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省去很多事情和麻煩，而我也不會因為太貪心而有所抱怨?！?/br>
    燦陽躺在沙發上，頭枕在他的腿上，像只小貓一樣舒服地閉上眼。

    “不是不好，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像別的女孩子一樣，過得再肆意張揚一點，對我的抱怨多一  點。我總覺得你還沒有對我徹底敞開心扉?！?/br>
    燦陽睜開眼，朝陽正低頭溫柔地注視著自己，只是那雙深沉的眼里帶著些許無奈，仿佛她是一個不聽話的孩子。

    “也許肆意張揚屬于學生時代吧，而我早就進入了職場，再肆意張揚也不合適。至于敞開心扉，我的每件事你都很清楚，有些我不記得的，可能你都還記得?！?/br>
    “我指的是你的心里話?！背栕阶∷氖址旁谧爝呌H吻，“我發現我現在根本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br>
    “我現在很放松，心里什么念頭也沒有。只希望這樣的日子可以持續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刻?！?/br>
    “傻丫頭，你和我在一起，真的開心嗎？”

    “當然開心，以前我可是一心只想著要和你在一起的?！?/br>
    “以前的事——”朝陽的聲音低下去，懷著歉意，“對不起?！?/br>
    燦陽抽回自己的手，兩手疊放在小腹上，盯著天花板：“有什么好對不起的，而且說到底還是我那時候太不懂事、太任性，以為自己喜歡的就一定要得到，否則會感覺自己被全世界拋棄。我想那個時候的我應該符合你說的肆意張揚吧，但你恐怕并不喜歡那樣的我?！?/br>
    “不是的?！背柊杨^埋在她的肩窩處，聲音悶悶的，仿佛這三個字從她體內傳出。

    “不是嗎？我還記得當時你仿佛吞了只蒼蠅的表情?！睜N陽說起那段往事的時候，臉上只有平和的笑。

    朝陽吃驚，抬起頭，看著近在眼前的女孩，心里一直壓著的那塊讓他喘不過氣的石頭終于往下移了一點：“陽陽，我當時只是意外和不敢相信而已，絕對沒有討厭你?！?/br>
    燦陽搖頭：“朝陽哥，你這個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了，喜歡把并不是自己造成的錯誤當成自己的責任。也許我當時就是抓著你這一點，才不依不撓逼你討個說法的?！?/br>
    “你沒有錯，你要記得，你沒有犯一點錯?！?/br>
    “好啦，都過去了?？茨?，嚴肅的像個小老頭似的，一點也不好看?！睜N陽抬手，把他的嘴角向兩邊拉，“來，笑一個?！?/br>
    朝陽很配合地“哈哈”笑了兩聲：“我要是有一天成了老頭子，你就是我的老太婆?！?/br>
    “那老頭子，等雪停了，能陪我去理工大走走嗎？我以前一直有個心愿，希望能牽著你的手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學校里?！?/br>
    朝陽說“好”，用溫暖的手掌覆蓋住她的眼睛，低下頭，與她唇齒交纏。眼睛上是干燥溫暖的掌心，黑暗中，唇上的力量時而輕淺，時而熱烈，每一次的糾纏都是無聲的傾訴。

    四點鐘光景的時候，雪停了。朝陽給燦陽戴上白色的毛絨帽子和紅色的大圍巾，把她包的嚴嚴實實的，整張臉只看得到額頭和眼睛，才滿意地點頭，牽著她的手出了門。

    燦陽走在路上，一直嘟嘟囔囔地抱怨：“你把我裹地和粽子一樣，丑死了。你倒好，自己打扮地這么英俊?！?/br>
    朝陽穿著黑色的長羽絨服，領口處露出淡藍色的襯衫領子。他個子高，面孔硬朗，這幅打扮，更顯得高大俊逸，和燦陽略顯孩子氣的穿著形成一種讓她沒法忽略的對比。

    他牽著她，不由失笑，她這幅小女生的樣子倒是難得一見：“哪里丑了，你在我眼里是最漂亮的?！?/br>
    “可我也想在別人眼里漂亮啊?！睜N陽還再嘀嘀咕咕。

    “你怎么知道你在別人眼里不漂亮？放心吧，我的眼光一向很好。我都覺得你最漂亮了，別人眼里你肯定也是仙女級別的了?！背柪^續說著好聽的話。

    燦陽撲哧一聲笑出來：“我才發現，原來你也很自戀，夸別人的時候還要順便夸一下自己。今天下雪，你不要開車了，我們坐公交車去吧?！?/br>
    兩個人上了開往理工大的公交車。也許是因為下雪的緣故，車廂內的乘客不多，朝陽牽著她走到車廂尾端倒數第二排坐下。

    燦陽看一眼窗外的冰雪世界，笑著說：“以前你帶我來A市玩的時候，也會帶我坐公交，為了不讓別人撞到我身上，每次你都把我圍在懷里，那個時候我覺得非常幸福。沒想到，時間過得這么快，連我都大學畢業了?，F在回想起來，這些事好像昨天才發生過?！?/br>
    朝陽當然記得那些場景。那時候他在A大上學，只要遇到寒暑假，他都會帶她來A市，白天和她在一起，晚上把她托付給自己的女同學，讓她住在女生宿舍。而那個女生就是王念。想到這里，他不再繼續想下去。

    還好燦陽沒有繼續陷入回憶，她把頭靠他的肩膀上，說：“一會兒逛了理工大后，再去你們A大東門的超市里吃麻辣燙吧。很久沒有吃了，有點懷念?！?/br>
    “好啊，老太婆?！?/br>
    “不許說我老太婆?！睜N陽不輕不重掐了他的手背一下，掐完了又低下頭親了親。

    朝陽被她的動作逗笑：“那你也不許說我是小老頭?！?/br>
    他在開心的同時，心里又不可避免地難過。他和她曾經一起度過的那些日子無疑是開心快樂的，可是卻并不能輕易提及。每次提到過去某個令人高興的場景時，心里又會同時生出一種無力感。

    半個小時后，兩人到了理工大。

    自從大學畢業后，燦陽再也沒有回過學校。眼前熟悉的景象讓她唏噓不已：“學校最美的一點，就是它好像永遠不會改變。不管你什么時候來看它，它都和以前一模一樣?！?/br>
    說這話的時候，兩人正站在理工大的人工湖旁。身邊的大樹枝椏上掛著雪，偶爾會墜落下來，砸在地上。朝陽擔心她會被雪砸到，和她調換位置，也看著湖中心那座被譽為A市八大景點之一的“小島”。

    “也許這就是人為什么會懷念學生時代的原因吧。因為那些日子一去不返，而學校卻很多年都在那里，鮮少會發生變化?！?/br>
    “可我不是很懷念自己的大學生活，對于高中的記憶好像也很少。我這樣是不是不正常？”燦陽為了方便說話，拉下了圍巾，冰涼的空氣撲面而來，她過了一會兒才適應。

    “我說的只是大多數人，總有一些人會有不一樣的感覺。不用根據這些事情判斷自己是不是正常?！?/br>
    “你的話可信度不高，似乎在你眼里，我身上找不到一點不好的地方。其實我到現在還是不確定，你說愛我我相信，但你到底是因為男女之間純粹的心動而愛上我，還是因為愧疚感而愛上我？”

    朝陽扳過她的肩膀，用認真地口吻回答：“對于愛情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