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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必定會飛回來。 她穿戴好了, 就去同劉氏宋衍一起用早膳。 如今宋衍非常親近劉氏。先前老夫人教養他的時候,大多還是像一家之長那樣,教他明事理、守規矩、知孝道,雖也不差, 但終究還是刻板了一些。劉氏待他則更像一位慈母,不僅常常過問他的飲食起居,還會親自替他縫衣疊被。 用了早膳,宋衍纏著宋如錦,央她教自己讀書識字。 宋如錦就問:“你怎么想到了這一茬?” 宋衍道:“林嬤嬤同我講的。她說讀書是一件再好不過的事,讓我趁著年輕多讀點書,將來考狀元當大官?!?/br> 宋如錦不禁望向劉氏,后者笑道:“林嬤嬤說的沒錯,讀書確實是件要緊事。你也別纏著你jiejie了,讀書她是一點都不在行的。你若果真想學,我去外頭給你聘個先生來?!?/br> 既然宋衍被當做嫡子一樣養,那將來襲了忠勤侯的爵位、繼承這份家業的,八成就是他了。雖說他現在才三歲半,但若能早早地啟蒙,讓他懂一些為人處世的道理,也是好的。 宋衍點頭:“我是真心想學?!?/br> 劉氏又道:“可是讀書很辛苦,每日天不亮就要起來誦書,臨睡前還要挑燈夜讀,你可愿意?”她故意把讀書的情形說得艱苦了一些,微微笑著等著看宋衍的反應。 宋衍這個年紀尚想象不出起早貪黑念書是怎樣的情景,只是因為林嬤嬤有言在先,所以對讀書一事存著向往,此刻聽了劉氏的話也沒生出幾分懼意。 “我愿意!”宋衍義正辭嚴道。 劉氏道:“那娘先同你說好,你既然要讀書,就得好好讀,不許半途而廢,教書的先生訓你,也不能頂撞,要不然你最喜歡的玫瑰糯米滋和芝麻涼糕就再不給你吃了?!?/br> 宋衍聽了這話倒露出了幾分猶疑,歪著腦袋忖了半晌,最后還是拍著小胸脯保證道:“娘放心,我一定好好讀?!?/br> 劉氏點了點頭,留心替宋衍尋起先生來。 用了午膳,宋如錦才回到自己屋子。暗香繞著空空如也的鳥架子轉了幾圈,托著下巴道:“這只黃鸝翅膀硬了,這么久了還不回來?!?/br> 宋如錦怔了怔,追問道:“一直沒回來嗎?” 暗香點點頭。 從早上到現在,已將近三個時辰。宋如錦頓時急了,“快讓人去找找,別是讓府里的野貓叼走了?!?/br> 于是一院子的丫頭跑出去找一只黃鸝鳥,宋如錦自己也出去尋了。 園子里幾個仆婦便問:“二姑娘尋什么呢?” “尋鳳梨……哦,不是,是尋一只黃鸝鳥?!彼稳珏\一邊說一邊拿手比劃,“大概這么大個頭……羽毛黃黃的,摻著點黑,鳥喙是暗暗的紅色,跟風干了的棗子顏色一樣?!?/br> 幾個仆婦不禁笑了:“適才好像見過……像是往含秋苑里頭飛了?!?/br> 宋如錦連忙轉身,往含秋苑去了。 含秋苑已經收拾出來了,現在元娘母子兄妹三人住在里頭。門口的丫頭見了宋如錦,便問:“二姑娘是來找表姑娘的吧?” 宋如錦搖搖頭,“我來尋一只黃鸝鳥?!闭f完又把鳳梨的形貌特征描述了一遍。 丫頭道:“好像是有一只黃毛鳥飛進來了。二姑娘,我幫您一塊兒找找?!?/br> 兩人就在院子里四處尋了尋,宋如錦傻傻地喊了幾聲:“鳳梨——” 系統說:“你指望一只鳥聽懂人話嗎?” 