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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只讀了一本書,卻能從中悟出道理來,那便是不錯的收獲了?!?/br> 任瑤期聽著聽著,表情也漸漸認真了起來,她這才明白,裴之硯是在糾正她讀書的方法。之前她因為擔心裴之硯覺得她偷懶,所以多讀了幾本,自然是沒有多用心的,不想卻是被裴之硯發現了,便提了這么個刁鉆的問題來考校她。 這回任瑤期是真心低頭恭敬地道:“是的先生,我知錯了?!?/br> 裴之硯抬眼問她:“錯在何處?” 任瑤期認真道:“貪多嚼不爛,先生之前讓我兩個月讀完一本書已經是讓我走馬觀花了?!?/br> 這回裴之硯終于滿意了,便又躺回去看他自己的書了,他繼續用漫不經心的語氣道:“孺子可教!,、這三本書你再從頭讀三遍吧。三個月之后我會再來考究你一番?!?/br> 任瑤期低頭應了,正要退回琴案邊去看書,裴之硯卻又道:“不過你今日并未讓我滿意,所以……” 任瑤期聽到這話,還是忍不住僵硬了一下。 裴之硯頓了頓,似乎是想了一會兒才繼續道:“所以就罰你打掃書房三個月吧?!?/br> 任瑤期松了一口氣,幾乎是歡天喜地地領了罰。 自那以后,裴之硯就莫名其妙地真正的成了她的先生。隨著意讓她自己看了兩年的書,沒兩個月會考校她一次,答得好的話沒有獎勵,答不出來的時候就會被罰去做各種活計,任瑤期去花園里拔過草。 這樣放羊吃草了兩年之后,裴之硯會在她自己選書看的同時還給她指定一些書目,不過任瑤期一開始只喜歡看游記,野史,市井趣味這些,別的書她并不是很感興趣。有一次裴之硯指定她看,她實在是看不下去,所以在對答的時候很是有些牛頭不對馬嘴,裴之硯不滿意,她還不自覺地頂了一句:“我又不去考狀元,看這些做什么!” 裴之硯倒是沒有生氣,只是懶懶地揮了揮手罰她去倒馬桶…… 裴之硯只說了一句就讓任瑤期偃旗息鼓了:“我是先生,你是學生,學問上的事情自然是我說了算。你若是不喜歡這種相處模式的話,我們就換一種?” 任瑤期覺得,她還是去好好的看吧…… 第422章 敘舊 任瑤期也是后來在刷馬桶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她在裴之硯面前已經敢頂嘴了。 裴之硯雖然為人懶散淡薄,但是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極有耐性,確實是一位好先生。 幾年過去之后,任瑤期在與他的相處過程中漸漸放松了戒備,開始真正的尊他為師,敬他為兄起來。 裴之硯果真沒有再娶,因為他沒有子嗣裴家本家的人倒是一直在催他續弦,有些長輩還給他送了美貌丫鬟來,裴之硯煩不勝煩之下就派任瑤期去給他打發這些人。到后來,本家也就不給他塞人了。 某一次裴之硯在考校了任瑤期功課之后突然問道:“最近本家沒人上門?” 任瑤期想了想:“前幾日有人來過,送了些藥材過來就走了?!?/br> 裴之硯垂著眸子想了許久,然后似是想明白了什么,撫著額頭苦笑著嘆了一口氣:“罷了……名聲上吃點虧也沒什么?!?/br> 任瑤期有些莫名奇妙。 不過裴之硯并沒有給她解惑,只是看了她一眼,微笑道:“這次就罰你吃一個月的芹菜吧?!?/br> 任瑤期不怎么挑食,唯一不喜歡的是芹菜的味道,聞言不由得一愣:“先生,我剛剛答的有什么地方不對嗎?” 裴之硯躺回了榻上,悠悠然道:“對極了,看書很認真,孺子可教?!?/br> “那為何還要受罰?!”任瑤期皺眉。 裴之硯頭也不抬:“因為我是先生,你是學生?!?/br> 任瑤期:“…” 任瑤期也是許久以后才知道,因為外頭都以為她是裴之硯的侍妾,還是極為受寵的侍妾,可是她跟在裴之硯身邊多年都沒有傳出過有孕,加上之前裴夫人歐陽氏也是成親多年未有身孕,裴之硯在妻子去世之后又不肯娶妻。裴家的人便以為裴之硯有什么難言之隱,所以也不敢逼他太狠了,而之前裴家來人的時候裴之硯都是讓任瑤期去打發的。 任瑤期就這么在裴之硯的調教下過了許多年。一開始她只能被動挨打,到了后來便能偶爾給自己先生一些不疼不癢的反擊。她就這么的慢慢從一個仗著自己有幾分聰明性子有些傲氣的小姑娘長成了如今這副萬事波瀾不驚穩重的模樣。 成長之路的艱辛,細數出來也是一番令人心酸的血淚歷史。 任瑤期站在那里回想起當年師徒兩人相處的情景,心下很是有些感嘆又有些溫暖,直到徐夫人的聲音招回了任瑤期的思緒。 “這位就是我之前說起過的我的學生,瑤期你過來,見過裴先生?!?/br> 任瑤期剛剛腦子里想了許多,卻也不過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徐夫人雖然看到任瑤期明顯的愣了片刻,也只以為她是突然見到裴之硯才會有這般反應,并未作他想,只招呼任瑤期過去給裴之硯見禮。 任瑤期收斂心緒走上前去給徐萬里夫婦和裴之硯分別見了禮。 裴之硯若有所思地將視線從任瑤期身上收回。點了點頭微微一笑,然后問道:“你先生現在服用的方子是你給她的?” 徐夫人見任瑤期一時沒有答話,便解釋道:“因為我meimei與我一樣,從娘胎里就帶了這病,只可惜她……哎!謹言他對我meimei的離世一直心有遺憾。所以多年來也有在鉆研藥理,他昨日一見我喝的藥便說是對癥,又知道了你教我的那些按摩xue道緩解病癥的方法,所以我才提到你的。他與我是至親又是忘年之交,便也是你的長輩。自家人在一起說說話,你不必拘謹?!?/br> 任瑤期到不是拘謹,她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裴之硯。這方子是她告訴徐夫人的沒錯,不過也是上一世裴之硯鉆研醫書找出來的。 她也只能說道:“是我給先生的,方子是我從外祖父家中一本前朝太醫的手札中找到的?!?/br> 裴之硯沉吟道:“不知道是前朝哪一位太醫的手札?”裴之硯自然是研究過不少太醫留下來的醫案和藥案。 任瑤期想了想,回道:“胡仲云胡太醫?!?/br> 裴之硯不由恍然:“原來是他,難怪了?!?/br> 徐夫人倒是有些驚奇了:“你也聽說過這位胡太醫?”也不怪徐夫人驚訝,胡腫云雖然是太醫,但是卻并不怎么有名,生前也沒有留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