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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娘忙收了笑,緊閉嘴唇看著他。 他也不管王環還在,只正色向七娘道: “是否在你心中,便沒人比得上你釀哥哥?” 七娘不敢看他,兀自垂下眸子,神色一瞬黯然。 不是說了要忘么?怎么就這般脫口而出呢?太學一月,她強忍著不同他說話,強忍著不上藏書樓,種種這般,竟都是徒勞么? “你還是不死心?!苯B玉一聲冷笑。 “我沒有!”七娘轉過身,雙手直撐在榻上,厲色看著他。 釀哥哥已然拒婚,她還有什么不死心的? 紹玉不欲與她辯駁,是否死心,她自己何嘗不清楚? 這便是謝七娘,自欺欺人,死不承認。自小便是如此,她若有不順心之事,總有人替她解決。解決不得的,她便裝作不曾發生。 她故作灑脫天真,足以騙得旁人??裳矍爸?,是王紹玉。 一處長大,知根知底的王紹玉! 見紹玉不語,七娘的聲音更高了些: “我沒有!” 紹玉嘲笑也懶得笑,只由著她說。此地無銀三百兩,她越是厲色,越是心虛。 七娘討厭他此刻的眼神,那般不容置疑,像是將她看透了。 她驀地站起身,拉起王環便道: “環娘,我們走!” 說罷,她只死死瞪著紹玉,卻不曾移步。 放在往日,紹玉早好言相勸,要死要活地攔她?;蚴琴r笑,或是賠禮,總要勸住她的。 可此時,紹玉任她瞪著,自己只看向別處,一面還拿起手邊的時令果子要吃。 “哼!” 七娘氣性也上來了,一跺腳,拉著王環便要出門。 正至門邊,卻撞上迎面而來的李蔻。 她是六娘謝蕖的陪嫁大丫頭,性情和善,倒是個好相與的人。 見七娘氣沖沖的,李蔻忙上前摟著安撫。 她又看了看紹玉,心下了然,只笑道: “這是怎么了?小娘子剛來便要走?小郎君怎不好言留一留?” 紹玉不說話,只自顧自地吃果子。 七娘瞥他一眼,依舊黑著臉: “蔻jiejie,王紹玉的屋子金貴,容不得我!” 聞著這話,紹玉忙轉過身: “你自己要走,我可沒說過!” 七娘仰頭沖著門,也不看他。 李蔻掩面笑了笑,知是他們小孩子鬧脾氣,從前也慣見的,遂不以為意。 她又道: “七娘子來了,也不想著看看蕖娘子,她該傷心呢!” “是六jiejie讓jiejie來的?”七娘這才笑了。 李蔻點點頭: “本是來尋小郎君與環娘子的,正好七娘子也在,且一處去吧!夫人有好事要說呢!” ☆、第一百四十九章 被花惱2 屋中三人皆是好奇,不論如何問,李蔻只掛著神秘的笑,任是不說。 三人隨著李蔻,方至謝蕖這里。紹玉帶著傷,由兩個丫頭扶著。 七娘心下奇怪,分明是王夫人有事要說,怎么將他們帶至六jiejie的庭院? 一進正堂,只見王家女眷皆擁著謝蕖,笑作一片。 王夫人最是高興,見七娘進來,忙去拉她往里走: “七娘也來了,這倒正好!” 到底是長輩面前,七娘不敢怠慢。 她先行過萬福,一雙大眼盛滿了好奇,方笑道: “王嬸嬸,何事這等開心?也說來與我們聽聽?” 王夫人滿面堆笑,拉著七娘便至謝蕖跟前: “還是你jiejie親自同你說吧?!?/br> 謝蕖牽過七娘,拂了拂她的發絲,有些羞澀地笑起來。 七娘不明所以,只偏頭看著她。jiejie今日是怎么了,這般奇怪模樣? 謝蕖又看了看七娘,方柔聲道: “七娘,要做姨母,開心不開心?” 七娘一愣,還未曾回過神。做誰的姨母?怎就驀地升了輩分? 卻是王環機靈,忙擁上去行禮: “恭喜二嫂?!?/br> 謝蕖低頭,笑得很是溫婉。眾人又是一片喧鬧的笑聲。 七娘睜大眼審視謝蕖一番,又將目光停在她的肚子上。 遂問道: “六jiejie,你肚子里,是有個小娃娃?” 卻是王家大嫂儀平宗姬笑了起來: “要不怎說童言無忌!話雖好笑,卻是這般道理?!?/br> 七娘像是發現了什么寶貝一般,左看右看,卻也不敢碰謝蕖的肚子,稀罕的很。 紹玉亦激動笑道: “如此,我也要做叔父了?!?/br> 卻見王夫人笑著瞥他一眼,方輕聲斥道: “要做叔父,也該有個樣子,可不能這般淘氣了!” 紹玉吐了吐舌頭,只訕訕點頭。 既是喜事,自然傳得甚快,謝府這里自是上下歡喜。 不僅如此,宮中亦來了不少精致賞賜。單王貴妃賞的百子千孫緙絲屏風,便是華美無方。 通經斷緯的工藝,本就極費功夫,也不知多少能工巧匠,方能制得。 紹玉與王環尋常慣愛胡鬧,此時在謝蕖跟前,也不得不謹慎小心些,倒像是收斂了張狂性子。 最興奮的,莫過于王紹言。 他與謝蕖也算得青梅竹馬,自成婚后,更是舉案齊眉,恩愛非常。 上回鑿冰取湖的典故,七娘她們至今還打趣。殊不知,這些恩愛瑣事,早已傳出王府,為汴京市井津津樂道。 如今謝蕖有了身孕,王紹言更是忙前忙后,腳不沾地,只伺候得她什么事也不必親自動手才好! 謝蕖成日倚在榻上,只望著他笑,一面打趣道: “你這般事無巨細地cao心,倒用不著丫頭們了。改日我打發她們出去,也好省幾個銀錢,將來養兒!” “哪里學得這般小家子氣?”王紹言笑道,遞上一盞蜜糖水,“我還要多添置些丫頭呢?你這里事多,我上朝之時,可不是要仰仗著她們?” “哎!”謝蕖搖了搖頭,“讓你省錢,你偏又破費??磥?,倒是我的罪過了?” “呸呸呸!什么罪過不罪過?自小便這般口無遮攔!玩笑歸玩笑,當心沖撞了神明!”王紹言言語雖斥責,可眼中是乘不盡的嬌寵。 謝蕖這才笑笑住嘴。他在她身旁坐下,只摟著她,微笑道: “我的蕖娘,值得世上最好的。幾個丫頭罷了,也值得拿來打趣?我便是守著金錢銀山,也盡供著你!” 雖自小長在一處,又做了幾年夫妻,朝夕相對。驀然聽著他這番話,謝蕖亦不由得低下頭,面上泛起一片潮紅。 見她臉紅,王紹言只兀自偷笑。 謝蕖看著伶俐,卻是最亦臉紅之人。幼時只當她年幼,臉皮薄。誰知大了,卻比幼時更甚。 謝蕖佯裝生氣地瞥他一眼,又捶他一下,只嗔道: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