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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又扯上了環娘,三郎出面是越幫越忙的?!?/br> 七娘亦挨著五郎坐下,捻了顆果子: “說來,環娘的病怎樣了?” “已大好了?!苯B玉湊過來,“今日她本吵著要來,只是嬸母說她大病初愈,還需養幾日?!?/br> 七娘點點頭: “那我便放心了?!?/br> 紹玉又道: “上回她沒能來替你作證,自責得不得了,勸了好些時候才好?!?/br> “環娘心眼實,自小就這樣的?!逼吣镄α诵?,“好在已無事了,你叫她安心將養,我回頭去瞧她?!?/br> “只瞧她,不瞧我???”紹玉只看著她。 七娘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已然在跟前,我上何處瞧去?真是個呆子!” 紹玉撓頭傻笑起來: “呆子便呆子吧!說來,又近上元了。七娘,今年想如何玩?” 還不待七娘答話,五郎一臉緊張,忙道: “可別折騰了!乘著馬車逛一圈也就是了,再別去湊熱鬧!” 他是想起了去年弄丟七娘的事。去年有個趙廷蘭,今年再來個李廷蘭、張廷蘭……如何使得?他如今還后怕呢! 紹玉亦點點頭,還有那些煙花女子,是不能再一處混了。 七娘卻是不依。去年的事,總算有驚無險,今年多跟些人也就是了。五哥與三郎也太杯弓蛇影了! 她直直看著五郎,邪笑道: “五哥不看卞大娘子了?” “我看我的,又不干你事?!蔽謇傻?。 “好!”七娘起身道,“既不關我事,那我也不必兜著了。我告訴母親去!” ☆、第七十九章 佳人醉1 說著七娘便要出門。 五郎忙一把攔著她: “又讀了一年書,怎么還是耍無賴?” 七娘只負手而立,高高抬起頭,得意地笑。 “七娘難得出門,”紹玉笑道,“這回我盯緊她,寸步不離,不信還能丟了!你會你的卞大娘子去,我只守著七娘,再不理旁人了?!?/br> 這話聽著有些怪,七娘一時不及思索。 只聽五郎無奈道: “罷了罷了,只得多跟些人?!?/br> 七娘原不喜歡被人看著,只是有了上回的教訓,她多少也安分些。好在還能出門,她遂也不計較了。 三人的盤算雖妥帖,怎奈世事難料,總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的。 去年上元節那事,二郎雖不提,心中倒也防著。只是普天同慶的日子,又不能關著七娘。 他索性改了規矩! 由著七娘他們胡鬧,不如謝府舉家出游。陣仗雖大些,左右出不了事。想來,家中也是許久不曾熱鬧一番了。 主意一出,老夫人是第一個贊成的。她向來喜歡看著兒孫滿堂,一時高興,還拿了一千兩體己出來,說要湊個份子。 老夫人許久不曾這樣樂,只笑道: “這主意好!婆婆高興,我這份子是拋磚引玉,只管用去!” 老夫人既慷慨解囊,朱夫人與周夫人也只得跟上,這便是所謂“拋磚引玉”。本是怕七娘惹事才想出的法子,如今這盤越鋪越大,舉家上下皆興奮不已,盼著上元節呢! 王紹玉常來常往,聽聞此事,回家一說,王夫人亦覺得好。從前王家只他們一房,孩子也只王紹玉兄弟三人,到底有些冷清。如今二爺帶著環娘回來,也該熱鬧熱鬧了。 兩家人一合計,不如一道玩樂! 如此,王謝二府遂張羅起來。先是在潘樓街新筑了座觀燈臺,又出錢將整條街重新整修妝點一番。所掛花燈,無不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時有過路的百姓,大都要看上一番熱鬧。 “這是做什么呢?圣上要體察民情了?” 只見一婦人,望著就快竣工的觀燈臺,神情驚訝。 一大漢只道: “可不敢胡說!孤陋寡聞了不是?此是王謝臺呢!” “何為王謝臺?”又有人問。 大漢得意笑笑,擺出說書的架勢: “我兄弟是謝府的花匠,聽聞今年王謝二府要舉家外出賞燈,故而筑此高臺?!?/br> 說是高臺,實則堪比高樓。修筑時日雖短,可工匠們夜以繼日,木材、雕花絲毫不含糊??偸嵌硕说氖兰覛馀?。 一少年驚道: “不過賞個燈,需得如此?上元一過該怎樣處置?” 大漢笑了笑,只覺他沒見識: “小哥是外地來的吧?” 那少年愣愣地點點頭。 大漢又道: “不怪你沒見識。這是特特為年節修筑的,過了也就拆了?!?/br> 少年聽得目瞪口呆: “這也太糟蹋東西了!” 大漢偷笑了一下,故作低聲道: “不糟蹋!他們拆他們的,咱們只在一旁侯著。拾些尚好木材回去,做個桌椅、門板,比啥不強!” 一旁的婦人忙接話: “是了是了!我男人有回給謝府做工,可不就拾了些回來么?我找人做了個八仙桌,拿水洗,拿皂角泡,硬是不壞,如今還帶著香味兒呢!” 一旁看熱鬧的眾人皆笑起來,這位大嫂也太能折騰了! 說笑歸說笑,眾人矚目的“王謝臺”,終是在上元節前筑成了。還有書法名家贈了匾,瞧著又富麗又文雅。 今年的上元節比往年更加熱鬧。舉子們手提花燈,游走在街頭,意氣風發,直叫人羨慕。 其中多有世家子弟,他們身著華服,發髻亦梳得一絲不茍。有成群結隊的舉子經過,人們都圍上去看,指不定誰是新科的狀元郎呢! 而今年,因著舉家出游,七娘遂不再女扮男裝。 她著一件朱紅紋繡迎春襖,新打的赤金嵌寶瓔珞垂在胸前,頭頂挽了個宜春髻子,簪一支金累絲偏鳳。 五郎還打趣她,說從來只當有個弟弟,如今弟弟變做了meimei! 七娘自知五郎嘴壞,只追著他要打。 終于熬至天黑,花燈皆亮起來,汴京城霎時如白晝一般。 一時車架齊備,皆做了年節妝點。二府車轎本就華麗,此番更是了不得。觀燈的路人無不伸長了脖子看。 小娘子們端坐在轎攆中,自然見不得。只是那些丫頭們,一個個涂脂抹粉、錦衣佩玉,手提的花燈亦是世面上不曾見過的。 小郎君們皆騎高頭大馬,年少風流,姿態俊郎。年輕的女孩子皆羞紅著臉看,時有小郎君的目光掃過,她們又緊忙著低下頭。 七娘與許道萍同乘一轎,外面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許道萍是頭一回在汴京過上元,皇城腳下,天子圣地,果然比別處氣派。 七娘只牽開轎簾一角,偷偷瞧去。今年與去年又是不同的。 去年光顧著害怕,后來又醉酒,已然不大清醒。而今年見著這繁華種種,街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