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9
只得急急放下,將那些物什一抱,才發現是自己在次間的被褥枕頭。 “出去,回你的瓊海閣去睡,你就該一個人過日子?!鼻貖@時方出聲,咬牙切齒,兩腮氣鼓,把被褥塞給他還不過癮,又開始推人。 大約是沒見過哪家夫人會這樣往外趕丈夫的,屋里丫鬟看傻了眼,也不知如何上前勸解。 幸而沈浩初下盤夠穩,未被她推離半分,他倒也不急,只朝兩邊丫鬟悄悄打個手勢。秋璃領會其意,帶著人默不作聲地出了屋子,再把房門掩緊。 “我不會照顧人,給你找個可心的你也不要,我侍候不了爺了?!鼻貖B被帶人一起推他。 “不過被說了兩句,你氣性怎么這么大?”沈浩初含笑開口,“別孩子氣,外頭丫鬟們看了笑話你?!?/br> “隨她們笑話去!反正我也沒臉了?!鼻貖詾榧{妾那茬事已經揭過了,怎知這人一轉頭竟和她父母告上狀!想起今天父母二人連番上陣罵她就來火,最關鍵的是,父母當著這人的面罵她,她幾次三番在他臉上看到笑,澆得她那火氣噌噌往上冒。 沈浩初不動如山,秦婠鬧了兩下便沒力氣,動作慢下來,發泄夠了也要罷手,不料他卻突然把被子抖開。 “??!”秦婠只來及尖叫一聲,就被他用被子裹著給抱了起來。 ———— 屋里鬧出的動靜那樣大,誰也不敢走開,都聚在屋外看著。 燈火將人影打在窗紗上,朦朧得像皮影戲,外頭的人凝眼看了一會,忽然聽到里頭尖細叫聲,嚇得頭皮都是一緊。。 “散了散了,沒什么可看的,主子的事你們這些丫鬟湊什么熱鬧?!痹S嬤嬤的聲音從后頭傳來,將眾人遣散。知道夫妻兩回來后,許嬤嬤就被打發來看這兩人,不料一進園就瞧見這一幕。 秋璃不放心,拉著許嬤嬤當救兵:“嬤嬤快想點辦法?!?/br> 許嬤嬤冷靜地瞅著她:“急什么,小夫妻兩吵個親熱,誰還不是這么過來的……” 話沒落,就見那窗上印出的兩個影子已經纏到一塊,再無聲音傳出。 許嬤嬤拋給她個安心的眼神,秋璃豎了豎拇指,果然姜是老的辣。 ———— “你放開我?!鼻貖凰B被帶人裹抱在懷里,氣勢減了大半,聲音都小下來,只不住掙扎著,羞得雙頰通紅。 沈浩初只道:“你不鬧我就放手?!?/br> “無賴!”秦婠更氣了。 “你別再打什么納妾的主意,我就不無賴了?!彼犷^看她氣惱的側臉,羞紅的臉像壽桃包子,軟綿綿的叫人想一口咬下。 “我那還不是為著你好?不識好人心!不要算了,以后你別來求我給那些花花草草抬身份?!鼻貖谋粩噥y,這被子里都是他身上的棋楠香,恍惚間讓她有種裸/裎相擁的錯覺,纏綿莫名。 “你記得自己說的話就好,若再往我房里塞人,我可要讓岳父大人請家法治你?!睘榱硕沤^后患,沈浩初不得不斬草除根,讓外頭的丫鬟打消念頭還不夠,還得把她心里的想法給拔了才成。 秦婠哼了哼,不甘不愿地妥協:“知道了?!?/br> 沈浩初這才松手,把絲被往榻上一扔,拉著她走到桌旁,拿碗替她舀飯。秦婠累出一身薄汗,提起銅壺倒水,倒的第一碗水正要喝,她又想起適才情景,便將那水遞給他。沈浩初笑著接下,知道她那氣是消了。 “坐下來罷,我有話同你說?!鄙蚝瞥醢扬垟[上她面前,拉她坐下。 鬧了半晌,秦婠早已餓透,與他面對面坐了,一邊低頭撥飯,一邊問他:“什么話?” “吏部已將為大理寺選拔的人才名錄送到卓大人手中,岳父說估計明日考核的消息就會傳來。按照近年慣例,大理寺的人才選拔考核是要進大理寺官署內封閉作試,所以后日我就要去大理寺,估計有五日回不來?!?/br> 秦婠筷子一停,正色問他:“那你可作好應試準備了?” 沈浩初點點頭,便聽她又道:“只剩一天時間,明早先去回了老太太,回來就給你打點行李。近日天氣轉涼,恐怕要把氅衣帶上,大理寺的寮房略簡陋,被褥、熏香這些,恐怕也得帶著……” 他眼眸微彎,笑容越發明朗。 有時覺得她還是個孩子,哪怕死過一趟回來,性情也沒變,有時候他又覺得她沉穩,溫柔體貼進退得宜,說話做事貼著心坎,倒是矛盾。 今日一看,他方覺她為人處事,只講個“心”字。 沈浩初按住她的爪子,“寮房雖粗陋,但該有的都有,我也不是身嬌體弱的人,你不必準備那么多,備兩套換洗衣裳,再將我的書帶上便是?!?/br> “曉得了?!鼻貖m然聽著,心里卻仍有自己的打算。 “行了,與你說這些,不是為了叫你cao心?!鄙蚝瞥跤值?,“我不在家這五日,你自己小心些,遇事莫急進,當以自己安全為上。除了秋璃之外,謝皎你也可放心,出入可以帶上她?!?/br> “這是你家,不是龍潭虎xue!”秦婠失笑。 “近日發生不少事,小心些總沒錯?!鄙蚝瞥跞圆环判乃?。雖說二人重生而歸,很多事牽一發動全身,未必就一定照著上輩子的軌跡來演變。他們兩已經改了不少事,往后如何,全都是變數。 秦婠就著窗下燭火看他,少年的面容如清風朗月,已無法再與記憶里的男人重疊起來。 他變了,變得太多太多,多到讓她忘記兩人間曾經有過的愛怨,不知不覺間將他與曾經的沈浩初分而待之。若不是這張皮囊還在,她幾乎以為留在自己身邊的是另一個人。 不是沒有懷疑過他與自己同為重生而歸,可即便他也是重生,一個人的稟性習慣卻不會改變,他怎會與過去天差地別,宛如脫胎換骨?秦婠想不通,想不通的事只能慢慢揣摩,可就這么日復一日的揣摩與猜測之間,她對他的依賴信任及二人之間默契卻與日俱增。 以至于,她會想,如果是這個沈浩初,她愿不愿再與他共度余生? 她也清楚,這個問題一旦問出,便意味著她開始動搖。 沈浩初,真像個美麗的陷阱。 ———— 翌日天陰,秋雨驟來,涼意浸骨。吏部令史果然一早就登門拜訪,將大理寺考核之事通傳沈浩初。沈浩初送走令史后便攜秦婠前往豐桂堂,將此事稟明沈老太太。因第二日就要前往大理寺,老太太也不多耽擱二人時間,只叮囑幾句就派許嬤嬤幫著秦婠替沈浩初收拾行裝。 五日時間雖不長,但沈浩初長這么大還沒離家這么多日,沈老太太自然不放心。 因著天轉冷又下雨的緣故,除了沈浩初交代的那些,秦婠少不得讓人把好用的雨具、防水的斗篷、厚底的皂靴通通找出,再將熏蟲的散香、應急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