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盅進來,看到沈浩初唬了一跳,“誒?侯爺您回來了?” “夫人怎么了?”見秦婠不作答,沈浩初沉著臉問秋璃。 秋璃看看他,又看看秦婠,眨著眼不知該不該回答。 沈浩初心念一動,直接看向秦婠:“是不是你的小日子來了?” “……”秦婠愕然。這他都看得出來? 那廂秋璃飛快地把瓷盅放到矮案上,識相地拋下句:“夫人這兩日畏寒,勞煩侯爺照顧?!比艘涣餆煹嘏艹鑫葑?,活似后頭有狼在追。秦婠看著這人轉頭跑得沒影,叫都來不及。 有她這么當丫鬟的? “不舒服怎么不早說?”沈浩初蹙緊眉頭,被她含羞帶怒地瞪了一眼,又開始檢討自己,“怨我,沒早點看出來,一回來就拉著你說這些不相干的事?!?/br> 秦婠聞言不自在地道:“你瞎自責什么?這些事,你個大男人懂啥?也不是次次都難受,可能近日累了些,又恰逢天轉涼……” 她說了兩句忽覺跟個男人說這些不妥,皺著臉揮揮手趕人:“你忙你的去吧,別管我了,我沒事?!?/br> 沈浩初卻很認真地回答她:“一會讓秋璃把護腹找出來,將粗鹽在火上烤熱與艾葉放在一起裝入護腹綁到腰間敷著,可以驅寒止痛?!?/br> “你怎么知道這些的?”秦婠自忖做了兩輩子女人,還比不上他。 “我知道的很多也很雜,以后你會慢慢發現,不過現在,你先把這茶喝了?!鄙蚝瞥醮蜷_瓷盅,甜熱氣味沖鼻而來,見她怔怔的,他不由又道,“要我喂你?” 秦婠趕緊搖頭,拿銀匙攪了攪茶,舀了半勺送進口中。 甜!甜得發膩,甜得化人。 正喝著,她小腹上忽然一暖,他的大掌覆來,隔著衣輕輕揉著。 她縮了縮,最終不再躲避。 “這兩天多穿些衣裳,別往風里鉆,家里雜事你就先別管了,安心歇著吧。生冷之物,酥酪果子都別吃了,夜里被子多蓋一床,要實在疼得難受只管告訴我,我替你請大夫,千萬不要瞞我?!?/br> 沈浩初聲音還繼續響著,嘮嘮叨叨,她從沒覺得這個年輕男人話這么多過,像個老頭子。 不過……她喜歡。 ———— 秦婠一點沒客氣,果然把諸事撂開,在蘅園安心歇著,除了吃就是睡。沈浩初不止替她在老太太那里告假請罪,又發了話不讓人進蘅園吵她,甚至于把原本交給她打點的人情往來之事攬到自己身上。 如此一來,沈浩初變得非常忙碌。今時不同往日,雖還沒到正式去大理寺應卯當差的日子,但日常應酬見長,又有王新一案懸著,他白天基本不現影子,只在晚飯時間回來,用過飯就坐到書案后,忙著回禮單與邀帖,看案卷律法,讀讀寫寫的,直至深夜。 好幾回夜她深夜醒來,都還見著次間里燈火通明。 最后秦婠歇得過意不去,把人情往來的雜事擔走。沈浩初見她歇了兩日生龍活虎,也就放心交給她了。 王新的案子查來查去并沒新進展,因有銅錢為證,應天府還是將此案以陳三為兇手了結,只有沈浩初還在暗中查著。 轉眼便是冬至,兆京下了第一場雪。這里的秋天很短,寒冬每年都來得讓人措手不及。年節將近,沈府變得異常繁忙。宮里開始往下賞賜,各府的應酬往來比尋常多了一倍,底下的莊子都趕來交租,一應器皿年菜并府內各色布置的采買,再加上新舊汰換等諸般事宜,將邱清露忙得焦頭爛額,每日卯時就起,子時過后方歇。 縱是這樣,邱清露也沒讓秦婠搭手的意思。 按著老太太的意思,秦婠開始跟著邱清露學習府務,不過也僅限跟著。大權仍舊是邱清露把著,只有些不痛不癢的問題,偶爾她會問問秦婠意見。 秦婠倒不計較,笑面菩薩似的跟著四處轉。誰知冬至才過沒兩天,邱清露就扔了件差使給她。底下的莊子孝敬了些活物過來,還有新鮮的魚內并果蔬,沈芳華興致上來,求了老太太的允,趁著大雪未化想邀請幾家要好的姑娘過來圍爐賞雪,吃酒作詩。 邱清露本就不耐煩應對這些小姑娘,如今又忙得不可開交,這雞毛蒜皮的事她懶得再管,就交給了秦婠。 沈芳華遣人把要邀的名單送來時,秦婠正在照鏡。 “胖了?!彼岩\衣在腰后抓緊,然后捏捏自己的小腹。 上輩子進沈府后她身上的rou就直線下降,這輩子反過來。 “哪里胖?”沈浩初抬眼看了看,覺得她那腰瘦骨伶仃的,還是要再圓些才好。 “跟你說你也不懂?!鼻貖仡^嗆了句,滿臉的嫌棄,跟男人不能討論這些,他們看不明白。 “……”沈浩初語塞。 那廂秦婠已經拿起沈芳華送的名單細看,才兩眼她便蹙眉哼了聲。 “怎么了?都請了誰?”沈浩初又抬頭問她。 秦婠似笑非笑道:“你的老相好?!?/br> 沈浩初想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秦舒。 說這樣的話,這丫頭大概活膩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有要眾籌買車的,有打算直接送我車的,你們想過沒,我沒考到駕照,不讓上路啊。 雪天路滑容易翻車,大伙還是注意些安全,哈哈。 順便,我怎么覺得寫了這么久,都是寵和甜,就沒點波瀾…… 第43章 斗志(蟲) 大雪停了半天又紛紛揚揚落下,沈府后園被雪覆蓋,地上的積雪已沒到腳踝?;野椎奶?,素裹的景,水墨畫卷般迷人。一頂軟轎在石道上行著,路兩邊都是穿得臃腫的仆婦冒雪清掃地面積雪,每掃兩下就要停下朝手心呵口熱氣,雪雖掃掉大半,路仍濕滑,抬轎的人只能蝸牛般緩慢行走。 轎窗厚實的帷帳被人挑開,霜雪刺骨寒意撲得秦婠打了個顫,忍不住將手中暖爐往懷里揣緊。秋璃撐傘走在一旁,見狀忙上前:“夫人,外頭又下雪了,凍得慌,您快把簾放下,有事在里邊吩咐奴婢就是?!?/br> 秦婠伸掌接下片雪花,看著雪在掌心融成水。 “你回蘅園一趟,把我屋里的銅云手爐、貂鼠皮的大毛披風與雪具包了,讓奉嫂男人跑一趟大理寺,給侯爺送去。他今早出門時,什么都沒帶?!彼屑毞愿狼锪?。 想起早上沈浩初出門時的穿著,秦婠忍不住撇唇。那人仗著年輕又有功夫底子,身子健壯,這么冷的雪天也不肯多穿些,連雪具都不帶,匆匆就出去了,這會下起雪來,恐怕有他好受的。 這段日子沈浩初一直在蘅園住著,除了偶爾的親近外,他還算規矩,兩人不止相安無事,倒還添了幾分相互扶持的味道。他繁忙得很,不像從前那樣縱情玩樂,秦婠便默不作聲幫襯著,在衣食住行上出力,慢慢開始打點起他的日常起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