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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琳瑯發抖。 琳瑯看她不對勁,忙上前扶著: “小娘子怎么了?可是病了?” “二哥,二哥……”七娘只喃喃自語,“不怕不怕,朱表姐在呢!環娘在呢!” 琳瑯也不知她在說些什么,七娘只讓她們伺候著換了衣裙,便趕著往二郎處去。 二郎的屋子刻板冷清,平日里,七娘最不樂意來此處,直叫人害怕。 她一進去,只見陳釀與五郎也在。陳釀在,是因為與此事息息相關,而五郎,多半是怕他性子沖動,在家人跟前說漏。此事,總要先弄清楚原委才好。 七娘謹守著閨秀的禮儀氣度,在二郎面前,她多少是有些拘謹害怕的。她垂目頷首,一步步走到二郎跟前,行了萬福。 見她如此,陳釀又想起謝府初見時,那個禮數周全的謝七娘子。他們長日一處念書,她向來隨性,倒忘了七娘還有這樣一面。 “二哥,我來了?!逼吣锕Ь吹?。 二郎先沒說今日的事,那樣無恥的編排,如何好在小娘子跟前直說!他只問道: “淑妃meimei賞過你一枝累絲珠釵,可還記得?” 七娘點點頭: “記得,前些日子出門還戴過,卻不曾戴回來?!?/br> “這是什么緣故?”二郎問。 七娘遂將那日的事細細道來。如何賭了一百兩,如何見了鄭明珍與吳生,如何賭了珠釵出去…… 二郎點點頭,又道: “如此說來,珠釵該在玉福樓存著?” “應是的?!?/br> “你賭珠釵之時,還有誰在?” “朱二表姐與環娘都在!”七娘道,“朱表姐還賭了匹綢緞,環娘賭了個鎏金香球。對了,還有個玉福樓的侍女?!?/br> 二郎心道,此事果然蹊蹺。從未聽說玉福樓有這樣的規矩,要小娘子以隨身之物做注?也只能哄哄這幾個小孩子了!也怪她們涉世未深,才著了別人的道! “二哥,”七娘怯生生地試探,“為何忽然問這個?” 她屏住呼吸望著二郎。五哥沒說清楚,二哥也遮遮掩掩,到底事情是怎樣呢?七娘又怕又好奇,只得等著他的回話。 二郎直直地看著她,卻是一聲冷笑。 ☆、第六十八章 花犯3 “你五哥沒同你說?”二郎又看著五郎。 五郎新下一緊,只愣在座位上,面目僵硬。七娘低垂著頭,偷偷瞧著五郎。 二郎看著這一雙弟妹直直搖頭,真沒一個讓人省心的。去年上元節,七娘獨自與趙廷蘭醉酒的事,還未找他們算賬,此番卻又惹出事來。還偏都趕在年節上! “你一個小娘子,能不能少惹些事?”二郎有些忍無可忍,“就因你胡亂賭了支珠釵,惹出多少麻煩?何事能做,何事不能做,你當真不知么!” 七娘被嚇得不敢言語,卻又有些委屈。不就是賭了支釵么?她雙眼包著淚花,又不敢哭出聲。 陳釀見她如此,也覺二郎有些過了。他遂起身相勸: “謝二哥,七娘年幼無知,是因著我才賭了那一局。我沒跟她說過這道理,并不怨她?!?/br> 二郎看了七娘一眼,無奈道: “那吳生拿著你的珠釵,說是你托他給陳先生的,冤枉你們私相授受?!?/br> 七娘這才驚覺,私相授受,又何止是麻煩? “不對!”七娘忽道,“朱二表姐與環娘亦在,一番對峙,也就真相大白了!” 五郎聽著也著急,忙過去拉著七娘: “鳳娘與你是親戚,王小meimei又是你摯友,她們的話如何服人?” “還有個張羅賭局的侍……”七娘想說侍女,可說著說著便沒了底氣。 既是有心害她,有心冤枉,那侍女如今怕也尋不見了。就連那賭局,也未必是真的??蓞巧c她與冤無仇,何至于如此? 莫非…… 七娘腦中忽閃過一個名字,只覺氣不打一處來,竟是她么? “二哥!我知誰要害我!”她猛地抬起頭,抹去眼淚,“你們別管了,我自己收拾她!” 話才說罷,七娘便奔著出了二郎的屋子。 “我……我看著她去!”五郎也不愿在此處逗留,遂跟著七娘追出去。 少了那二人,屋中安靜許多。此時只得陳釀與二郎,事情原委弄清楚了,二人都顯得平靜??雌吣锬?,此事起因,許是小娘子間的意氣相爭,她應知道如何應對的。 而如今最棘手的,卻是汴京城中四起的謠言。謠言之所以可怕,是因為不會有人去關心真相,他們只會相信那些刺激的言論。故去的謝芝正是個例子。 在場那么些人,都是應試的舉子??v然畏懼謝府權勢,終究做不到一一封口。若真有什么動作,反倒落人把柄,越抹越黑。 “此番七娘子無辜,事情我會查明?!标愥劦?,“至于七娘那里,我盯著她與謝五弟,別再節外生枝也就是了?!?/br> 陳釀說完便往門邊去。 “陳賢弟!”二郎忽喚住他,“七娘這回,可是為你下的賭注?!?/br> 二郎直直盯著他,陳釀只覺一股寒氣逼人。他的話,似乎意味深長,又充滿著陷阱。果然,是生了不小的嫌隙。 陳釀笑笑: “自然,我是她先生?!?/br> 二郎亦笑笑,目送著陳釀離去。他的七meimei,看著雖年幼無知,可并非愚蠢。朱鳳英與王環還都因疑慮留了一手,一個賭了隨處可見的絲綢,一個賭了不常用的香球。 那樣粗淺的害人手段,七娘就真看不出?竟沒一絲猶豫,便賭了支獨一無二的珠釵?原因只能是一個,賭注事關陳釀,她想也沒想,疑也未疑。 這才是二郎最擔心的。本是子虛烏有的謠言,若七娘真有那心思,又怎能說是冤枉?便是跳進黃河亦洗不清了。 二郎自語嘆氣: “最遲明早,便人盡皆知了?!?/br> 此事非同小可,家里遲早知曉,只得先告知父母,才好做下一步打算。 七娘氣沖沖地回到屋子里,插著手往榻上一坐,便賭氣道: “好你個鄭明珍!我不與你計較,你反倒來找我麻煩?” 琳瑯是跟著她從二郎那里回來的,雖不曾聽到什么,也知出了大事。 她只管勸七娘: “小娘子消消氣,究竟出了何事?我們幾個都懸著心呢!” 七娘只把事情始末道與她們: “你們還記得玉福樓的賭局么?才不是什么賭局,那是鄭明珍的局!” 丫頭們一臉不解。 七娘噘著嘴道: “等著吧,我要讓她自己露出狐貍尾巴!” 丫頭們此時雖不知何事,可第二天,這事就傳得滿城風雨,哪還有個不知的人?只是老夫人年紀大了,怕她生氣,都瞞著她罷了。 可謝府外面,早已是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