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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的條款。 七娘看了一眼,不多言語,又遞還給他。 “先生,”完顏亶有些緊張,“可有不妥之處?” 七娘遂道: “你是金國皇帝,我是宋人,你不必問我。況且,我只是個教書的先生,政事本與我無關?!?/br> “可是先生……” 話音未落,只見七娘已越過他回房。 完顏亶上前幾步,靠在她窗邊,低聲道: “謝七先生,學生知你為何冰冷,知你念著誰??伤粽嫘脑谝饽?,十年了,為何不來救你?” ************************************ 借用了的好了歌~~~ ☆、第二百二十四章 一寸金3 窗內不問半點聲響,只見蠟燭一瞬吹滅。完顏亶亦跟著怔了怔。 他低著頭,喃喃道: “記得九皇叔說過,師爹欠他一個人情。如今九皇叔不理事了,不如,讓師爹將人情還給阿亶吧!” 說罷,他又看一眼黑漆漆的窗,舉步回了寢殿。 七娘趴在案前,將頭埋進臂彎。 完顏亶的話像一根刺,直往她心尖扎。 她不是不信釀哥哥,只是十年的光景,十年的相思,實在是太難熬了。 “釀哥哥,”她喃喃自語,“釀哥哥……蓼蓼好怕……” 怕九年前灌木叢中的背影便是最后一眼。 釀哥哥,你還記得蓼蓼的模樣么? 七娘一時有些驚慌。她忽撐起身子,摸索著紙筆,借著月光畫出他的肖像。 十年未見,陳釀的面貌在腦中日漸模糊。唯有如此,時時描摹,才能將他的一絲一毫牢牢記住,片刻不忘。 即便哪日再見,也不會因年光久遠而相逢不識。 ……………………………………………… 大宋的夜,更清朗些。 月光灑向蓮塘,露出的花苞粉白顏色,嬌嫩又嫵媚。時有風過,拂動蓮葉,正一片綠浪蕩漾。 湖心的三角亭上,一張紙,一壺酒,一個人。 陳釀一手撐著石桌,落下最后一筆。亭亭少女躍然紙上。 他嘴角含笑,唇間的胡須亦跟著上揚。 忽而筆頭一轉,朝紙上少女的鼻尖輕點: “釀哥哥老矣,你還是從前的模樣?!?/br> 說罷低頭,自嘲一笑。 其實,七娘應也不是記憶中的樣子吧。十年很長,也很短,足以讓人忘卻,也足以讓人痛得更深。 “陳二哥!”忽聽亭下一聲喚。 只見王紹玉一身玄色袍子,手中提著一壇酒,朝陳釀舉了舉。 他也早過了而立,蓄了須,眉眼間卻依舊留得一分少年風姿。 陳釀笑了笑: “這酒吃了十年,每每吃醉,卻還敢來?” “今日高興!” 紹玉說罷,徑自行上三角亭。 他將酒壇擱在一角,湊上去看畫。一時間,有些愣住。 陳釀的筆法,承自太學,栩栩如生,倒似見著活生生的七娘一般。 紹玉含笑: “想來,很快陳二哥便不必對著畫了?!?/br> “的確值得喝一杯?!标愥劦?。 他將畫親自收好,又朝紹玉做了個請的姿勢。 紹玉又道: “待七娘回來,也要叫她辨一辨,看陳二哥畫得幾分像?!?/br> “自然是十分神似?!标愥勑Φ?,先兀自吃了一盞,“這酒的味道,竟十年未變??!我記得,你得中進士那年,亦是吃他家的慶功酒??!” 紹玉嘿嘿笑了兩聲,方道: “自然了,咱們吃了十年,那掌柜也摸清了口味。今日算他有良心,這是請咱們老主顧吃的?!?/br> 陳釀點頭,若有所思: “明日讓他備幾壇子桃花釀吧!蓼蓼愛吃那酒?!?/br> 七娘這個喜好,紹玉自然也是知曉的,遂連聲應下,說明日一同去。 “對了,”紹玉道,換了正色,“北上的日子可定下了?” 陳釀道: “明日還去太子府商議一番。此前本有議和書,金賊屢屢背盟,便怪不得咱們了?!?/br> 紹玉點頭: “我看昨日朝上,秦檜老兒被太子堵得啞口無言,就覺痛快!金賊背盟,還欲行和談之事,哪有這個道理?” 如今太子當權,三省六部多有擁護,皇帝全然一個空殼,自然護不得秦檜。 此番北上,再不會如十年前一般提心吊膽,也不會有人臨時召回了! 陳釀方道: “秦檜是個聰明人,既知無能為力,他亦不會垂死掙扎。他重的是秦家的利,如今有阿棣在朝,秦家無損,也能穩住他幾分?!?/br> “是這個理?!?/br> 紹玉應聲,又與陳釀推杯換盞。 三角亭上兩個男人,對坐而飲,皆過而立之年,皆是朝廷命官。氣度之上,自比從前多幾分沉穩;而真性真情,卻與過去無二。 十年前,王家與韓家軍、岳家軍決定扶持太子,厚積薄發,就等著再次北上的一刻。 如今太子已然長成,大權在握,恰逢金賊背盟,是再好不過的機會。 故而,今日之酒,既是敘舊,亦是壯行。 ……………………………………………… 秦府之中,卻不比陳府的意氣風發。 也許自十年前北上,秦棣第一回忤逆兄長,日后于朝堂之上,便再未聽過他的話。 “大哥,二哥,用飯啦!”秦榛的聲音傳來,“今日可是阿榛親自下廚??!” 聞著言語,秦棣與秦檜皆從各自的房中出來。 十年來,秦榛的廚藝早練得爐火純青,再不可與從前同日而語。 秦檜已是五十好幾的人,他含著笑,行路比過去慢些。 秦棣眼眸閃了閃,看著垂垂老矣的大哥,一時恍然。 他忙上前,攙扶著秦檜: “大哥慢些?!?/br> 秦檜哼了一聲: “還沒死呢!” 此話既出,秦棣與秦榛面面相覷,皆有些尷尬。 秦榛噙了一抹笑,扶上秦檜的另一側,道: “平白的,大哥卻又生氣作甚?二哥不好,過會子罰他洗碗便是!” 秦檜吹了吹花白的胡須,看向秦榛: “說人家,倒忘了你自己的事!二十好幾的小娘子,依舊待字閨中,是個甚么道理!” 從前也與秦榛說過許多人家,非富即貴,偏她一個也看不上眼。一來二去,拖至如今。 被秦檜一訓,秦榛訕訕低下頭。 此時再不是十來歲的少女羞怯,更多的是無可奈何。 “大哥,”秦棣勸道,“咱們也不是養不起阿榛,何苦讓她去別家受氣?你看,她若嫁人,誰給大哥做這些好吃的!” 秦榛緊忙著附和: “正是正是。近來研習古菜式,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