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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葉湘活該,又不敢太坦然說她活該。而于怡姍好像沒做什么實質性的事情,但在背后拱火,刺激著事情一步步嚴重化,是真正的心黑。 劉蘭翠后來平靜下來了,覺得自己擇不干凈也就不擇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正義,只知道自己無路可選。如果再讓她選一次,她覺得自己還是會檢舉揭發葉湘,除非擠牙膏那件事情從開始就不發生。 而擠牙膏的人于怡姍,也主動去政委那里承認了錯誤。大約是有矯飾的,不可能把不可說的心思和盤托出。她在劉蘭翠蔣珂施纖纖和安卜面前就不承認自己有多惡毒的心思,只說沒想那么多。然而到底有沒有想那么多,只有她自己知道。到了政委面前,事情說起來自然也更簡單。 可以想見于怡姍是怎么矯飾擠牙膏這件事的,起初是因為無意,并不是惡意想占小便宜,后來則是玩心重惡作劇,沒想到葉湘和劉蘭翠會打起來。而打起來后面的事情,其實已經跟她沒有半點關系了,她不需要多說什么,那完全就是葉湘和劉蘭翠之間的事情。而且那件事情,也不存在需要解釋的地方。 擠牙膏惡作劇是一件不大的事情,再加上于怡姍主動認錯,認錯態度極其誠懇,所以過去得也很快。雖然事情本身過去得快,但她也被記過批評,在檔案上留了一筆,成為了文工團不光彩的一個人。 這個時代對于犯錯誤的人尤其嚴苛,只要是犯過錯被處分的,便將長久地活在眾人鄙夷歧視的眼光里,以后不管再做什么都擺脫不了這樣的眼光。 但是和葉湘比起來,于怡姍得到的處分又實在算是很輕的了。 劉蘭翠是把自己洗刷了干凈,但是她并沒有勝利者的榮耀與高興。之后她變得越發話少內斂沉悶,比一開始進文工團的時候還極端一點。一開始她是因為畏生自卑,但是在之前她好不容易融入集體,并且被老師看重委以重任而有點活潑起來,結果又打回去,現在則是主觀自閉,她害怕跟人過密相處。 葉湘的事情成了她心里的一根刺,拔不出來,隱隱作痛。 *** 而在于怡姍承認自己擠了葉湘牙膏的當天,蔣珂就產生了想搬離這個宿舍的想法。但是和施纖纖商量了一陣,怕再惹起不必要的矛盾,所以就把這心思暫時給按下了。 蔣珂跟施纖纖去她宿舍呆一會的時候,手指都是冰涼的。雨衣脫了掛在門后,已經沒有水珠可滴。外面的雨慢慢停下來,雨后的天空開始放晴。 暴雨來得急來得猛,去得也快。 暴雨停后,蔣珂和施纖纖沒有留在宿舍休息,仍去練功房練功。的領舞是她們兩個人,這出舞蹈現在已經練差得不多了,再多排練些日子就可以上臺演出,所以她們更不敢懈怠。 出了營房走在濕洼的路上,剛出云的陽光照在水洼里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施纖纖也被葉湘的事情弄得一肚子的驚氣,所以總是不自主地跟蔣珂提起來,說:“現在非常時期,你自己小心知道嗎?” 蔣珂當然知道施纖纖是在說她和安卜的事情,她也不是傻子,在這種節骨眼上還和安卜談情說愛。就算這事沒發生之前,從北京回到南京這兩個多月,她和安卜之間也是保持適當距離的。那一晚在北京招待所里的事情,早讓她心生小心了。 蔣珂和施纖纖去到練功房,換上練功服穿上舞蹈鞋套上大襪,練起舞來雙腳踢跳在地板上,發出密集的”咚咚咚咚”的響聲。在這樣的響聲里,蔣珂可以忘掉一切,轉體轉到時間盡頭。甩在臉畔的辮子和額頭上的汗水,是比其他任何東西都更真實的存在。 在又排練了一個月之后,正式登上了文工團的舞臺。雖然是小演出,但還是收獲了意想不到的效果。很多樣板戲和老舞蹈觀眾都看膩了,難得來點新鮮的,自然招人喜歡。 也是從演出開始之后,文工團外部的人也才真正意識到,鄭小瑤不再是文工團里的臺柱子了。有人知道她結婚了,生活的重心放去了家庭上?,F在在文工團只參與些必要的事情,跳一些她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舞蹈。而文工團里繼了她位置的,比她還出色的姑娘,叫蔣珂,也就是新舞蹈的領舞。 在初次演出得到很好的反響以后,在八一建軍節的時候自然就排進了文藝演出的節目單里。這個節目沒有人拖后腿,包括又恢復獨來獨往,平時沉悶到不跟人多說一句話的劉蘭翠。她仍然練舞刻苦,每天花比別人更多的時間兼顧跳舞和唱歌,練嗓音練舞蹈,其他什么都不管。 而于怡姍因為擠牙膏的事情也自然被人孤立了起來,每天夾著尾巴做人,不敢再有一點出格的舉動。因為犯過錯,所以她現在任何一點舉動都在放大在別人眼里的。這個不盯著你,有那個盯著。閑的人多了,想為民除害的人也多了,誰都不好得罪。想順順利利在文工團呆下去,只能忍氣吞聲。 蔣珂每天還是一樣的生活,早起出cao練功,除了聽文件吃飯和睡覺的時間,剩下的都泡在練功房排練廳。安卜近來也沒有經常來找她,除了吃飯的時間飯堂相見,一個桌子上坐下,一邊吃飯一邊說些不痛不癢的話,其他的時候都是各忙各的。 蔣珂忙自己事情的時候多半都很專注,沒有其他讓她糾結的事情她就只專心跳舞。和安卜多久沒好好說話了,十天二十天一個月下來只說了幾句話,這種事情她也記得不是很清楚。她只是覺得,時機不合適,不能親近就不親近,各忙各的也挺好。 但安卜記得,并且并不覺得這樣的狀態很自在很好受。從四月份回到南京開始,蔣珂就一心撲進了舞蹈里,基本沒有多少時間跟他在一起,或者說跟他有互動。在葉湘的事情發生后,兩個人就更加克制,一直保持著安全距離,連半句曖昧的話都不會說。 安卜不自在的地方不是這種保持距離的狀態讓他受不了,而是他明顯能感覺出來,蔣珂完全不覺得這樣的相處狀態煎熬,也就是她完全可以接受沒有他的生活,并且可以生活得很好。有時候安卜就想,可能他消失在蔣珂的世界里,她也不會怎么樣,或許蹙個眉頭就把他忘了。 然后在這樣的一段時間里,他一遍遍地想起出差剛到北京那晚,蔣珂跟他說的那些話,都一個意思——他不夠重要。 有時候覺得怪難受怪煎熬,他會抽著煙在私下里跟施纖纖說:“我總是希望她能把我多往心上放一點,不是需要我的時候,或者只有我接近她的時候,她才能想起我,是不是我自私?” “自私什么呀?”施纖纖看到安卜和昌杰明抽煙都是一個動作,掐下來掐滅,跟他說:“這不正常的嗎?你命苦唄,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