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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這樣的轎子也敢往謝大人門前停!” 轎中人一時驚得不敢出聲。 “憑她是誰,謝府的畜生也不坐這樣的轎子?!迸中┑拈T房譏笑道。 “在此處廢話什么?”高些的門房瞥了灰轎子一眼,“找人抬走也就是了?!?/br> 說著便要去找人。 轎中人再忍不住,直沖了出來,帷帽也忘了掩上。三個門房驚得動也不敢動,誰能想到,這樣破舊的轎中,竟是位華服艷光的美婦人。 那婦人滿面淚痕,頭戴點翠鳳釵,身著棠紅綾絲襖,領口袖口皆用上好的皮毛封了。就連手握的絲帕,其繡工也是一流。 那三個門房想破腦袋也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也不認得她,只當自己的眼睛出了毛病。 那美***人指著三個門房怒斥: “你們有幾個腦袋?敢對我冷嘲熱諷!果然是虎落平陽被犬欺么!還不去與二夫人通傳!” 那高些的門房只唯唯諾諾地去了。胖些的那個一面點頭哈腰: “這位大娘子先進府吧,這外邊冷?!?/br> 美***人冷哼一聲: “我便在此處等,也好叫你們看看,謝府有是沒有我這號人物!” ☆、第三十九章 定風波2 門房也不知這婦人什么來頭,上房人他們自是不曾見過的??此菢拥募軇?,多半不是尋常親戚了。 一時,周嫂子急急忙忙出門來,身后那個高些的門房連滾帶爬地跟著。她猛見了那美***人,趕著撐傘趨步過去,一面又替她撣雪。 周嫂子見那婦人生氣,只轉頭向三個門房罵道: “黑心的小人勢利眼,有幾條命?敢叫咱家大娘子在雪里站著!” 三個門房忙跪下磕頭。 那婦人原是謝府的大娘子謝芝,二老爺謝憲的長女,正是從前嫁去孫家的那個,不知怎么這樣就回來了。謝芝也不去理會三個門房,直直往府里去,周嫂子只追著替她撐傘。 謝芝白她一眼,只酸道: “你公公教出的好下人!今日敢奚落我,明日就該造父親的反了!” 周嫂子忙陪笑道: “大娘子大人大量,別氣著自己的身子。等我送了您,就去發落那些個有眼無珠的小人?!?/br> 周嫂子送她往二房那處去,先是周夫人的大丫頭阿璇瞧見。阿璇生得一副憨厚模樣,也不大會說話,是個老實本分的人。她只驚地迎上來: “大娘子回來了,怎么也不早來說一聲?快些進來,二夫人想娘子呢!” 聽著阿璇的話,謝芝只覺委屈一瞬提上心頭,霎時紅了眼。 阿璇真嚇著了: “這是怎么了?” 謝芝只不說話。阿璇遂打發了周嫂子,便扶著謝芝進暖閣,一面喚道: “二夫人,你看誰回來了?” 二夫人周氏正從內室出來,恰見著謝芝。母女二人相見,自是激動不已。周夫人忙上前去摟著她: “好孩子,可是回來看母親的?” 聽著周夫人這話,謝芝再忍不住,竟伏在母親肩頭傷心哭起來。周夫人自不知何故,只拍著她的背安撫。 阿璇見她哭得肝腸寸斷,實在傷心,只道: “大娘子有什么委屈也先說出來,這一味哭下去,也不是辦法。何況還傷身子呢!” 謝芝已快哭得沒眼淚了,正待說來,又覺委屈,只默然垂淚。 “在孫家受了委屈?”周夫人問。 “母親!”謝芝依舊帶著哭腔,“孫家人不是東西!府外那頂又臟又舊的灰轎子,他們用那趕我回來!” 周夫人一頭霧水,不知是個什么境況,又問: “九郎可知道?” “九郎若知道,哪容得他們這樣?”謝芝哭道,“他母親本就厭棄我,嫌我霸道,早有此心。若非九郎護著,怕是年初已回來了。此番趁著九郎入朝,他母親……他母親說……要……要休了我……” “有這等事!”周夫人拍案而起。 她只道女兒有個貴婿良配,一向是最放心的。誰知孫家竟如此對待她!此事一時也想不出對策,周夫人安頓好謝芝,想著去找朱夫人商量一番。 說來,此番之事也不能全怪孫家。孫夫人是刁鉆了些,謝芝生來傲氣,也不大與她計較理會??蓪O夫人左右是長輩,謝芝那態度,惹得孫夫人越發來氣。初時也不過抱怨幾句,說謝芝仗著娘家顯赫,極是輕狂。 這也罷了。后來謝芝幫著料理家事,二人的摩擦過節越積越多,越積越深,才鬧到如今這不可收拾的地步。加之兩家在朝堂之上亦有爭論,如今不必顧忌謝府,正是休她的好時候! 周夫人至朱夫人那里,把來龍去脈都說了,周嫂子又在那灰轎子中發現了休書,似乎一切已是不可挽回之勢。 朱夫人這里也沒有好的決斷,想來這是大事,又如此棘手,總當稟明老夫人才是。如此,事情又拖了兩日,謝芝也病下了。當初陪嫁的丫頭墜瑛也被孫家趕了出來,她是不能乘轎的,在雪地里走了整整半日,到謝府已是傍晚。 小娘子小郎君們聽說大姐回來了,忙趕著去看她。七娘與謝菱是一道來的,見謝芝躺在床上,面無血色,雙目無神,只癡癡看著前方。 墜瑛正奉了藥來,紅著眼,顯然是哭過一回了。她也不及照顧七娘與謝菱,只先伺候謝芝把藥吃了。 謝菱有些怕,只將墜瑛拉到一邊,低聲問: “大姐是什么???怪可怕的?!?/br> 墜瑛搖搖頭: “本不過是著了涼,只是除了藥,她也不吃東西。八娘子你說,便是常人,不吃東西也撐不住幾日,況且她又郁結在心?!?/br> 七娘坐在謝芝床邊,也聽著這話。她喚了謝芝幾聲,她也不理。 二郎與四郎、五郎正從外邊來,二郎見著謝芝的樣子直搖頭。他嘆了口氣,向謝芝道: “大妹,事情已然如此,便是孫九郎有心,那孫家你也是回不得了。又何必這樣折磨自己,教親者痛,仇者快呢?” 聽著二郎的聲音,謝芝緩緩轉過頭。只見她滿臉淚痕,一面道: “二哥,大哥去得早,兄弟姊妹間,我是最敬重你的。這兩日我病著,想著從前在孫家,也有我的許多不是。我性子要強些,又因著咱們家世,總多些傲氣。九郎勸過我許多好話,我竟都辜負了。如今這樣,是我的報應?!?/br> “大姐為何這樣說呢?”七娘也跟著哭起來,“大姐是個好阿姊,不該受這樣的苦?!?/br> “七meimei,”謝芝搖搖頭,“你個最有福氣的,別像jiejie這樣……” 二郎見謝芝病中糊涂,七娘還是個孩子,竟對著她說這樣的話。他遂拉了七娘起來,斥道: “本是讓你來勸勸你jiejie,怎么反倒哭起來?還不快回去,別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