宋如錦就不說話了。 系統見她確實心急,便在附近搜尋了一番,很快找到了目標,“你往前走,看到那扇窗戶了沒有?窗戶底下就是?!?/br> 宋如錦快步走過去。窗欞用木桿撐開,黃鸝鳥就立在那根桿子上,鳥爪子扣在木頭縫里,拳頭大小的腦袋轉來轉去,看上去很是氣定神閑。 知道鳳梨沒有被野貓叼走,宋如錦頓時放下心來。她摸了摸鳳梨柔軟的羽毛,和風細雨般地勸它,“下次可不能這么貪玩了?!?/br> 鳳梨懶洋洋的,一動未動。這時,屋子里傳來一道聲音,“表姐同誰說話呢?” 宋如錦轉頭一看——是賀蘭明。他身上穿著寢衣,輕輕打了個哈欠,不疾不徐地朝窗欞這兒走來。 宋如錦頓時一陣愧疚,“我不知道你正在歇午……吵著你了?!比缓笥种钢P梨,頗為認真地解釋道,“這是昌平公主贈的黃鸝鳥,早上飛走了就一直沒回去……我是來尋它的?!?/br> 賀蘭明點點頭,眼中的睡意褪去了不少,看上去清醒了許多。他道:“表姐進來坐吧?!?/br> 宋如錦看了眼鳳梨。鳳梨黑黝黝的眼珠子瞬也不瞬地望著她,然后拍了拍翅膀飛走了,宋如錦便沒再管它,轉身進了屋子。 因為賀蘭明適才還睡著,四圍的竹簾都放下來了,屋子里便有些昏暗。熏爐里點著沉香,一應擺設精巧而不華麗,像是賀蘭明內斂低調的性子。 宋如錦揀了張椅子坐下。旁邊的小幾案上放著一卷書,她翻開看了兩眼,是她死活背不下來的。書上還有細細密密的小楷批注,應是出自賀蘭明的手筆。 宋如錦頓時肅然起敬。 旁邊還擺著一個小瓷盤,里面放了不少飴糖。宋如錦捻了一個吃了,覺得甜甜的很好吃,就又吃了一個。 賀蘭明披了外裳出來,便看見宋如錦一口一個飴糖,吃得正開心。 他愣了愣,無奈道:“表姐,這飴糖是王太醫叮囑我吃的藥?!?/br> 宋如錦頓住了動作,怔怔地問:“那怎么辦?都快被我吃完了……” 賀蘭明靜默了一會兒。他不說話的時候,眼中也藏著溫煦的笑意,安定而寧和。 宋如錦緊張兮兮地等著他的答復,半晌才聽他道:“本就是為了補脾益氣才吃的飴糖,少吃一點也不妨事?!?/br> 宋如錦便放下心來。飴糖很甜,吃多了有些膩,她給自己倒了杯茶,清茶下肚,甜膩的滋味便化開了不少。 賀蘭明隔著幾案坐到了她的旁邊。近日他吃了不少藥,現在身上還帶著淡淡的草藥味,偏他整個人都裹挾著溫潤的書卷氣,蘊著雅人深致般的從容,那幾分苦藥的氣息便沒有那么突兀,反而與他頗為契合,仿佛這樣的風姿這樣的人,天生就該攜著這一份藥香,如此才算卓爾不群,遺世獨立。 兩人沒聊幾句,外面的天便陰沉下來,像是要下一場大雨。 宋如錦笑道:“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等這場雨過了我再走?!?/br> 她話音剛落,天空中就劈出一道雷來。 賀蘭明忽然問了句:“表姐害怕打雷嗎?” 宋如錦說:“小時候倒是害怕,但娘親和jiejie都陪著我,漸漸就沒那么害怕了?!?/br> 賀蘭明道:“我也是……先時是很害怕打雷的,后來就不怕了?!?/br> 他五歲之前,確實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