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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道: “自然,她怕咱們心有芥蒂,說拜完壽便回西蜀?!?/br> 眾人皆不敢接話。 許她回來,若出了事,自己少不得擔一分責。 不許她回來,又顯得不近人情。 這般里外不是人的事,沒人愿意做! 王紹宣四下看看,到底身為長子,只得開口。 他遂笑道: “母親的壽辰,一切依母親的意思就是?!?/br> 這也推得干凈! 王環本已自族譜上除名,但那時,多是為了給謝府一個交代。 這幾年她潛心修道,潛心贖罪,也是族人看在眼里的。 如今謝府已沒了,族譜之名,不妨添上。 只是,若要她回府,到底還需多番考量。 王夫人看了看眾人,只道: “那便接回來吧,好生看管也就是了。這些年動亂變遷,族中人煙漸稀,難得湊個團圓?!?/br> 這話也在理。 人的年紀漸大,可不就盼個團團圓圓么? ………………………………………… 此話傳到謝蕖這里,已是午后。 王紹言午飯時隨意提了一句,本想著敷衍而過,誰知她卻還是上了心。 “這如何行?”謝蕖一把拍下象牙筷,“西蜀那回,她已要了人命。汴京那回,若非七娘聰明,蔡小娘子也早去了一命!” 最要緊的,是她與七娘結怨。 如今兩人湊到一處,王環豈能安生? ********分割線******** 抱歉老鐵們,今天有點事,更晚了點~~~愛你們~~~ ☆、第一百零四章 散余霞4 王紹言沉了沉氣息,放下碗筷,安撫道: “我見了環娘抄的,字跡氣定神閑,想來是誠心悔過了?!?/br> 謝蕖哪聽得進他的話? 她雙手焦躁地揉搓,掌心滿滿是汗。 只聽她道: “誠心悔過?如若不是呢?豈非將七娘置于水深火熱之中?” 王紹言深深蹙眉: “蕖娘,這是母親的意思。她的壽辰,她盼著團圓?!?/br> 謝蕖一聲冷笑: “母親老糊涂了,你也跟著糊涂?” “蕖娘!”王紹言斥道。 謝蕖猛閉上嘴。 她四下看看,只咬著唇不說話。 “老糊涂”這般話,擱在從前也是不敢說的。 更何況如今! 王紹言見她閉嘴,這才吁了一口氣。 最怕的,就是她禍從口出。 若被人抓著這樣的錯處,他就是想護著,也是萬萬護不住的! “蕖娘,”王紹言拉起她的手,“你放心。母親會找人看著她,我亦會找人看著。我保證,七娘不會有事,好不好?” 謝蕖眉頭擰成一團,心中不平。 叫她放心? 她如何能放心! 眼下,家人被俘北上,她只剩七娘一個meimei了! 好不容易失而復得,謝蕖不能冒險! 她忽仰起頭,直視紹言: “我不管,這件事,你得給我辦了!” 王紹言攢了攢拳頭,堆了滿臉的無奈: “蕖娘,你別無理取鬧好不好?” “我鬧?”謝蕖難以置信地望著他。 她一聲冷笑: “七娘自是我meimei,就不是你meimei么?” 他嘆了口氣: “環娘呢?你亦不曾當她是meimei吧!” 這句反問,問得謝蕖啞口無言。 自靈寶寺之事后,謝蕖確是無法將她再當meimei看。 在她眼里,王環只是個要害她meimei的人,應當敬而遠之的! 但她忘了,王環到底是王家人。 在王家人眼里,王環才是meimei。 謝蕖又一聲嗤笑: “不過是個養女,有那樣稀罕么?” 王紹言本就對七娘心懷芥蒂。 自她來了,更是將謝蕖推到風口浪尖。 如今,謝蕖又為她這等頂撞母親,為難于他。 他亦冷笑一聲: “那謝蓼呢?不過是個孤女,有那么稀罕么?” 謝蕖一愣,神情僵住。 這話……當真好傷人心啊…… 空氣一時凝住,謝蕖像是掉入一個深淵。 不得呼救,亦出不來。 “王紹言,”她輕聲道,“我亦是個孤女?!?/br> 紹言心下一緊。 方才口不擇言,怎的說了那樣的話? “蕖娘,”他言語顫抖,“我……我不是那意思……” “我聽得懂?!彼銖娦α诵?。 謝蕖自然懂。 她終于懂了,王紹言既是她的夫君,亦是王家的兒子??! 他是待她好,百依百順。 但那些都是無關緊要的身外之事。 他永遠不會為她違逆王家。 就像從前,縱然謝詵被停職賦閑,他亦不會為謝府求情半句。 王紹言望著她,只覺她的神情與平日不同了。 往日里,謝蕖再怎么鬧,面上還有些許的表情。 可眼下…… 她卻似魂不附體,空落落的眼神,直教人心下發涼。 “蕖娘?” 王紹言試探著喚,她卻不語。 一時間,夫妻二人相顧無言,直挨至三更。 ………………………………………… 紹玉回府時,還不知王環的事。 他原非與小郎君們鬼混,而是去了陳家酒肆。 韓氏見著他,再不敢“登徒子”地喚。 她只一味地賠笑,生怕開罪了紹玉。王尚書的幼子,豈是說來好玩的? “信呢?”紹玉伸手,一句話也懶得多說。 韓氏滿臉含笑,恭敬遞上: “這是二弟給謝七娘子的。本想著送到府上去,只怕謝七娘子不高興?!?/br> 紹玉冷笑一聲。 王府豈是你能去的? 他沒好氣地接過,揣在懷里,便打馬而去。 方至七娘院中,紹玉忽頓住腳步。 只見得丫頭們兀自玩樂,五彩衣裙交錯,笑聲震天。 他數了一回,人數齊全,竟與一人在屋中伺候。 紹玉蹙眉,干咳了一聲。 丫頭們說笑的說笑,吃點心的吃點心,自是快活得很,哪能聞著這個? 紹玉心下有些生火。 他行近了幾步,怒道: “都鬧什么!” 有聞著的丫頭,忙閉了嘴,一時又拽著身旁的姊妹。 她們一個連著一個,這才漸漸安靜。 紹玉冷眼看著她們。 她們亦不時抬眼,畏懼又試探地看他。 紹玉掃了一眼,方道: “誰是領頭的?” 一紅衣丫頭四下看看,緊攢著拳頭,只悄然挪步向前。 “去賬房吧!”紹玉冷言。 說罷,他便朝著七娘的屋子,拂袖而去。 紅衣丫頭還不及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