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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牽著她坐在花廳里。 “這里還沒配置好,你喜歡什么,告訴夜明,讓他備上便可?!?/br> 甄悠見他不肯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內心很是郁悶。 “哦……” 商源盯著她看,伸手捏了捏她的粉嫩俏臉。 “別什么事都寫在臉上。記住,喜怒不形于色,別讓人一眼就瞧清你,揣度你的內心?!?/br> 六歲的時候這般,十四歲也這般,真讓他啼笑皆非。 甄悠對他努了努嘴,嘀咕:“你那么聰明,我就算是裝得再像,也瞞不過你的眼睛。再說,如果在你的面前還要藏著心思,那活著得多累哦!” 他是她未來的夫君,也是她要相依相伴一輩子的人。 如果在他面前,仍要小心翼翼,仍要藏在心思——絕對會是心累至極的事! 娘親說過,女子出生隨父母,爹娘養育其長大,隨后將她嫁出,去到一個全新的家庭。 女子相夫教子,子女長大,各自會有自己的家庭。 不過,丈夫卻會相伴她至死。 也就是說,夫君會是她今生中最重要,最親近,也是陪伴她最長久的人。 對這樣的人,也要藏著心思,也得多糟??! 商源聞言微愣,轉而寵溺一笑。 “此話甚是有理?!?/br> 他心思深沉,多少人在他面前耍心眼,都能被他一眼識穿。 反而是她這個小娃娃,心思單一,有什么說什么,坦率得近乎大膽,讓他不得不側目,最終還動了心。 甄悠眨巴眼睛,笑問:“所以,你還要我在你面前喜怒不形于色嗎?” “不必?!鄙淘创穑骸澳闳绾?,便如何。剛才的話,只是針對他人而已,我除外?!?/br> 甄悠開心咯咯笑了。 “你現在不肯答我剛才的問題,是不是不能對我講?” 商源搖頭,低聲:“我暫時不全說,是有我的顧慮。你放心,我會慢慢說與你知曉的?!?/br> “嗯!”她乖乖點頭,對他百分百信任。 第兩千八百四十七章 商帝(四十七) 初夏的天氣,烈日當空,很是悶熱。 幸好畫舫里江風拂面,薄薄涼意,倒也不覺得熱。 甄悠依偎在他的胳膊上,望著窗外的江景笑盈盈。 “怪叔叔,你是要帶我去南方嗎?” 商源寵溺輕笑,道:“你再過不久就要出閣,我怎能帶你離開。我們此次見面,是經過岳父大人允許的,不然我也不好帶你出來?!?/br> “哦?!闭缬拼笱劬σ晦D,忍不住問:“那等我們成親后,你去忙的時候,能帶著我一塊嗎?” 他出一趟遠門,多則幾個月,少則一兩個月。 她實在不想一個人孤孤單單留在紫竹院里。 商源明白她膩歪自己,心里也很喜歡她對自己的依賴。 “天氣適宜,旅途不會太顛簸,便可?!?/br> “太好了!”甄悠抱住他的胳膊,開心笑了。 半個時辰后,畫舫返程了。 甄悠的小臉垮了,悶悶不樂掛在他的胳膊上。 “怪叔叔,這也太快了吧?等了你一個多月,卻只有一個多時辰?!?/br> 商源睨她一眼,笑道:“以后還有一輩子,不急于一時?!?/br> 雖然岳父大人格外通情,同意他將她帶出來。 可她仍沒出閣,不適宜跟他在外頭久待,免得惹來風言風語,對她聲譽不好。 其實,此次納吉是不適宜自己出面的。 不過婚姻大事一生只此一次,他看重她,只要能給她的體面,他就盡量爭取做到。 另外,他八年前曾答應過她,會在荷花盛開的時節,來金陵尋她。 一年又一年,他都沒來。 如今她即將從金陵嫁到他的紫竹院,此次如果不來,諾言就無法兌現了。 所以,他親自來了,而且還跟她見了面。 甄悠委屈巴巴撇嘴,嘀咕:“一輩子也是由許許多多的一時半刻,許許多多的一個時辰和一個月堆積起來的!” 商源啞然輕笑。 不得不說,這小家伙的嘴巴很是伶俐,配上她振振有詞的“歪理”,每次都能堵住他。 見她嘟嘴悶悶不樂,他心里也萬般不舍。 “我答應你,盡量把事情處理好,爭取下半年都在紫竹院陪你?!?/br> 甄悠暗自偷樂,不過不敢點頭。 “如果真的有事要忙,我也不好強求。大事要緊,不該太兒女情長。我娘親說……以后要多體諒夫君?!?/br> 商源聽罷,寵溺微微一笑。 他的小娃娃,雖然淘氣調皮,小脾氣也多,卻能懂事明理。 以后他的生命,應該會因為她的到來,改變頗多吧。 …… 迎親的日子一步步接近了,甄府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柳氏和甄程氏忙著為她準備嫁妝,每天都在庫房忙碌著。 老夫人只有甄悠這么一個女孫,一直當她是心肝般疼著,此次特意交代媳婦們要備上一百六十箱,還拿出自己的好些私房寶貝,送給孫女添箱, 甄悠的大哥甄孔帶著妻子和一對兒女回來了,送一大堆好東西給她做添箱。 二哥甄備匆匆趕回來,一臉喜色。 “前一陣子我北上特意買十張珍貴的墨狐皮,留兩張給爹娘,其他都給小妹做添箱。她二嫂也準備了好一些,待她自己親自送去你房里?!?/br> 第兩千八百四十八章 商帝(四十八) 甄悠聽罷,乖巧點點頭。 “謝謝二哥和二嫂?!?/br> 嘴上這么說,心里卻狐疑不已。 她家這位二嫂名叫劉冬兒,是京城太仆寺卿劉銀的嫡長女,母親是程家大房的庶女。 這門親事是大伯母甄程氏介紹的,本以為是親上加親,再好不過。 可惜劉冬兒占著自己父親官拜三品,母親又是程家的女兒,為人很是傲慢。 起初嫁到甄家,整天顯擺她的姨母是當今皇后娘娘,炫耀她的表姐程佳兒是大皇子的王妃,驕傲得跟大孔雀一樣,甄家上下對她又躲又避,都不想搭理她。 甄遠山教導兒女要行事低調,做人做事都要謙卑。 甄備是一個純孝之人,唯父命是從,在官位上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做人做事。 不料妻子程冬兒總將他往程府的勢力推,讓他趁著程家的高漲勢頭,攀上大皇子宋躍這一高枝,爭取將來有從龍之功,一步登天。 他聽從父親的話,耿直謹慎做事,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妻子,夾在中間讓他好生為難。 幸好后來甄備升遷到襄陽城府衙任職,將妻子一并帶過去,緩了家里的別扭氣氛,自己也好受一些。 這些年小夫妻一直住在襄陽城,只有過年和老夫人辦壽辰才回來。 妻子的枕邊風和作風,多少影響了甄備,讓他性子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