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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民間一直流傳至今的說法,并未得證,連三歲小兒都知。 但沈浩初知道,這件事是真的,上輩子霍熙讓他查過,可他還沒能查到那條密道的位置,此時說來雖是猜測的成分居多,但…… 王福臉色數變。 喬宜松想對付沈家,但他憑何讓江南王同意花費這么多的時間精力來對付沈家?沈家已不是昔日望族,對付沈家能有什么好處? 慶喜莊的秘密,就是那個好處。喬宜松從小在慶喜莊長大,對那里比普通人更加熟悉,他必定是發現了什么,才能借此誘惑江南王。 那是什么呢? 沈浩初想了很久,直到從東水回京那日,與秦望在東水城的城守那里看到輿圖。秦望雖是文人,卻也熟讀兵書,天文地理無不通曉,曾一時興趣指著那輿圖分析起兆京的地勢,直言皇城之外幸有兩山為屏。那時他便發現,這兩山之間的山巒,恰與慶喜莊相連。 “如果本侯不能活著出去,那么自會有人將此秘密上奏皇上,屆時,王爺三年來的苦心布局恐怕就要盡赴流水了?!彼雌鸫?,笑得冰冷,“便不在乎前朝的金銀珠寶,那條密道若是挖通便可直抵皇宮,江南王若舍得放手,我沈家搭上這數十條性命便來陪你?!?/br> “你!”王福笑容頓收,被逼得拍案而起,深呼吸了幾番方冷靜下來,“那侯爺意欲何為?” “本侯說過,我想見我的家人,還有,把沈浩允交給本侯處理!”沈浩初冷道,“若是王掌柜不能拿主意,便去找個真正主事的人來與本侯談,本侯沒那么多時間和一個不能作主的傀儡廢話!” 語畢拍案,桌上的茶水被震得滿桌都是,他一雙漂亮的眼眸結霜似的看著王福,直將對方看得冷汗頻冒。 分明是他們占了上風,在他的注視之下,怎好似反過來般? ———— 天徹底亮了,路上往來的百姓多了,時不時就向秦婠一行人投來詫異目光。秦婠跟著卓北安探頭探腦地四望,卓北安卻目不斜視,一路朝前,直到抵達喬宜松在京城的府阺。 “北安叔叔,你不是說沒有找到相關證據前,不能隨意拿人,現在陸覺還未招供,你為何就來抓喬宜松?”秦婠不明白。 “時間不早,事態緊急,顧不了那許多,況且陸覺和常山已抓到,招供只是時間問題,我們不能再拖了?!弊勘卑步忉尩?。 二人正說著,提早一步入府搜查的衙役已經回來:“大人,人不在?!?/br> “其他地方呢?”卓北安斂眉問道。 “昨夜我們已按大人吩咐找過瑞來堂與喬宜松幾個別苑并他常去的地方,都沒見到他?!?/br> 秦婠挑眉,昨晚就開始找喬宜松了? “做事要學會變通,雖然不能抓人,可沒說不能找人?!睘榱斯澥r間,能在同時間將人一舉擒拿,卓北安早就安排人馬尋找喬宜松了,只是昨夜兵荒馬亂的,他也不能事事都對她詳言。 不過怕小丫頭對自己生嫌隙,他還是解釋了一句,只是話剛說完,他自己卻怔愣。 他為何要對她解釋?他行事從來不向任何人解釋……為何? “那這里面也沒有嗎?”秦婠卻一陣失望,還指望從喬宜松嘴里探出沈家人質關押之地,如今卻是不能了。 “沒有?!毖靡刍氐?。 秦婠看了看天色,更是著急,沈浩初已經進沈家一天一夜了。 撲棱棱—— 正焦急著,秦婠忽然聽到天際一陣飛鳥拍翅聲,她抬頭,看到成群鴿子飛過,屋檐上落下落點影子,鴿子很快就掠進喬府,在空中盤旋幾圈,落到了喬府某處。 秦婠若有所思看了幾眼,忽然拉著卓北安的衣袖拔腿跑向喬府:“北安叔叔,快跟我來?!?/br> 喬府并不大,三進的院落搭著個小庭院,景色秀麗,府里還有不明所以的下人們在干活,看到身著官服的人沖進來,紛紛嚇得退避三舍,他們沒有遇到阻攔——看起來,喬宜松要么是將這府阺舍棄了,要么就是用作障眼之地,他另有別處落腳。 秦婠拉著卓北安小跑到鴿群停止之處,卓北安有點喘,蒼白的面容上浮起紅暈,問她:“你發現什么了?” 秦婠伸手,指著庭院里站的人:“明煙?!?/br> 院里的人聞得動靜,嚇得一縮,轉頭怔怔看著他們。 她和秦婠第一次見到時不太一樣了,蠟黃的臉色豐潤些許,頭發挽著小髻,身上是套櫻草色的襖裙,五官仍是普通,不過精神了不少。 那是跟著沈浩允的小姑娘。 作者有話要說: 六月四號了啊啊啊啊 第158章 火焚 梳著雙髻的小丫鬟往秦婠與卓北安手邊各奉了一盞茶后就退到旁邊,明煙小聲地請他們用茶:“侯夫人,這位大人,請用茶?!?/br> 她記得秦婠,卻不認識卓北安。 秦婠打量明煙所住的屋子,不大,卻別致,比棲源庵好了不知多少,屋里的下人對他們的到來雖很警惕,但還算聽她的話。 “明煙,你怎會到此?”秦婠問她。 明煙垂著頭,撫弄著腰間的玉禁步,仍舊緊張:“夫……夫人……” “你別怕,我只是來問出了何事?!鼻貖矒岬?。 “夫人,我告訴你,你別怪浩允哥哥?!泵鳠熖痤^,薄唇淺咬,道,“是浩允哥哥帶我出來的。他不想再被人關起來,所以……在從棲源庵遷出的過程中,悄悄弄開了鎖,帶著我逃了?!?/br> 秦婠暗想,果然是逃了。 “那后來呢?”她想直接問沈允浩的下落,但又怕嚇到明煙,只好循循善誘。 “我們逃到莊子里,身上沒有錢,就……就偷別人家的吃食……”她臉一紅,又垂了頭,“躲了兩天我們就被莊子里的人給抓住,帶到了喬大善人那里?!?/br> 喬大善人? “喬宜松?”秦婠問。 “嗯?!睍r煙點點頭,“喬大善人知道我們的情況后并沒怪我們,他說我們可憐,就將我們帶回京城,讓我們住到這里來。夫人,你別怪浩允哥哥,他只是不想再回塔里了,那里太黑太冷,他一個人很難過?!?/br> 屋外傳來兩聲“咕咕”的鴿子聲,庭院地面落著兩只雪白鴿子悠悠走著,秦婠想起上回見到的少年,蒼白的模樣一如這鴿子雪白的羽毛。 “你和浩允怎么認識的?”秦婠問道。 “三年前家鄉大水淹了村子,父親和哥哥都死了,母親帶著我逃難出來,可她也病死在路上,是惠圓師太外出辦事時遇見了我,將我帶回庵里收留。庵里收留了許多像我這樣孤苦無依的姑娘,師太是個好人。我進庵之后沒多久,師太就讓我給浩允哥哥送飯,照顧他的飲食起居?!泵鳠熛肫饤粹值娜兆?,臉上掛起朵小小的笑。 庵里日子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