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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齊魏盛這般的大國,恐怕身為長公主的昆山也能輕易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國弱,國民就弱,哪怕在自己國內都要受氣。此乃世間的真理!昆山長公主只能鎩羽而歸,這就是她為什么要向孫王妃籌錢的緣故。只要她還想女兒回來,她就只能暫時忍氣吞聲上交贖金。 現在可好,又是八萬兩金票的贖金要籌出來。但總算不是如前幾天一般不死不活地吊著,昆山長公主居然還產生了一些詭異的愉悅感覺——既然在晏玉淑身上花了五萬兩金票,慕容娉娉應該更多才是。八萬兩,嗯,這身價銀不錯。 自辨明那手指甲是宜城公主的之后,魚川知府便哭喪著臉,后悔死自己為何要花費大半積蓄謀到這個官位。他跪在昆山長公主面前怕得渾身直抖,明白無論事情如何結束,他的仕途都走到了盡頭。如今他只求能保住一家老小的性命,別的也不盼著了。 桂知府的幕僚還算鎮靜,也跪著急聲道:“長公主殿下,這是歹人的要脅之舉。公主殿下現在肯定無礙,肯定無礙的!” 啪嚓。昆山長公主用力將茶碗摔在地上,沖著魚川知府狠聲道:“還不加派人手速速再去找?!就是把魚川府整個兒給翻過來,也要找到歹人的蹤跡!否則,”她陰冷地笑,“本宮也叫你們嘗嘗失去女兒、兒子、孫子孫女的痛苦!” 魚川知府汗流浹背,連連點頭應是,哆嗦著手從懷里摸出一疊銀票。雙手高舉過頭。顫聲道:“微臣辦事不力,長公主殿下卻仁慈有加,并未追究。如今這歹人獅子大開口。微臣便想聊表寸心,這是十萬兩銀票,還請殿下賞臉收下?!?/br> 昆山長公主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點點,上回桂知府也孝敬了她五萬兩??蛇@些銀子拿到天下匯通錢莊換成金票。還要交納不少勞什子的“手續費”。算來算去,直接拿金票還好。徜全是銀票去換金票,起碼要近八十五萬兩銀子。 她看也不看桂知府,只瞧著自己尖利的手指甲,寒聲道:“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桂知府,這魚川府乃是我天幸國有名的膏腴豐饒之地,你現下是連任。在魚川坐了快要五年的知府寶座,這么點子孝敬。你也好意思?!能買得到你的腦袋么?!” 桂知府便磕頭不止,哀聲道:“殿下容稟,這些只是微臣先籌出來的現銀,微臣還會有孝心,只求殿下寬恕微臣??!”說著話,他突然手捂胸口,眼睛翻白,喉中呃呃兩聲,就此軟倒在地。 桂知府的幕僚便上前抱住桂知府,凄聲慘叫:“東翁?東翁?來人哪,東翁暈死過去了!東翁!” 昆山長公主胸膛劇烈起伏,美目圓瞪,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一群五大三粗的衙役擁上來七手八腳將桂知府給抬走。她再想發作,但想想女兒還要靠本地官兵幫著尋找,只能強壓怒火,暗自決定事后定要尋個由頭發落了這偷jian?;墓饭?。 今日,魚川親王并沒有到場,連宗政謹父子并裴駙馬也不見蹤影。昆山長公主本就來得晚,見狀還以為他們已經走了。但文女官細心,早就悄悄去打聽,得到一個對她們主仆而言的好消息,她便急急來回稟昆山長公主,附耳道:“殿下,魚巖郡王的尸身在銅山鎮的小余山金礦被發現。親王爺和裴駙馬爺帶了宗政大人父子一起趕赴銅山鎮去查看究竟了?!?/br> 昆山長公主面上便是一喜,隨后又惱道:“哥哥竟不把娉兒放在心上,去看什么死人!” 文女官更低聲音地說:“殿下,奴婢聽孫王妃身邊的孫嬤嬤抱怨過,似乎辛王妃有意要買孫王妃手里捏著的金礦份子?!?/br> 昆山長公主冷哼一聲,哧之以鼻道:“癡心妄想!”她也無心再留,要趕緊去籌錢把娉兒救回來才是。至于這些膽敢怠慢她的官兒并僧眾,尤其是那歹人,她贖回女兒之后再想法兒炮制。 昆山長公主離開魚川知府衙門時,慣常要清凈街道,恰好將奉命去綺羅閣給宗政恪辦事兒的念珠給攔在道旁。她隨著眾百姓一起跪地靜等,直到鸞駕遠去了,她才從地上爬起身來。 遠遠瞟一眼鸞駕消失的方向,念珠撇撇嘴,她駐足只為了聽聽百姓們的議論。這些天,公主被擄的事兒已經傳遍了魚川府內外,恐怕事到如今連天幸京里都得了消息——不是說哪位公主是太后的心尖子么?坊間的流言可著實不大好聽,香、艷得很! 念珠有意往人多處擠去,卻滑溜得像條小魚兒。只因她年紀雖小,卻有四品的武道修為在身,也能稱得上中階的武者了。她想著,姑娘第一次派她外出辦事兒,她一定要長些心眼,多給姑娘聽些坊間消息才好。 于是便這樣一路鉆,一路聽,她慢騰騰地,好半天才到了香織街的綺羅閣。一進店,便有個與她差不多年紀的小丫頭上前福身,笑瞇瞇地問:“這位jiejie,您是要買繡線啊還是買料子?” 念珠也福身行了禮,心里激動得不行,下意識便往里頭張望了兩眼,也笑著說:“我是宗政家三姑娘的奴婢,奉了我們姑娘之命來找貴店的大掌柜,有東西要親自交給她?!闭f罷,她拍了拍身后背著的包袱皮。 小丫頭一聽是宗政家三姑娘的奴婢,不敢怠慢,急忙將念珠讓進一樓左拐的梢間。等進了房,念珠往她手里塞了一個銀角子,笑呵呵地說:“勞煩meimei去給我通稟,這點茶水錢,meimei別嫌棄?!?/br> 低頭一瞧掌心,小丫頭差點沒美出鼻涕泡兒來。這精致小巧的銀角子一看就是特意打造專為賞人的,一錢銀子一個,她的月錢不過三百錢呢,如何叫她不喜?她連連給念珠屈膝,小嘴巴連說好話,還親自奉了茶點過來。 念珠便坐在椅子里歇著。這處梢間很顯然是專為招待陪同主子出來購物的奴婢們的,等著的都是差不多打扮的大小丫環仆婦婆子。念珠的穿戴在其中不算富貴,卻也不寒酸。她安靜地等了一會兒,那小丫頭便重新來請,將她領到了樓上雅間兒。 站在門簾子面前,念珠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伸手挑簾進去,規規矩矩地給里頭背對著她的麗人屈膝行禮:“見過大掌柜的,奴婢是三姑娘身邊的二等丫頭念珠?!?/br> 聽到這熟悉聲音,胡眉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倏地轉過身。她仔細一看面前笑得俏皮的女孩子,不敢置信,剛要失聲叫出來,卻又立時警醒,急忙幾步過去將門給掩上。她伸手緊緊拉住念珠,打開暗門進了里頭秘室,低聲問:“琳娘,真是你?” 念珠伸手一把抱住胡眉,雙腳離地亂蹦一氣,卻也壓低聲音道:“娘,娘,真的是我啊,你的琳娘小寶貝??!” 胡眉哭笑不得,將女兒使勁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