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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她便迫不及待的第一個坐了垂籃,慢慢下了大船。再登上小船。 片刻,她裊娜娉婷的身影便消失在碧波米分朵之間,只留她歡快清脆的笑聲。她艷光實在太盛,哪怕戴了帷帽。也依然引得船上多有年輕船工不住眺望她遠去的方向。 筱崇輝偷眼察看身邊這幾位,卻失望發現他們對meimei的離開并沒有什么異樣情緒。尤其是蕭鵬舉,他是見過meimei容貌的,可他還是那樣漫不經心,只顧著與他的表妹說話。 宗政恪不急。示意嚴莊主夫婦、蕭鵬舉、裴君紹等人先走,她想多多觀賞一番荷田風光。蕭鵬舉對她百依百順,便依言與其余人先行下船。不過他看見晏玉質磨磨蹭蹭的,居然磨蹭到了宗政恪身后,眼神不免沉了沉。 宗政恪不知表哥在擔憂什么,她站在高高的船頭,極目力所能俯視這片水域,表面平靜,實則內心凝重。 她看得出來,荷花水域不是胡亂通行的。徜若不是內行領路。瞎頭蒙眼亂走,恐怕就是在這片水域里團團亂轉找不著出路的下場。 晏玉質站到宗政恪身后,緊鎖眉關,低聲喃喃:“好精妙的陣法?!?/br> 宗政恪扭臉看他,含笑問道:“世子還不走么?” “恪jiejie,你叫我玉質罷?!标逃褓|比宗政恪個頭還要高,雖還年幼,身形卻已現男子矯健英姿,他低聲道,“你不必疑我什么。實話說罷,我有點事兒想請你幫忙?!?/br> 總算是等到了,宗政恪就知道這世上不會有人無緣無故地看你順眼。她便頷首道:“如此,我便不恭了。如有能幫到玉質你的。我必不推辭?!?/br> 晏玉質搖搖頭道:“這里不是說話之處,等到了云杭府安頓下來,我再來找jiejie說話。恪jiejie,雖說我有求于你,但確實我一見你便親切?!彼q豫片刻,微帶傷感地道?!澳阒沂怯袃蓚€jiejie的,卻好像沒有一樣?!?/br> 同行這些天,晏玉質的為人品性,宗政恪不說了如指掌,也看清了五六分。尤其是他那日在魚川府城外,為百姓們的振臂一呼,確實打動了她。 想來,他長年跟隨在安國公晏青山身邊,耳濡目染都是那位如今的天幸國已十分難得的忠良大將軍的言行舉止。無論外在表相如何,他內里卻有顆赤子心腸。臺城與宜城兩位公主,與他的性情的確難以投合。 宗政恪便對晏玉質道:“你既叫我一聲jiejie,我便也拿你當弟弟一般看待。你有事便來尋我,我若有事,也不會對你客氣!” 晏玉質喜形于色,重重點頭:“好!” 言罷,二人對視而笑。宗政恪莞爾淺笑,晏玉質爽朗大笑,兩雙幾無二致的眼睛里都映入此時天邊晚霞絢麗彩光,真是漂亮極了。 已經坐上垂籃的裴君紹聽得笑聲,不禁回首望去,眸中異彩閃爍。這位安國公世子,來得蹊蹺、跟得更蹊蹺。據他所知,晏玉質絕對不是那種為了兩個不成器的jiejie千里奔波的性子。 至于昆山長公主,呵,裴君紹敢保證,晏玉質自生下來見到她的次數,絕不超過一掌之數。晏玉質對她也半點不親近。譬如這次,他嘴里說著會去給母親請安。其實,他根本就沒踏入慕恩園半步。 說晏玉質特意從東南邊陲跑來給母親jiejie分憂,還不如相信明日天幸國就能一舉攻下東唐國。那么,他究竟來做什么?或者說,他的父親安國公究竟想讓他來干什么? 與裴君紹同乘垂籃的裴允誠嘿嘿笑兩聲,低聲道:“要真有意,再等幾年也不是不行。我問過顧老太醫,你這身子骨兒再養幾年才最好,不要早早xiele元、陽?!?/br> 顧老太醫原本正觀賞著荷花風景,忽然轉頭對裴君紹呵呵笑兩聲,捋須道:“國公爺的話,正是老夫想對四少爺說的。有些人,晚些成親反而是幸事。四少爺,你便是再過五年成親,也是可以的?!?/br> 小叔叔和顧老太醫笑得實在曖昧,裴君紹臉上波瀾不驚,心跳卻漏跳了那么兩拍。目光從晏玉質身上轉向宗政恪,那少女一襲不常見的淺米分裝束,減了許多清冷,憑添幾許嬌柔。 微風輕拂她裙擺,她竟仿若天上人一般,隨時會御風升空而去。 心,怦然而微動。L ☆、第132章 刺殺 然而,想到宗政恪的另一個身份,裴君紹的心,又慢慢沉下去。他對宿慧尊者的了解,在這段時間完善了許多。假如他真的起了異樣心腸,別的不提,有一個人他必須要面對——大勢至尊者! 裴君紹不禁輕輕一嘆,天幸國,放在世間只是撮爾小國。宿慧尊者,徜她真的入世,她的身份足以匹配遠比他尊貴的男子。 身子一震,將裴君紹的這些恍惚驚散。垂籃已經落在一艘小船上頭,裴允誠急忙幫著他跨進小船里,一旁顧老太醫的藥童也扶著老爺子上了船。 船夫是名中年漢子,黝黑的面容。他對眾人一笑,撐桿起行。裴君紹忍不住又看向后方,卻見船首那兒已不見佳人芳蹤,不禁悵惘。 這片水域實在奇妙,裴君紹很快便將注意力凝于此間隱藏的陣法之上。他早知鬼王水寨是在高人的指點下才于此處落寨,慕名已久。如今有良機,他自然要好好體悟領會才是。 如此小船一悠一蕩,在荷花叢中航行了大半個時辰。那邊裴允誠已經和船夫搭上話,不著邊際地套著話。猛聽一聲驚呼,還是奇異的吱喳叫聲,眾人都是一呆。 裴君紹立時反應過來,下意識便要站起身,腳下卻不穩,又跌坐回原地。他急道:“那是阿恪的寵獸長壽兒的叫聲!阿恪是遇著什么事了?” 裴允誠有武道修為在身,便長身而起,往聲音的來處望去。只可惜,這片水域的荷花蓮葉生得繁茂之極,縱然裴允誠身高近九尺,他也無法找到宗政恪乘坐的那條船。 又忽然,尖利哨聲似要刺穿耳膜。給裴家叔侄撐船的大漢臉色微變,急促道:“各位貴客,還請坐穩了!有水鬼偷襲,咱們要快行?!?/br> 一言既出。眾人都不安起來。裴君紹想起宗政恪提過她受了重傷,更是憂心不已。但這名船夫低嗬一聲后發力撐桿,小船竟然如有靈性一般三竄兩竄沒入更深的荷花叢中,將哨聲遠遠拋在身后。 宗政恪的這條船只坐了她自己、晏玉質以及長壽兒。徐氏帶著四個丫環緊跟著坐了后頭一條船。再后面便是飛豹騎的幾員騎士。 水鬼偷襲時,宗政恪正聽晏玉質講述晏家軍里的趣事兒。這孩子很有講故事的天賦,繪聲繪色的,再枯燥的訓練武事都能被他講得妙趣橫生,就連長壽兒都聽得入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