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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笑呵呵問:“不知主子爺想吃些什么?” 慕容稷道:“油燜蝦仁、玲瓏圈鴨、鴛鴦對飲、黃魚入海、清甜添藕,再來點兒燕窩甜粥?!?/br> 婦人目瞪口呆,轉而搖了搖頭。 “俺……不懂這些,都不曉得是啥?!?/br> 郝悠忙著收拾房間,揚聲道:“先煮點兒米粥,蒸點兒饅頭吃吧?!?/br> 婦人“哦哦!”點頭,走下去忙了。 慕容稷忍不住皺眉,問:“怎么又吃那樣的東西?行路過來無處覓食,暫時吃饅頭果腹也就罷了?,F在到了這里,身邊又不缺銀兩,何必又吃那些難以下咽的東西!” 郝悠辛苦擦著床板,頭也不回。 “在這樣的地方,能找得到你要吃的食材嗎?即便找得到,人家也不懂怎么做。婦人不會,我也少下廚,難不成你和小鄧子會?” 慕容稷無言以對。 郝悠扔了一條抹布給他,道:“快幫忙擦,我手都酸了!” 他嫌棄扔了開去,沒好氣道:“我不會做這樣的粗活!” “不會就學?!焙掠评碇睔鈮训溃骸罢l天生下來就什么都懂的?我剛才不也學會了嗎?這是你的房間和床板,你不擦,那你就睡灰塵上面吧?!?/br> 慕容稷氣得翻白眼,望著正在角落處擦更臟地板的小鄧子,又看著忙著擦窗戶的郝悠,停頓了好一會兒,終于別扭動起手來。 忙到日落西山,每一個人都餓得饑腸轆轆。 慕容稷顧不上嫌棄,大口啃著饅頭,喝著稀粥,直到肚子飽了,發現其實熱乎乎的饅頭和米粥竟也挺美味的。 隔天一早,山伯帶來了十幾個壯丁,幫忙清理野草,修葺房屋各處。 郝悠跟著忙進忙出,見一個壯漢氣力甚好,一口氣能搬扛一根大樹樁,腳上揚起一塊小石頭,竟能精準擊下樹上的小鳥。 山伯解釋說,他是附近的獵戶,叫阿蔥。 阿蔥常日上山打獵,今日碰巧沒上山,被他喊過來幫忙。 “那他的箭術應該不錯吧?” “極好,從不虛發?!?/br> 郝悠找了慕容稷,讓他跟阿蔥學打獵和箭術。 “不要!我又不想做什么獵人!”慕容稷一下子回絕了。 第三千一百零九章 廢帝(七) 郝悠搖了搖頭,解釋:“我不是讓你去做獵人。只是你的詩書禮儀,射御書數不能落下?!?/br> 慕容稷微愣,轉而聳聳肩。 “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過明天,還在乎這些做什么!” 郝悠冷笑:“可你現在還活著。即便是小小的螻蟻也想要茍活,更何況是人!你該不會連一只小螻蟻也比不上吧?” “住口!”慕容稷白皙俊臉紅一陣白一陣,怒斥:“我當然要好好活!有一天就活好一天!你這女人,怎么什么話都說得出口!我——我可是你的夫君!” 郝悠撇了開臉,壓根不怕他的暴躁發火。 “你要當我的夫,你便得承擔夫君該有的責任。我嫁你隨你,你便得養我疼我愛我。一個家庭每天要吃要喝,負擔家里的嚼食可是你這個夫君的責任哦!” 慕容稷支吾兩聲,最后輕輕點頭。 她的話雖然難聽了些,可她……確實說得有理。 “我們現在被困在山區里,吃喝飲食多有不便?!焙掠普Z氣稍緩,低聲:“你早上不是還嚷嚷好幾天沒吃rou嗎?想要吃rou,就得自己上山去獵?!?/br> 慕容稷畢竟只有十三歲,正是男孩子長身體的時候。 以前天天山珍海味,一旦落勢,三餐都是素的。 偶爾一兩餐也就罷了,日子一長,他只要一想到rou就忍不住吞口水。 “我的騎射不錯!何須跟一個低賤的獵戶學什么打獵!” 郝悠暗自冷哼,道:“那再好不過。這兒有一副弓箭,是剛才從庫房里找到的。雖然老舊了些,但質量看著很不錯。想要中午有rou吃,你現在就上山打獵去?!?/br> 慕容稷四體不勤習慣了,捏住那弓箭,望著不遠處的山巒,有些邁不開腳。 郝悠故意在后面激他,揚聲:“你該不會是不行吧?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想要吃rou,現在就得靠你自己上山找了?!?/br> “少廢話!我去!”慕容稷大步流星走出門。 郝悠卻不怎么放心他一個人,轉身讓小鄧子跟過去。 有十幾個壯丁幫忙,清掃工作快了許多。 郝悠讓昨天剛來的阿慶娘做幾十個大饅頭,又炒了幾個小菜,給壯丁們做午餐。 中午時分,山伯領著壯丁們去后方用午飯。 郝悠也吃飽了,可慕容稷主仆卻沒回來。 直到午時過后,主仆狼狽氣喘吁吁走了進來,兩手空空。 慕容稷窘迫低聲:“都沒什么動物……好不容易找到幾只,一眨眼它們就跑遠了,根本射不到?!?/br> 郝悠好笑道:“你射箭只射靶,山里的獵物可不會乖乖不動當靶讓你射?!?/br> 他紅著臉,冷哼一聲,撇開臉去。 郝悠端出四個饅頭和兩大碗粥。 “餓了吧?快吃吧?!?/br> “又是饅頭?!”慕容稷一臉嫌棄。 郝悠故意嘆了一聲,道:“我也想吃rou??!可我的夫君根本獵不到rou給我吃。獵戶雖然低賤,可他卻能靠自己手中的弓箭養家糊口?!?/br> 慕容稷的臉更紅了,咬了咬牙,拿過大饅頭啃著。 “小鄧子,把那個叫阿蔥的獵人叫來,我要跟他學打獵?!?/br> 第三千一百一十章 廢帝(八) 多虧了十幾個壯丁的幫忙,越王府總算在幾天后修葺完畢,煥然一新。 郝悠拿出二十兩銀子,付清了眾人的傭金。 “小鄧子,你們主仆出宮的時候,什么錢糧都不許帶嗎?” 小鄧子低聲答:“主子爺悲痛又傷心,手臂還受了傷,根本顧不了那么多。上頭的人看得嚴,我們匆匆忙忙只帶了衣物出宮?!?/br> 郝悠蹙眉問山伯:“縣城府衙可曾撥銀兩過來?” 山伯支吾答:“他們說……上頭并沒有這樣的旨意?!?/br> 郝悠清點自己帶來的行李,銀子并不多,幸好當初出嫁時,她將多年積攢的一些金豌豆或金豆子都裝進箱囊,當做添妝。 她是郡王府唯一小姐,像這樣把玩的小玩意,母親都通通留給她。 逢年過節,長輩們都會賜這樣逗趣又有價值的東西給姑娘們。 她深藏閨房,平素沒花錢的去處,這些都一一攢了下來。 匆匆打包行囊的時候,奶娘陳氏將她的貼己嫁妝都帶上了。 有這些珍貴的小玩意,他們的生計暫時不會有任何困難。 突然她想到了什么,往窗口外正拿著小刀削著樹枝做箭的慕容稷看了看。轉身將貴重物品都裝進一個小箱子,找了一個沒人的角落埋了。 慕容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