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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挑弄著過往男人的目光。 月來館的對面有條胡同,胡同口擺著個露天的湯面攤子,幾張八仙桌隨意架在旁邊,坐著兩桌客人正在吃面。鶯聲燕語傳來,紅光薄薄打在地上,為這夜色中的小攤添了幾抹艷色。 其中一桌客人是個年輕男人,高且瘦,翹著腿用筷子拔著面條,注意力卻在月來館的門口,桌角擱著柄長劍,像個游俠兒。 不多時,月來館里出來個脂粉未施的女子,肩上背著包袱,面上有濃重的倦怠,正緩步離去。那男人飛快按了兩枚銅板在桌上,拎起劍就沖了過去。 “馬姑娘?!?/br> “何公子?你怎么在這?” 作者有話要說: 實力背鍋—— 第20章 鞭笞 月來館門口脂粉香濃的姑娘們看到男人過來便蠢蠢欲動,何寄忙將馬遲遲讓到了幾步開外的地方說話。霜涼的月色似乎被晃眼的紅沾染上世俗煙火,在馬遲遲臉上勾勒出深重的陰影,看起來又一點都不像秦舒。 “我來看看你,前些日子那起無賴可還有找你麻煩?”何寄問她。 馬遲遲微微一笑,道:“月來館是什么地方?那些人怎敢上門搗亂。倒勞煩公子記掛了。前幾日的事多承公子俠義相助,遲遲無以為報,請公子受遲遲一禮?!?/br> 說著她便盈盈福身。 這還是七天前發生的事。她出門時遇上一伙無賴,大約是前段時間來的恩客,因為銀兩不夠被月來館掃地出門,沒能見著她,所以聚了起惡棍想要堵她,幸而被何寄救下。 何寄救下她之后,便常來打聽她的消息,但凡她有些難處,他便傾力相助,也不問緣由。起先馬遲遲以為這不過是個迷戀自己美色的少年人,可看久了又不像。他知道她在月來館卻從沒踏進過一次,隔上一日就來面攤這里坐著,等她出來又或者她的婢女出來,問上幾句話,再捎點補品給她,好似知道她有了身孕般,除此之外別無其他。 倒是個奇怪的男人,不過馬遲遲看得出來他沒惡意,熟了以后碰上面也能多聊些話,聽他言語間對江湖俠士甚為向往,馬遲遲覺得他大概就是個天性熱血的少年,遇上不平就會拔刀相助的那種。 “別客氣,我應該的?!焙渭拿Ψ銎鹚?,目光不動聲色掠過她的小腹。 這個時候,馬遲遲應該懷有身孕了吧?他對馬遲遲是愧疚的,上輩子不過與她相處了一夜,誰知竟會生出那番變故來。大婚前一個月,他心里還記掛著秦舒,消沉度日,整天在外游蕩,那日也不知如何就走到月來別苑外頭,瞧見當時著杏黃襖荷粉裙的馬遲遲像極了秦舒,他便上前搭話,聊了幾句就被她請入屋中小坐。 馬遲遲談吐很好,他們相談甚歡,不知不覺他飲光了整壺酒,醉在她屋中,翌日醒來時人已躺在她床上……其實他不記得那夜到底發生過什么,馬遲遲沒說,與他一笑而別,之后兩人再無交集,直到她奉子而來,跪在了侯府門外。 秦婠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他的確對不住她,可那樣的情況下他也做不出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女人再流落煙花柳巷之事,更何況懷的還是他的孩子,故他頂著重重壓力執意要讓馬遲遲進門,只可惜秦婠撕破臉將此事鬧回了娘家,老太太動怒,驅逐了馬遲遲,且拒不承認那個孩子——不過一個月時間,馬遲遲就落了胎,跟著便銷聲匿跡,生死不明。 是他欠了馬遲遲。 “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何寄見她洗盡鉛華背著行嚢的模樣不由問道。 “我以后不在月來館了?!瘪R遲遲回頭看了眼月來館,住了十幾年的地方,離開時也不過背上這小小行囊,她什么都帶不走。 “你要去哪?”何寄想了想,忽然沉道,“你去了鎮遠侯府?他們要將你趕出京城?” “你誤會了,我是去侯府求見了侯夫人,不過她沒將我趕出京城,她替我贖身了,又幫我在外賃了處宅子叫我先住著。侯府的馬車就在前頭停著,我要過去了?!瘪R遲遲搖搖頭解釋道。兩人相識有段時日,偶爾聊起時馬遲遲也會將些微心事告訴他。 “替你贖身賃宅?秦婠怎會那般好心?”何寄眉頭攏成結,百思不解。 “她為什么不會好心?”馬遲遲反問他。雖然和秦婠接觸時間不長,但她從小在煙花之地嘗遍人生百態,自問看人還是有些道行,那年輕的小侯夫人雖然有些奇怪,卻也不似陰毒狠辣之人。 何寄語結。他無法告訴馬遲遲曾經發生過的事,而上輩子馬遲遲落子后失蹤之事,也許就出自秦婠之手,畢竟她是個連meimei都害的女人,可惜他沒找到證據。 “大宅院里難免有陰私勾當,總之你小心些就是,特別是侯夫人。若你日后遇到什么急難之事,都可以來找我?!?/br> “知道了,多謝何公子。我真的該走了,告辭?!瘪R遲遲恐馬車等得太久,便不再多聊,告辭離去。 何寄悄悄跟在馬遲遲身后,見她果然上了鎮遠侯府的馬車,又一路跟著馬車到了一處宅子外頭,再目送馬遲遲進了宅子,這才沉著臉若有所思地離開。 這輩子,哪里不一樣了? ———— 鎮遠侯府的祠堂外頭已經圍了群神色焦急的人,可誰也不敢往里去,只能聽著祠堂里一聲接一聲響起的鞭笞音,砸得人心里不住發慌,連太陽xue都跟著突突地跳。 “你還說你不知道?”老太太拿著鞭子指著跪在地上的沈浩初,氣得聲音都在顫抖,“我已經拿了你跟前的小廝逐一問過,那日是沈興跟著你去了月來別苑,他還勸過你別進那狐媚之所,你偏不聽。如今出了這樣的事,你倒推個干凈?” 越說越來說,老太太又是一鞭子抽下。 她年紀雖大,可手上力道卻不輕,再加上又是盛怒,竟把鞭子揮得獵獵作響。 沈浩初悶哼一聲,咬著牙愣是把火燒似的痛給咽下去。他跪在院子里,外袍已褪去一半,露出月白中衣,背上是鞭笞后的斑斑血痕,已經透衣而現。 秦婠已被驚呆。沈浩初和老太太這對祖孫并不親近,蓋因老太太對沈浩初管得太過嚴厲,這點她是知道的,可她也沒料到老太太竟會下這樣的重手來教訓孫子,上輩子可沒有這出戲,沈浩初只被罰跪了三天祠堂就算了事,為何會不一樣了? 她卻不知上輩子因為她的吵鬧,老太太對沈浩初雖也是氣的,但注意力都放在如何平息這場鬧劇之上,再加上又將家丑外揚的錯怪在秦婠身上,對沈浩初的怒火自然被沖淡許多。 “老太太,侯爺只是一時糊涂,年輕氣盛才做出這樣的事,您看在老太公和去了的從海侯爺份上,打也打了,罵也罵了,便饒他這一回吧?!痹S嬤嬤在一旁哭著求情。 老太太這人年輕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