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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解釋。 便是他有更要緊的事,故而心不在此,無暇顧及。 陳釀斟了一盞酒予他: “趙小郎君嘗嘗?” 趙廷蘭聞著酒香,已是難忍,端起酒盞便一飲而盡。 “好酒!”他又笑起來。 陳釀又替魏林與自己斟了。 他卻不似趙廷蘭,只淺酌細品,讓酒香慢慢在齒間喉頭游走。 趙廷蘭想起,上回他與陳釀吃酒,還是為著鄭明珍陷害七娘一事。 那時,趙廷蘭亦是一飲而盡地喝,而陳釀,總是這般斯斯文文的。 趙廷蘭看著他,直直搖頭道: “陳先生,你這般飲酒,未免太憋屈了!” 陳釀笑道: “酒亦如茶。一盞為品,二盞便是消愁之物,三盞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br> 他頓了頓,又道: “趙小郎君如此豪飲,莫非有甚愁思?” 趙廷蘭又吃過一盞,擺手道: “你們這些讀書人,就是一肚子酸腐氣。吃個酒還這么些道理!我有甚愁思?日日吃好喝好,嬌妻在側,簡直是神仙的日子!卻有愁思來?” 他這些粗話,魏林聽著亦是滿臉無奈。 魏林本以為,自己是太學之中最不守禮法之人。誰知,今朝見了趙廷蘭,確是甘拜下風! 三人推杯換盞,酒桌之上,也漸漸熟絡起來。 酒過三巡,趙廷蘭有些經不得了。 他歪歪倒倒地起身,一手扶著小廝,一手扶著墻,只嘟噥道: “我……我去茅廁……你們……不許走,回來……回來接著喝!” 說罷,他便拖著踉蹌的步子去了。 看著趙廷蘭的背影,陳釀遂放下酒盞,又拿手肘推了推魏林。 魏林半醉模樣,只趴在案頭,正笑著要舉杯邀明月呢! “陳兄!”他道,“推我作甚!” 陳釀白他一眼: “你真當來吃酒的?” 魏林笑了笑,猛地清醒,只道: “開個玩笑!” 陳釀搖搖頭: “那還不快跟上去看看?!?/br> “看什么?”魏林滿臉茫然,“看趙廷蘭如廁?” 他轉而作出一副嫌棄神色,身子朝后挪了挪。、 他上下打量著陳釀,道: “陳兄,你竟是這樣的人?” 陳釀扶額,直想砸一個酒盞過去! 這位祖宗,還真是來吃酒的!已然滿口醉話! 他無奈道: “你可見那胡人行色匆忙?” 魏林點點頭。 陳釀方道: “他定是與人相約,有人等著,方才著急。所約之人,若真是趙廷蘭,方才被咱們打斷,又是急事,他必再來尋?!?/br> 魏林這才了然,方道: “故而,趙廷蘭此番出去,或許是見那人的?” 陳釀點頭。 “你怎的不早說!” 魏林拍案而起,再不耽擱,正要趕著追出去。 陳釀只道: “人家也是會防的!緊隨著追出去,是打草驚蛇?!?/br> 魏林著急得直跺腳: “人都行遠了,還跟什么?” 陳釀忽看向窗外,伸手指向街道: “行不遠。如廁的時間,走不出這條街?!?/br> 魏林朝街道瞧去,遠遠地便能望見趙廷蘭。 他這才服了。日后陳釀說什么便是什么,他再不過問! 陳釀看窗外,看了好一陣子,只見魏林已追上去。 那胡人果然出現了! 他拐進一條小巷,趙廷蘭亦隨他拐進去,魏林只藏在墻根聽。 小巷之中,陳釀視線不及,這才漸漸收回了目光。 他吃過一盞酒,忽見著趙廷蘭帶來的酒壇。 陳釀行上前去,打開蓋來,只覺酒香撲鼻,濃郁芬芳。 仔細看去,霎時間,只見得酒中飄著幾根竹簡。 壇口太小,非要打破酒壇方能取出,陳釀一時又有些為難。 正思索間,卻見魏林回來了。 不多時,趙廷蘭亦回來,陳釀只好作罷! 時至夜里,陳釀與魏林皆說起今日之事來。 魏林只道: “白日在巷口,他們是金文交談,也不知是否怕人聽去?!?/br> 陳釀笑道: “這等把戲,如何防得住你?” 原來,太學亦學金文的。 眼下與金人多有交戰,所謂知己知彼,金文便成了太學必修的佛功課。 魏林遂笑道: “他們做了些布匹生意、花草生意,互市交換。說來,倒沒什么不尋常的。況且,趙廷蘭一副紈绔習氣,又能做成個什么?” “沒什么不尋常?”陳釀忽問。 魏林愣然點頭。 “可那人,是金人細作?!标愥劦?,“與他見面,這本就是一件不尋常之事?!?/br> 況且,酒壇中的竹簡,是賴不掉的! 如此,趙廷蘭,到底是什么人? 他與那金人做的生意,究竟是什么? 魏林倒不曾想這般多,只道: “既是細作,總要與咱們宋人有所往來,方才不引人懷疑。謝大人讓太學查金人細作之事,咱們這幾日便將他辦了,不就是了?省得節外生枝!” 陳釀點點頭。 辦自然是要辦,可其間太多地方不清不楚,太多秘密還未解開。 見陳釀不言語,魏林又道: “洛陽府那邊,可都與你打點好了。何時動手、何時抓人,你只管調遣?!?/br> “嗯?!标愥剳?。 不論如何,今日巷口撞著趙廷蘭,那金人細作必已有防范。 日后再想順藤摸瓜,怕是難了。 倒不如一鼓作氣,將他拿下,再帶回汴京慢慢審問。 思及汴京,陳釀莫名地嘆了一口氣。 送走魏林,他只擁著一豆殘燈,披一掛半舊春袍,倚在窗前望月。 記得去年秋日,他在太學,也淋漓盡致地賞過一回月色。 而今,暮春的月,與秋日總是不同的。 洛陽的月,與汴京亦是不同的。 陳釀垂眼看向庭前牡丹。雖比不得城隍廟的花團錦簇,卻也是花繁濃艷的。 汴京的牡丹,應是都謝了吧? 在汴京,此時正當荼蘼繁盛的時節。 荼蘼…… 謝府亦有個酴醾架的,立在陳釀書房與七娘閨閣的必經之路上。 多情荼蘼挽成絲,它曾勾上七娘的步搖。 那時曉風微涼,七娘笑得天真無邪,真是極難得的時光??! ☆、第二百五十三章 促拍滿路花3 而汴京這頭,自聽聞陳釀要往洛陽去,七娘便是數著天數過日子。 平日里,雖也不大見釀哥哥,可他人總在汴京。 父親與二哥,又常有提及,似還在謝府一般。 此番,他前去洛陽,山高水遠。七娘亦是嘗了一回真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