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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沒想到三碗下去便醉得不省人事,心里難掩自責和心疼。 云大將軍哈哈大笑,命令:“來人!送悠公子下去休息,派兩個人好生侍候著!” “是!”一旁的士兵拱手,走過來要抱山悠—— 明韞玉俊臉微沉,長臂一攬,身子一側,將山悠摟抱在身前,一副“所有物不得侵占”的架勢。 “不必,退下?!?/br> 士兵連忙應是,退了下去。 云大將軍笑道:“太子殿下酒量甚好!此宴是為你和悠公子洗塵的,末將再和殿下再喝個十大碗!” 明韞玉摟著山悠,淡淡微笑點頭。 兩刻鐘后,云大將軍醉眼迷離,將碗擱下,往后一倒,醉癱了! 明韞玉優雅輕笑:“酒量淺薄,日后再跟大將軍對飲?!?/br> 接著他吩咐士兵照料好將軍,輕松抱起山悠,信步輕邁走出大帳篷。 守在一旁的士兵們驚詫不已——想不到看起來溫文爾雅的太子殿下,竟能將酒量最好的云大將軍給喝倒了! 不愧是太子殿下,厲害了! 第兩千二百五十六章 衰帝(六十三) 其實,明韞玉也是略有醉意。 他出身宮廷,又是男子,酒量自然不差。 不過,為了身子著想,他極少喝多。 剛才心疼山悠被灌醉,所以才跟云大將軍拼了一回,將他喝倒。 他知曉自己有些薄醉,但意識仍清明。 在士兵的帶領下,他抱著山悠走去后方,進了一個嶄新大帳篷。 環顧四周,所有物事都是嶄新的,顯然這是云大將軍讓人為他刻意安排的。 士兵指著隔壁解釋:“殿下,悠公子的住處在右側?!?/br> 明韞玉看了一下醉得不省人事的某悠,淡淡搖頭。 “暫時留她在這邊,等她清醒了再過去?!?/br> 士兵應是,連忙命人扛了幾桶熱水進來,又奉上一些嶄新的棉被和加厚棉衣。 明韞玉想了一下,又道:“泡一壺清茶進來?!?/br> “是?!?/br> “殿下,清茶在此?!?/br> “嗯,都退下?!?/br> “額……殿下沐浴不需要服侍嗎?將軍之前交代我們幾個要好生侍候殿下?!?/br> 明韞玉搖頭。 他以前習慣內侍和老嬤嬤侍候,后來到了普陀村,慢慢學會了自立,現在也已經習慣了。 讓幾個大老粗的士兵侍候自己,他更是不喜。 士兵們躬身退下了。 明韞玉倒了一杯清茶,自己喝了半杯,直覺精神好了一些。 他吹了吹,將塌上的山悠撈起來,低聲輕喚:“阿悠,喝幾口清茶,能解酒?!?/br> 山悠醉得一塌糊涂,壓根聽不到,呼呼大睡。 明韞玉哄道:“快喝幾口,這樣明天早上醒來才不會頭痛?!?/br> 回應他的只有某人均勻的呼吸聲。 他一時為難了,看著她櫻紅的薄唇,不知不覺回憶起那冰天凍地的兩天——兩人被困山崖上的山洞,柴火盡沒,水也沒了,她用口融雪融冰,一點點,嘴對嘴喂自己。 其實,他當時只是暈迷,并沒完全失去意識。 她的緊張和擔憂,她溫暖的懷抱,還有她不時的喃喃和低喚,他都一清二楚。 “阿玉,水都沒了。沒食物,我們還能撐多三四天??扇绻麤]水,那我們肯定撐不了兩天。我去弄點雪,喂你吃?!?/br> 明韞玉看著她的粉嫩薄唇,不自覺吞了吞口水。 那兩天,她都是那般喂自己喝水。 他清清楚楚記得,她的唇柔軟馨香,溫暖得讓他心醉…… 他的心,猛然怦怦然起來。 他再度咽了咽口水,徐徐往下,親了親她的唇。 卻又不滿足了,他輾轉吻多兩下,沉醉在她的馨香中,久久不舍分開。 山悠醉得沉,直覺呼吸被奪,胸口悶悶的,直覺有些難受,不自覺輕哼一下,避開他的唇。 明韞玉俊臉紅了,眸光炙熱而迷茫,將半杯茶水一口喝下,開始嘴對嘴喂她。 慢慢喂完,他又趁勢吻住她…… 直到他撐不住胸口澎湃的情愫,狼狽抽離,氣息不穩喘著氣。 他臉色潮紅,眸光難掩羞澀。 也許,這就是書中所描繪的情動吧。 他對懷里人兒的情感,早在不知不覺中,超越了性別的顧慮。 在煉獸大陸,上至皇室,下至普通大戶人家,寵愛男童小公子的情況都十分普遍。 第兩千二百五十七章 衰帝(六十四) 阿悠對自己來講,是生命中最大的驚喜吧。 是她,在他人生中最狼狽的時候救了自己。 是她,在他孤獨無助,放棄希望的時候,鼓勵自己,讓自己勇敢面對人生,開啟了新的篇章。 如果沒有她,他也許早死在了紛亂的世道中。 如果沒有她的鼓勵,他也許走不到這里。 …… 他輕輕微笑,將她抱得緊緊的。 起初,他并沒發現自己對她有過多的情愫。 當她是自己的好兄弟,是自己最好的朋友,也是世上僅剩的唯一親人。 可不知不覺中,他似乎喜歡跟她靠近,也喜歡她跟自己親近,喜歡她的爽朗笑容,喜歡她的一切一切,甚至連她跟師父撒嬌嘻哈鬧,他也喜歡,甚至巴不得他就是師父。 一開始,他有些別扭,甚至是尷尬。 可他卻又覺得一切那么自然而然,她摟著他的時候,抱著自己的時候,似乎也很自然而然。 想到這個,他慢慢淡定下來。 在洛城的時候,侍候照顧他的兩個內臣,都養有俊俏的小倌。 那些小倌一天天涂脂抹粉,打扮得妖嬈不已,甚至還跟女人一樣喜歡爭風吃醋。 因為身中血咒,父王和母后不敢隨意往他的身邊添人。 十三歲那年宮宴,父王暗示母后為他選容貌秀麗的女子相伴。 母后應下了,可宮宴后不久,燕軍便洶涌南下,他哪里有心思看什么美人…… 可萬萬沒想到,讓他情竇初開的人——竟會是一個俊朗的小哥! 在普陀村的時候,幾乎天天都有人找上門來說親,他每次都尷尬推辭掉。 那些媒婆很纏人,口才了得,將一個個村姑說成什么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美人,可他一個都不想要,讓那個他真正想要的人幫自己趕人。 他不知道阿悠是怎么想的,只能壓住心口的躁動,天天苦練武功,偶爾跟老僧人念念經,平息心頭的紊亂,安心練功。 他警告過自己,不能胡思亂想,也暗自猜想可能是兩人朝夕相處,他把兩人的“兄弟情”給混淆了,搞亂了。 阿悠是在鄉野農村長大,對任何人都很熱絡,根本不同于那些魅人的妖媚小倌。 他自己都別扭不已,更何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