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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女扮男裝? 孤墨風繼續道:“她是燕國馴獸家族的長小姐,不僅模樣好,能力也高強,對飛獸訓練很有一套。她打傷我,將小獸救下。我跟她就這樣不打不相識了。我常常去找她,她每次都拿一大堆東西給我吃,對我呵護備至?!?/br> “幾個月后,我跟她說,我得離開了,讓她跟我一塊走。她哭了,罵我沒良心。我那時年輕脾氣沖,跟她說如果喜歡我,那就跟我走!她搖頭,說如果我喜歡她,那就留下?!?/br> 孤墨風說到此處,輕輕苦笑。 “那時的我,心高氣傲,哪里肯留在一個地方停滯……可我真的很喜歡她,見她不肯跟我走,干脆一把將她打暈,扛著就跑?!?/br> 韞玉聽得臉紅耳燥,尷尬低下頭去。 山悠則一臉興致勃勃,鼓掌道:“不愧是師父!好樣的!” 孤墨風卻搖頭,輕哼:“我要是真那么好樣,我就不必來山上當和尚孤家寡人過日子!” “后來怎么了?”山悠問。 老人家臉色不怎么好,答:“飛獸都認得她身上的氣味,跟著飛了出來。她父親帶著人追上來,二話不說就讓飛獸甩死我……我抵抗不了,被飛獸的尾巴甩得摔了老遠,身上的筋骨斷了好幾處?!?/br> “她醒了過來,攔在我的前面,跟她父親求情說放了我。她還答應他父親,說會嫁給太子殿下,絕不敢有二心。她派人來為我療傷,悄悄來看我一次,隨后便不再出現?!?/br> 山悠聽得心情很糟糕,忍不住問:“那后來呢?你就這樣任由她嫁給什么太子殿下嗎?” 孤墨風沒好氣道:“我還躺在床上養病,她就嫁了!如果我知道,我會拿命去拼去攔,可我——該死的不知道??!” 第兩千二百二十五章 衰帝(三十二) 山悠聞言禁不住嘆氣,不敢再問了。 孤墨風仍繼續道:“她不時派人來給我送吃的,總害怕我會吃不飽。直到我的傷好了,左等右等也等不到她。我逼問送食物來的人,才知道她已經嫁給了燕國的太子?!?/br> “我氣,我咆哮大喊,打算沖殺進宮去將她劫出來。她聽到風聲,哭著出來見我,說她是馴獸家族的嫡大小姐,自小就跟燕國太子定親,她沒得選擇?!?/br> “我讓她跟我走,她仍是不肯,說如果走了,她和我都會死,甚至還會連累整個家族的人跟著一塊死。她讓我走,永遠不要再踏入燕國一步?!?/br> “她怕她父親找我麻煩,還將一些馴獸技巧和破綻教給我,讓我如何避開飛獸。我不肯走,一直拽著她的手……她哭,哭得很傷心……隨后拿出刀,逼我快些逃……那是我最后一次見她?!?/br> 老人家低下頭,看著花白的胡子和發絲,低聲:“后來我闖蕩四方,總會偷偷打聽她的消息。幾年后,老燕王死了,她丈夫繼位,她則成了王后。她的大兒子,也幸運被封為太子。她注定一生富貴,我卻只能默默等待……” “我行走江湖,不??嗑毼涔?,等機會去找她。盡管有好些女子對我暗示好感,可我一個都沒看上。有些人,認定了就是一輩子。她就是我的那個人?!?/br> “四十多年后,燕王終于死了,她的兒子繼位,她則成了太后。我尋了很多途徑,終于找了人給她傳信。我告訴她,我一直在等她??上?,她仍是不肯跟我走?!?/br> “我當時怒不可遏,氣她恨她,轉身離開了燕國。后來,我聽說她……死了。就在我離開燕國不久,她就死了……我很傷心……跑去燕國皇陵,一邊哭一邊大罵她是蠢蛋!” “我罵她當時為什么不肯跟我走……燕國皇室看中的是飛獸,又不是她!只要有飛獸在,她家族的地位就永遠不會倒!可她愚蠢卻以為是她跟太子的婚約才能保住她的家族聲譽!我罵她為所有人著想,卻不為自己,不為我……” “自那以后,我心灰意冷,無心再留戀江湖,躲起來一心練功。不過,仍是有不少人找上門,要我幫忙這個那個。我煩不勝煩,干脆來普陀山削發做個和尚,斷絕塵緣?!?/br> 孤墨風說到此,長長嘆聲。 “也許,我真的應了我的姓吧,一生注定孤苦一人?!?/br> 山悠湊了上前,低聲:“師父,你還有我跟韞玉呢!我們都是你的徒弟?!?/br> 孤墨風眼睛閃著淚光,輕輕笑了。 “想不到這么多年后,我還能撿到兩個這么可愛的徒弟……多少也是老天爺的一種彌補吧?!?/br> 山悠眼睛一轉,給韞玉打了一個眼色。 “師父,現在的燕王燕梟是你心上人的兒子——不不,應該是孫子才對吧?” 孤墨風眉頭微蹙,答:“我不問世事都好多年了……估計不是曾孫就是玄孫吧?!?/br> 韞玉緊張作揖問:“師父,你可還記得馴服飛獸的那些技巧?飛獸的破綻在哪兒?” 第兩千二百二十六章 衰帝(三十三) 孤墨風挑眉問:“你問這個做什么?” 當年他心愛的女人告訴他后,千叮萬囑說不能告訴其他人,因為這是她家族賴以生存的技巧,決不能外泄說出去。 明韞玉臉色微沉,想了一會兒后,終于道:“我家人都是被燕國的飛獸踩踏死的……” 孤墨風驚訝再度挑眉,轉而沉默了下來。 山悠很聰明,一下子猜到韞玉問話的目的。 “師父,你就告訴他吧!我們出門在外,萬一遇到獸類什么的,也能抵擋一二呀!” 孤墨風畢竟是經過風風雨雨過來的人,眼睛在他們兩人之間轉悠,暗自猜到他們極可能是要跟燕國的飛獸抵抗上。 “你們要去燕國?” 山悠連忙答:“不,我們要去肅國?!?/br> 孤墨風明顯不怎么相信,瞇眼道:“你們是要去報仇吧?什么尋親分明只是借口!” 兩人互視一眼,點頭又搖頭。 山悠開口解釋:“我是要去尋親,他……是要去報仇?!?/br> 孤墨風聞言皺眉,看向韞玉,渾濁老眼浮現一抹心疼。 年紀輕輕就身負血海深仇,對方還是燕國皇室,他們此行必定兇險萬分。 他也就這么兩個徒弟了,怎么舍得白發人送黑發人。 思索半天后,老人家嘆氣開口:“當年曾答應她,訣不能外泄其他人知曉??伤缫炎鞴?,我也不必守什么承諾。再說,你們不是外人,而是我的徒弟……” 山悠腦袋瓜靈活,笑嘻嘻道:“師父,要是你為難的話,不如你就寫下來吧!你答應心愛的人不能外說,那你便寫!這樣也不算違背諾言呀!” 孤墨風笑了,手戳了戳山悠的腦袋瓜。 “走,你們隨我回山洞。為師寫下來,然后再送你們一些防身好東西?!?/br> 韞玉和山悠樂呵笑起來:“謝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