩渺、霧靄升騰,極目不見邊際,根本不知方圓多少里。此湖名喚西妃湖,以云杭府歷史上最出眾的美人西妃命名。但如今它之所以名震天幸周邊諸國,全在于湖畔建起了一座不平凡的女學。 蕭氏女學,又名西妃湖女學,天幸國最有名的女子學院。從教課的先生到就讀的學生,全部都是女子。這些女子,不僅來自于天幸國,還來自于天幸國周邊十數個國家。就連東唐國,也曾經有公主和世家貴女不遠萬里前來求學。 可惜,西妃湖碼頭與女學并不在同一個方向。宗政恪極盡目力,也只能勉強看見掩映于竹林、柳林、花圃等等眾多花木當中的幾許翹角飛檐。 天色實在太晚,實在不宜攪擾長輩們。蕭鵬舉告訴宗政恪,會先行安排她住下。什么時候長輩們傳召了,她才能去覲見。 先下船去歇息,行李箱籠明兒再來收拾也不遲。碼頭旁邊早有數十名下人恭敬等待,他們穿著顏色各異的衣服,款式也不盡相同。宗政恪早從徐氏處得知,在蕭家,不同等級的下人服飾穿戴都是有嚴格規定的。 其中一人,身穿湖藍色沿紫邊的男子圓領長袍。宗政恪離得比較遠,這人又是背對自己,所以只隱約聽見蕭鵬舉客氣地稱其為“劉大執事”。她便知,此人定是下人中的實權人物。而直到這人開腔說話,她才發現這位竟然是個女子。 很快,劉大執事拱手作揖離開,只留下數輛馬車和跟車的下人們。蕭鵬舉這才招呼宗政恪等人坐上馬車,不過一刻鐘的功夫車便停下。眼前,暢春院朱紅色鑲嵌八顆銅釘的大門已經開啟,事隔十年之久。L ☆、第143章 暢春院 早在來的路上,蕭鵬舉便向宗政恪交待過,她即將住進暢春院。徐氏便立刻描繪了一番暢春院的布局景色。 這座大院子左右四進深前后八進深,全部房舍加起來二百六十六間,足夠三百人寬裕的居住。內中諸般裝潢、擺設,不要說宗政家在魚巖府的別院,便是清河大長公主府比起它來也略有不及。而暢春院,還不是壽春園里最大最好的院落。 院里花木扶疏,高低錯落有致。即便是夜間,也有不少名品奇花競相盛放。這兒也都掛著各色珍貴材質的宮燈,星星點點連綿成線,與滿天星斗爭輝。宮燈里面點燃的火燭不是平常物事,隨著燃燒能散發出幽幽清香,有靜氣寧神助人安眠的作用。 蕭鵬舉安排宗政恪在此處起居,一來考慮到離西妃湖女學很近;二來,這里已經是上等院落里離北園門最近的所在,方便宗政恪和她的奴仆出入園子;最重要的原因是,暢春院是宗政恪的母親蕭聞櫻的住處,當年宗政恪隨父母回云杭省親,住的也是這里。 宗政恪對暢春院實在沒什么印象,對于住處她根本不挑剔,所以沒意見。她向來隨遇而安,高樓廣廈不拒絕,草屋茅舍也能處之泰然。 但徐氏,腳一落在暢春院大門前五層的青石磚臺階上,能夠看見大開的門扉里影影綽綽的景像,便實在控制不住既激動又悲傷的心情,捂著嘴巴低泣出聲。 同為蕭家下人出身的蕭全忠也微紅了眼眶,他在這座院子里待了二十多年,直到成為蕭聞櫻的陪房離開。而他的爹蕭福,當年是暢春院的執事。他的娘也是內院舉足輕重的管事嬤嬤。如今,一家三口,只剩下他一個人。此時重回舊地,他怎能不傷心? 蕭鵬舉倒是善解人意,并未催促眾人立時進院子。裴君紹也從馬車下來,慢慢拾階而上,站到大門口觀察院內景象。他的目光忽然緊縮。臉色微變。唇角抿得鐵緊。 目光所及,燈火輝煌處,一座白玉添彩大影壁纖毫畢見。這座影壁。底座刻著山巒河流,壁面之上刻著九鳳逐日圖。這九只鳳凰,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