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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她再去問別人什么意思么? 蔣珂清楚地記得,安卜昨晚上明顯有想把她丟在原地自己走掉的想法,但是后來他又回來了。如果他經過一夜的思考,選擇跟她疏遠的話,一點毛病也沒有,蔣珂沒意見。 雖說沒意見,可心里總歸不舒服,不舒服就會反反復復放在腦子里想。也就到這會兒,她才真正感覺了出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是一件讓人超級煩躁的事情。理智和情感摻雜在一起,想任性不能任性,喜歡還要克制。因為沒到能看見結果的那一天,放肆就是不負責任,欺騙更是耍流氓。 蔣珂躺在床上,看著宿舍里暗得發昏的房頂,突然覺得自己簡直成了哲學詩人。她以前從來不想這些事情,現在感覺大腦基本已經超載,負荷過重,稍微短個路就全燒了。 然而她想歸想,等在凌晨的起床號聲中從被窩里爬出來以后,理智一找回來,就還是一副什么事也沒有的樣子。 也就從這一天開始,他們都要進入角色開始學東西,心思收一收,往該放的事情上放。畢竟他們這趟出來,不是來談感情的,而是來學東西的。 上午的時候本地文工團的幾位都在排練廳練功,蔣珂和施纖纖也就在他們給安排的練功房里練功熱身,方便下午人過來的時候能直接進入學習狀態。 而的譜子已經送到了安卜和昌杰明的手里,兩個人一上午便都在一邊琢磨譜子,拿小提琴從頭到尾拉了兩遍,并沒打擾施纖纖和蔣珂練功。 這樣等到下午兩點鐘,方順帶著他們團的三個人準時來到練功房。本來幾個人都有些熟悉下來了,沒什么問題直接開始就是。但在方順進了練功房以后,施纖纖和蔣珂并昌杰明就被一件與教學無關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 方順的軍裝胸口口袋上,別了一排的軍功章,金的紅的銀的,十分晃眼。他看自己的軍功章吸引了蔣珂和安卜幾個人的注意,便笑著說:“剛才參加軍區里的表彰大會,要上臺發言。您瞧,趕著時間呢,衣裳都沒來得及換?!?/br> 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對著蔣珂說的,蔣珂沒說話,倒是昌杰明嘴賤嘴快笑著學他的腔調說:“我看您不是沒時間換衣裳,就是明擺著刺激咱們來的?!?/br> 方順笑著把胸口的軍功章一個個往下拿,突然又說:“都是些不起眼的低等功,能刺激誰呀?我瞧你們安干事很優秀,得的獎章定是比我多。我這個啊,忘了拿下來,今兒算獻丑了?!?/br> 方順這話里話外的意思微妙,連昌杰明都聽出來了。這就厲害了,一天就把蔣珂以老鄉的名義拉進了自己的陣營,還很準確地把安卜立成了“敵人”,壓安卜來了。 別人不知道原因,安卜可知道。 昨晚上演出結束后,他和施纖纖昌杰明去廁所,只有蔣珂不去也不想走,于是一個人等在禮堂外面。等他上完廁所回到禮堂外看到蔣珂的時候,方順正好站在她面前跟她說話。 后來走得近了點,也能聽到他們說什么。方順老鄉長老鄉短,說沒事要單獨請蔣珂吃飯。 蔣珂客氣拒絕著說不用了不用了,但他卻堅持,跟蔣珂說:“一定要交你這個朋友,以后說不定你還回北京呢,多個朋友多條路,不是么?如果回來了,到時候有什么困難,一定要來團里找我?!?/br> 蔣珂再說話的時候就看到了不遠處站著的安卜,面無表情的模樣。他就盯著她和方順看,也不說話。 方順意識到了什么,順著蔣珂的目光自然也就看到了安卜。 兩個男人目光往一起一對,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當時方順就被安卜的氣勢壓輸了,他想再跟蔣珂說什么也沒說出來,便說要回禮堂幫著收拾東西,有空再找她聊。 方順往禮堂里回去后,安卜也沒上前去和蔣珂說話。兩人隔了三五步的距離,互相對視,就是不說話。然后昌杰明和施纖纖回來,便回了宿舍。 事情是這么個事情,方順今天戴著這些獎章來,大約也是因為昨晚氣勢上輸了覺得不痛快。 安卜現在卻是一副很無所謂的樣子,在方順說完話后,他拿著小提琴的琴弓在琴弦上拉了兩來,目光落在自己小提琴的琴弦上,開口說:“那您猜錯了,我什么軍功章都沒有,只有個爹?!?/br> 這話什么意思,方順表示沒聽懂,便好奇地看著安卜。 安卜當然還是要解釋的,手里的琴弓搭在琴弦上不動,抬起頭來看向方順,嘴里要是叼根煙或者剔牙的竹篾條兒,那就一活脫脫的軍痞二流子。 沒有叼根煙或者咬一根剔牙的竹篾條兒,所以現在就是一副高干子弟臭神氣的樣子,說:“就我爸,南京軍區副司令?!?/br> 第64章 安卜的話一出口, 施纖纖和昌杰明就下意識要噴笑出來——他也有跟人斗氣的時候? 到底是忍住了, 施纖纖和昌杰明都抿著笑,不多說什么, 只在旁邊當戲看, 正好看見方順手里拿著軍功章正往軍裝下面的口袋里裝, 動作在安卜說完那話的時候就慢了下來。 方順把軍功章裝好后,還不敢確定安卜說的話是真是假, 便轉頭看了看施纖纖和昌杰明以及蔣珂??吹绞├w纖兩人一臉看戲的表情,還有蔣珂低頭完全不想參與其中的樣子, 確定了這是真的。 然后他轉回身子去面對安卜,伸出手在自己的衣袖上擦了擦,再慢著動作把手送到安卜面前, “失敬?!?/br> 安卜看著他,把手里的琴弓放下, 握上他的手, “幸會!” 施纖纖樂到要忍不住,自從安卜認識蔣珂后,安卜就時不時讓她樂到不行。昌杰明也樂,但在下午學習開始之后, 就沒有人再提這個小插曲。而且有些事情, 別人在的情況下也不好調侃。 一直到傍晚在飯堂吃晚飯,打好了飯坐下來的時候, 昌杰明才開始調侃安卜, 學習他的表情語氣重復他的話, “就我爸,南京軍區副司令?!钡靡獗凰鋸埩藬岛脦妆?。 安卜沒好氣地在桌子底下踹他,“不想吃飯滾回宿舍!” 昌杰明才不理他,收收被他踹的腿,繼續笑著問他:“阿卜,你不是從來不屑提你家老頭子么?今兒這是怎么了?” 安卜昌杰明欠揍的樣子壓兩口氣,然后說:“軍功章沒帶?!?/br> 聽完這話,施纖纖和昌杰明又一起忍不住笑起來。昌杰明笑得尤其夸張,渾身亂顫,看著蔣珂說:“小同志,不哄你,安卜安干事,以前從沒這么傻過。他以前老罵我傻,你現在看看,誰更傻?!?/br> 蔣珂其實也是在笑的,但昌杰明把話題遞給她之后,她就收收笑意沒再笑,只沖昌杰明搖搖頭,不說話。 然后他們也沒有得多少時間自己人坐著不顧忌地說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