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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過下來,他已經懂得勤儉節約了。 晚上,外頭雪花簌簌下著。 她從炕邊倒了一杯溫水喝下,給他也倒去一杯。 “三更天了,早些睡吧?!?/br> 他頭也不抬,字走得飛快。 “我寫完這些再睡,你先歇下吧?!?/br> 郝悠裹著被子,望著紗窗外頭紛紛揚揚的雪影,壓根不敢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的房里冷颼颼的,炕也還沒燒,一想起就直打哆嗦。 不知不覺,她依偎在炕側,迷糊睡著了。 慕容稷寫完最后一個字,伸伸懶腰,揉了揉發酸的眼睛。 似乎想起她仍在房里,連忙撇過臉去,卻見她早已酣睡在邊側。 他眸光微閃,細細打量燈下美麗的睡顏,心里感動連連。 湊了上前,幫她掖好被子,往炕里加多一根木柴,隨后脫去外衫,拉過被子蓋上。 明明早已跟她熟稔相近,她也遠在三尺外,可他不知為何輾轉反側好久也沒睡著。 他裹好被子,將頭枕在手臂上,默默看著暗處中的她,直到最后迷迷糊糊睡下。 隔天一早,郝悠便醒了。 她驚訝發現她竟睡在他的房里! 更讓她驚訝的是,他竟就睡在她的身邊! 她鬧了一個大紅臉,慌忙要起身——他卻突然伸手,按住了她。 第三千一百十五章 廢帝(十三) 不料他卻突然伸手,按住了她。 他眼睛微瞇,嗓音帶著一抹迷糊的沙啞。 “太早,外面冷得很。等天色大亮后,你再出去?!?/br> 郝悠躲回被子里,往邊側挪了挪。 “……知道了?!?/br> 他似乎笑了,眼睛沒睜開,嘴角戲謔上揚。 “咱們是拜過堂的夫妻,同床共枕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瞧你……這就害羞了?” 郝悠又窘又氣,很不喜歡這樣感覺。 自跟他認識,她幾乎都是扮著長者的態度在懟他教他。 被他這么一說,她直覺很不對勁兒,臉也火辣辣紅了起來。 “誰跟你說我害羞了!只是同睡一張炕而已……” 他抬起眼睛,笑得眉眼彎彎。 “臉都紅得不成樣子了!你還不承認?悠悠,原來強悍毒舌的你竟也有如此小女人的時候!” 郝悠窘了,略帶著氣急敗壞起身——他胳膊一伸,又將她按下。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剛才只是逗一逗你,不必往心里去。晨起實在太冷,還是窩被子里取暖吧?!?/br> 她不自在咳了咳,裹住被子,裝出平常的口吻跟他聊起來。 “我剛醒的時候,你不是在睡嗎?怎么知道我醒來的?” 慕容稷閉上眼睛,迷糊低聲:“練武的人……耳力自然比較好?!?/br> 她疑惑瞪眼,好奇問:“你練過武?基礎怎么樣?” 他幾乎快睡著了,低喃:“還可以……打獵以后更好了……” 郝悠聽罷,暗自又想起其他主意來。 他的文章作畫讀書,她有信心能輔導他多一陣子。 只是,他的武功和騎射需要一個好師傅來引導——該去哪兒找呢? 她苦思冥想,身側的少年卻又深深睡沉了。 …… 三天后,她陪著他在屋里看書寫字。 突然,外頭響起隱約的拍門聲! 一會兒后,山伯前來稟報:“王爺,王妃,外頭有客人找……說是京城郡王府來的?!?/br> “什么?!”郝悠一下子激動起來,慌里慌張跳下炕。 少年一把伸手扶住她,勸道:“別摔了??腿思纫褋?,就暫時不會離去,你如此驚慌失措,萬一跌傷了如何是好?” 郝悠顧不得其他,套上鞋襪,匆匆打開門。 “山伯?客人在哪兒?” 山伯答:“就在外廳等候著,小鄧子已經去奉茶了?!?/br> 郝悠腳步飛快,直奔外廳。 只見幾個仆從穿得密密實實,正在掃去身上的雪花,見到她慌忙行禮。 “拜見王妃!” 她剛要問話,廳里沖出來一個玉樹挺拔的高大俊美男子,對她溫潤笑開——正是她的親大哥郝斌! “二妹!” 她一下子紅了眼,哽咽撲了上前。 “大哥!” 當日她出嫁,大哥趕回來送她上花轎,兄妹二人無法詳談,便匆匆別過。 一別數月,她的身份翻天覆地般變了,物是人非。 遠在京城幾千里以外的蜀地中,她還能再度看到最親的親人,讓她如何能不歡喜至極! 她又哭又笑,問:“大哥,你怎么來的?家里都還好嗎?爹娘身體康健吧?你何時回的京城?弟弟有乖乖念書吧?” 第三千一百十六章 廢帝(十四) 郝斌打量她,見她臉色紅潤,除了打扮簡素了些,衣物簡陋了些,別無任何不同,總算松了一大口氣。 “你一口氣問了那么多,讓為兄該回答哪一個???” 郝悠吸了吸鼻子,拉著他往內側挪。 “外頭冷,先進去好好敘話?!?/br> 她轉身喊道:“小鄧子,快泡熱茶上來!山伯,你帶侍從們去喝水暖暖身?!?/br> “是,王妃?!?/br> 她和大哥要好好敘舊,將人遣開最好不過,免得說一些話落人口舌。 郝斌一邊打量四周,一邊道:“家中一切都好,除了擔心你外,別無任何牽掛之事。如今見你安好,為兄也終于能松一口氣了?!?/br> “讓爹娘掛心……是我不孝?!焙掠七煅剩骸按颂幤?,書信往來不通。還望大哥幫我告知爹娘,說我一切都好?!?/br> 兒行千里母擔憂,即便處境再不好,也不該讓遠在京城的爹娘太牽掛自己。 奈何身處厄境,她也無可奈何得很。 郝斌聞言輕輕嘆氣,低聲:“自宮里出事后,我們苦苦查探你的消息,可惜一直查探不到。寧王讓人封了宮,后來連偌大的京城都封住了。直到他登基為王幾日后,才開始恢復京城的秩序?!?/br> “我們宮變后隔天便被趕了出宮?!焙掠平忉專骸案緹o法跟家里取得聯系。我跟宮人打聽過,聽說家里安然無恙,才放心離開?!?/br> 郝斌眉頭皺起,俊臉難掩怒色。 “寧王派人將你們送走,隨后封鎖一切消息,只說重封了皇上,讓其富貴一生,安享福祿無憂。朝中上下都沒人知曉越王和王妃具體去往何方。我和爹爹悄悄打聽了許久,都一無所獲?!?/br> 郝悠扯了一下嘴角,冷笑。 “這并不意外。寧王不敢殺他,不想惹上謀權篡位的惡名,也害怕他的王位坐不穩,更害怕有人后援越王,怎么可能暴露他的具體去向?!?/br> 郝斌道:“無奈之下,我只好離京尋找。本以為會是去往南越之地,尋了足足兩個月徒勞無獲。直到借助一些道上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