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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覺得自己之前對妻子的種種猜疑和懼怕都是無中生有,負了妻子的一片真心,于是又恢復了與麻云朵的恩愛,三人的日子看似其樂融融。 但在rou眼看不到的地方,那名綢娘身中的蠱毒就越來越重了。 下蠱是一門學問,越是殘忍的蠱毒越是需要悉心培養。麻云朵給那綢娘下的蠱毒極為陰狠,九九八十一天為一層,需下到第九層,方能成就最強大、也最毒辣的蠱。麻云朵自幼以蠱為生,種蠱其實就像她的事業一樣,若是能種出這么一味蠱,也是她身為蠱娘子的成就的象征。為了給那綢娘種蠱,麻云朵想辦法天天與她見面,對她百般的好,久而久之,這綢娘便當她是比常常外出的丈夫更加親近的人,麻云朵對她十分好,她便二十分、三十分、甚至一百分的對麻云朵好。麻云朵長于貧瘠的深山,哪里見過江南女子的這千萬般繞指柔腸。日子一久,她給綢娘種下的蠱越來越深,心里卻是越來越不忍。 然后有一天,這綢娘懷上了張公子的骨rou。對于這種蠱來說,這時候懷孕簡直是絕妙的。蠱毒會寄生于胎盤之中,不但再也無法拔除,還會借女子體內最陰的宮下之處以陰養毒,長得又快又強。 有了身孕的綢娘對麻云朵說,無論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想給他取名叫小云,因為這天底下,云朵姐是最美最好的人。 麻云朵將自己關在房里,三天三夜沒有出來。 那綢娘很著急。見麻云朵不知怎的突然這樣,那綢娘也吃不下飯睡不好覺,天天只得在麻云朵房外等她,隔著門對她說話。而三日之后的午夜子時,麻云朵終于開了房門,將倚在她門外睡了過去的綢娘抱進了房里。 她將自己和綢娘關在房里,褪下所有衣物,將綢娘也脫得不著寸縷。 她一邊對綢娘慢慢的說了自己這些時日的狠毒用心,一邊為她解蠱。 此時這蠱已經種到了第七層,綢娘又懷了孕,想要解蠱本來已經不可能。麻云朵用的方法只是將深重于綢娘身上的蠱毒轉移到了自己身上。她是種蠱之人,這手法在學蠱的時候就能了然于心,她只是沒想到居然會有一天,自己也要用到這樣的方法。 那綢娘被麻云朵用蠱香迷了,身子動也動不了一下,說也說不出話,只有神志是清醒的。她大睜著眼睛躺在床上,眼淚不斷從眼角溢出,不一會兒枕頭被子就全都打濕了。麻云朵裸/著/身子,跪坐在同樣赤/ 裸的綢娘微隆的小腹之下,吸凈了她身上的所有蠱毒。 然后她為那綢娘穿好衣服,蓋好被子。她拿出一方絲綢帕子,那帕子也是綢娘贈予她的,麻云朵將那帕子拿在手上,先是為綢娘擦干了眼淚??蓜傄徊粮?,又有新的眼淚流出來,總也擦不凈。 于是麻云朵俯下身,在綢娘的淚痕上親了一下,瞳中溫柔如水。然后她就走出了房間,關上房門,從張家離開了。 從此在世間消失 連一縷魂魄都沒有留下來 后來查實的結果,是麻云朵還沒有等到蠱毒噬體,就服下水銀自行了斷了。水銀能夠將這種霸道的蠱毒徹底壓制住,不讓蠱毒外泄,但服毒之人的身體則會與蠱毒一同消散,連魂魄都不能留住。 深山之中的麻云朵的家人并不知道女兒早已身死在外,他們的一生都在用女兒的聘禮過活。 而數月之后那綢娘順利的生下了孩子,母子都十分健康。生下的是個男孩,天庭查證的登記在庫的姓名叫做張想云。 這大概是麻云朵這個有些傳奇的蠱娘子在世間留下的唯一存在的證明了。 麻云朵散了魂魄,不入輪回,早就消失在三界之中了,再沒有什么能留給麻小青追憶和感懷。從洗臉臺傳來白速真唰唰的洗衣聲,麻小青用手背將流到下巴上的眼淚擦掉,心想究竟是受盡折磨殘害之后存在下來的早已不是許漢文的許小仙更加幸運,還是身死魂散但死得其所的麻云朵更加幸運呢? 是終于與不再是許漢文的許小仙重逢了的白速真更加幸運,還是永遠失去了麻云朵的麻小青更加幸運呢? 甜蜜就是甜蜜,苦難卻總有千般滋味。麻小青的心臟早已在麻云朵的文件時疼得麻木了,現在剩余下來的疼痛只是讓他感覺十分疲倦而已。 他終于懂得剛才大白的心力交瘁了。 沉浸在難以排解的情緒中的麻小青被一陣手機鈴聲驚了一跳。他一驚之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望過去,看到大白的手機放在餐桌上,一邊震動一邊毫無情趣的嘀鈴鈴鈴的響了起來。 “誰打來的?”大白在洗臉臺揚聲問他。 麻小青看了一眼大白的手機屏幕,腦子仍然有些木。 “……許小仙?!?/br> 大白沉默了一秒鐘,然后用變快了的語速跟麻小青說:“我手上都是泡沫,你幫我把電話拿過來接吧?!?/br> 麻小青明白了大白的意思。他拿起手機走到大白旁邊,幫他點了接聽,然后把電話拿在他耳朵旁邊。就聽到剛才還氣勢逼人的指揮著麻小青幫忙接電話的大白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說話就變得十分溫和起來。 “許小仙?” 電話那頭的許小仙說了什么,麻小青聽得不太清楚。大白簡單的和她對了幾句話,麻小青這才知道原來大白今天去許小仙家吃飯了啊。 然后大白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鄭重了起來。 “出了什么事嗎?”白速真對著電話問。麻小青一愣,他們之前只是很普通的在閑聊,說了些諸如菜好不好吃、家人并沒有不和藹什么的話題。麻小青在這邊聽著,也并沒有聽到許小仙的語調或態度有什么變化,或任何不對勁的地方。大白是發現了什么,才會覺得許小仙出了什么事呢? 許小仙回答得很短。白速真聽了她的回復之后身體驀然站得筆直了,麻小青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手上拿著的手機一下子杵到了大白的臉上。 屏幕亮了起來。似乎是恰好杵到了免提鍵吧,兩端手機之間連接著的電波聲一下子被放大了出來。 不過大白似乎已經無暇顧及這些細節了。他站直身子,幾乎是一字一頓的、無比鄭重的對著電話那頭說:“無論發生什么事了,你都告訴我,好嗎?對你來說重要的東西對我一定也很重要,如果你遇到了麻煩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求你?!?/br> 說到最后,麻小青聽出大白的嗓子已經有些發緊了。他白天才得知許漢文的身上發生的事,可怕的陰影仍然籠罩在心間,麻小青想到白速真在十色流光的街景中揚頭望著天上的新月,立誓要照應許小仙平平安安的過一輩子,他想大白一定無法忍受再看到許小仙也經歷那樣的痛苦。 有一陣,許小仙的聲音都沒有從電話那頭傳過來。麻小青一開始還以為是信號中斷了,他剛想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