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跳到主界面，她看著熟悉的壁紙，驚呼出聲：“你為什么有這張照片！”

    “血腥”的嘴唇，扯著笑的嘴角，呆滯的表情。這分明就是那次和董玥逛街試口紅時拍下的照片。

    “這個董玥太不厚道了，這么丑的照片也傳給你?！?/br>
    朝陽湊過去快速瞄了一眼，笑著說：“我覺得挺漂亮的?！?/br>
    “哪里漂亮了？我幫你改了?！闭f著她點開手機相冊，卻怔地說不出話來。

    照片里有很多個她。彎著身子疊被子的她，坐在陽臺的搖椅上曬太陽的她，窩在沙發里打盹的她，站在水槽前刷碗的她，還有躺在他的旁邊閉眼睡覺的她……

    有的還勉強能入眼，有的姿勢卻實在不敢恭維。

    燦陽抱怨：“你怎么不經我同意就偷拍我？”

    “為了你不在的時候，可以睹物思人?！背栒f的理所當然。

    簡單的一句話莫名戳中她的心窩子，她低下腦袋繼續檢查還有哪些自己的丑照，卻被他一把奪過手機：“不許刪！”

    燦陽見他緊張的樣子，失笑：“我不刪，我就看看?！?/br>
    “真不刪？”朝陽挑眉問。

    “不刪，”燦陽舉起手，手掌朝外，“我發誓，絕對不刪?！?/br>
    朝陽這才把手機給她，感慨出聲：“這種感覺很美好，好像這才是戀愛該有的樣子?！?/br>
    燦陽眼神一頓，明白過來他的意思，附和道：“是啊，以前我們都太小心翼翼了?！彼齻冗^身子面對他：“朝陽，謝謝你每年都去看我爸，我都聽陳阿姨說了?！?/br>
    “跟我客氣干什么，你的爸爸也是我的爸爸?！彼f地理所當然。

    燦陽收起手機，扳起臉：“別套近乎，我們又沒結婚?！?/br>
    話一出口，她就愣住了，這是她第一次說到“結婚”這個詞，還是在這么輕松的氛圍中。

    朝陽也一愣，繼而大笑：“只要你說愿意，我馬上帶你去登記?！?/br>
    “不要說笑了，”她知道這件事暫時不會成真，于是換了個話題問他，“你怎么知道我回N市的？”

    “就是一種感覺吧。我去過你在A市住的地方，沒有人，就想著你應該回N市了，所以我就厚臉皮地找來了。你說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

    燦陽想起在N市的房子，笑意隱下去：“只可惜房子毀了，最后一點與父親有關的東西也沒有了。雖然我知道它遲早會倒，但還是覺得有點惆悵?！?/br>
    朝陽懂她的不舍：“陽陽，我可以在那里新蓋所房子，你看怎么樣？”

    燦陽卻搖頭：“算了，沒必要，就算蓋新的，也找不回從前的感覺，就讓它自生自滅吧?！?/br>
    朝陽安慰：“放心，我們很快也會有自己的家的，我保證，我會盡早實現這個承諾?！?/br>
    ☆、愛情的模樣14-1

    燦陽已默認和朝陽的同居生活。時間按著不會被任何事物打擾的軌道繼續前行，仿佛那晚她和朝陽的爭吵、她痛苦之下說出的“分手”，還有他和王念相攜的身影，秦浩帶領她開啟的那段真相的探尋之旅，都只不過是她噩夢中的幾個片段。她還記得做夢時心有余悸的感覺，她不知道是否她偶爾心生的不安來自于這種感覺，有時她會想，人們之所以會在噩夢中驚醒，并不是因為夢里的場景，而是他們在夢中體會的絕望、焦急、無助、和急于擺脫其他負面情緒的感覺。感覺其實不可靠，但又是最擾人的。

    農歷新年的前三天，除了買菜和晚飯后的散步，兩人都沒有出門，而是待在燦陽的出租屋里，一邊各忙各的事，一邊沒事聊著天說著話。沒有什么海誓山盟和膩死人的甜言蜜語，只是些再平常不過的家常話，比如“燦陽，給我接杯水”、“燦陽，今天天氣好，要不要曬被子”、“朝陽，我這裙子后面的拉鏈拉不上，你來幫我一下”……

    就是這些簡單的如同白開水的細節，卻讓燦陽覺得前所未有的舒適和安逸。她偶爾從筆記本上抬頭看著近在眼前的男人時，會生出一種他們是一對老夫老妻的感覺。然而這種感覺卻讓她在偶爾的某個時刻感到茫然。

    “想看我的話，大膽看，不用偷偷的?！背栒龑χ痔岬钠聊?，嘴角分明掛著笑。

    燦陽嗤笑：“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自戀？太可怕了?！?/br>
    朝陽將視線從屏幕上移至她臉上，用一種誘人的聲音說：“我哪里可怕了？這么英俊的一帥小伙在你面前，任你摸、任你看的，你賺得多了?！?/br>
    燦陽作了個嘔吐的表情：“你都是三字派的人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小伙。我沒嫌棄你年紀大，你才是賺得那個?！?/br>
    朝陽皺眉，用手撐著下巴，思考了一陣后，像得出什么重大結論似的說：“你說我是三字派，那這么說來，你是二字派的了？”

    燦陽點點頭，卻突然瞪圓了眼，笑著撲過去打他：“你居然敢罵我？”

    朝陽作出一副迷惑不解到無辜的表情：“我哪里罵你了？明明就是照著你的邏輯推出來的?！?/br>
    燦陽覺得自己算是被他吃的死死的了，體力上斗不過她，嘴巴上更說不過他。

    她一想到他是個開公司的大老板，而自己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行政……助理，心理就有些不平衡。

    “你現在是不是很有錢？”她還跪在沙發上，聲音帶喘。

    他微笑：“應該算有錢，但，是不是很有錢我就不知道了?！?/br>
    “那你到底有多少錢？”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糾纏這個問題，也許她就是喜歡自虐。

    他揉亂她的頭發，笑著說：“這個我還真沒有算過，要不我把銀*行卡都給你，你幫我去查查？”

    說著就去了臥室，拿出自己的皮夾，掏出幾張銀*行卡遞到她手里。燦陽詫異地看著自己手上的卡，像捧著燙手山芋一樣全部塞到他懷里：“我才不要?！?/br>
    朝陽彎腰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卡，又放回到她的手心，再握住她的手，鄭重其事地說：“早就該給你保管了?！?/br>
    “我不要，這是你的東西，當然得你自己的保管?！彼咕艿爻榛刈约旱氖?，臉上升出難堪的熱，好像她多么急著想要他的錢似的。

    “我人都是你的了，還有什么是自己的。男人交錢給自己的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背柕椭^，看著別扭的小女人。

    “反正我不要，你有多少錢都和我沒關系?！睜N陽垂著眼睛說。

    朝陽嘆了口氣，抬起她的下巴，用嚴肅認真的口吻說：“卡我可以暫時替你保管，以后結婚了，這些都是你的，但是你不能再說和你沒關系?！?/br>
    “結婚”兩個字聽在燦陽的耳里，讓她不由頓了頓，短短幾天，這是兩人第二次提到“結婚”這個詞。這是一個陌生又美好地讓她想退縮的詞語，她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