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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閑適優雅的儀態。 他這才想起來蕭家二少爺身體一直就不好,上一次離京的時候聽說病得快要死了,年前回來后雖然身體好了不少,卻依舊需要時不時的靜養。 可是冬生從進來見到他之后卻好像就忘記了他是病人這件事情,蕭靖西身上有一種無以言喻的神采,這種神彩能吸引人的所有注意,讓別人忽視他的弱勢。 這會兒冬生打量他才發覺,蕭靖西的容貌果然是出色的,卻也沒有世人傳揚的那樣“絕色”,只不過他一舉手一投足,他的眼神,他的聲音語調所散發出來的屬于蕭靖西的獨特韻律才是吸引人無法離開目光的原因。 冬生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不由得有些尷尬地移開了眼,暗罵自己魔怔了。 蕭靖西雖然出色,卻是屬于男子的那種出色,而他也確定自己沒有任何怪癖,所以對于自己看一個男人看呆了的事情,冬生有些郁悶。 蕭靖西咳了一會兒,候在外頭的那個叫同賀的小廝忙在外頭急急問道:“公子要小的進來伺候嗎?” 蕭靖西的咳嗽聲漸漸平息,他收了帕子,淡聲道:“不必了?!?/br> 外頭便沒了聲音。 冬生見窗戶還開著,不由得道:“我幫您把窗戶關了吧?有雨水吹進來了?!?/br> 蕭靖西神色淡然安寧地看了看窗外,目光靜謐如深流之水,他笑著搖頭:“不必,悶著更不舒服?!?/br> 冬生便又退回去站好了。 蕭靖西又將視線投向他,溫和地道:“抱歉,你繼續?!?/br> 冬生想了想,便又接著道:“所以小的以為,燕北的軍隊只有待在燕北才能發揮它最大的威力和作用。分而化之是極其冒險的舉措?!?/br> 蕭靖西看下和冬生靜靜微笑道:“或許你說的沒錯,可是我還是那句話,君命不可違?!?/br> 冬生想了想,直言道:“公子的意思是燕北暫時還沒有與朝廷正面對抗的打算么?”這句話就極為直白了,將蕭靖西那冠冕堂皇的理由揭露了個徹底。 蕭靖西年也沒有生氣,笑而不語。 冬生也微笑道:“這就是小的今日來見公子的目的。小的雖然想求公子庇佑小的,可是小的也不會白受您的恩惠。這就跟吃飯都要花錢一個道理?!?/br> 蕭靖西輕笑出聲,聲音依舊低柔暗?。骸安环烈谎?,若是能說得動我,我就保你與你家主子安然無恙?!?/br> 他語氣親和隨便,就像是玩笑話,卻給人一種篤定的安心感。 冬生不由得一喜,他自然是聽說過蕭靖西這個人的,但凡他允諾的話必定不會食言,很有一言九鼎的君子之風。 他磨嘰了這么半天,不過就是為了聽他這么一每承諾。 于是冬生毫不猶豫地道:“公子說的對,朝廷要裁軍,燕北不應該與之硬碰硬的硬抗。否則就會站在天下那些整日將禮義廉恥掛在嘴邊的讀書人的對立面。雖說書生造反三年不成,但是這些書生加在一起饒起舌來誰也抗不住。所以燕北應該順勢而為?!?/br> 不等蕭靖西問,冬生就自覺道:“公子您看如今我們燕北最富有的是誰?” 蕭靖西聞言微微一愣。 冬生笑道:“小的覺得不是蘇家,任家,林家,云家…等等任何一家世家,而是”冬生說著指了指自己腳下之地,又指了指天。 “而是這佛門清凈之地。百姓常言,時間財富十分,佛占七分?!?/br> 蕭靖西略微偏頭想了想,微微一笑,顯然他也并不反對這個說法。 “整個燕北的大小寺廟大約有八百來個,就拿這白龍寺來說,它名下記錄在冊的田產,香客信徒的捐地,加上開墾出來沒有上報的荒地每年就能養活至少兩三千人,這還不包括其他的收入。而整個燕北與白龍寺一般大小的寺院燕北大概有二十來個?!?/br> 第71章 易主 佛教傳承于天竺,中原的僧人過的卻不是天竺僧人流行的那種乞食生活。 大周人大多數篤信佛教,自前朝起,朝廷就對佛教寺院大力扶持,賜建寺院,供養僧人,賜予土地和特權,十分常見。 經年積累下來,大周朝的寺廟都十分富裕。 幾乎每一個大寺廟都有一批佃農為寺廟耕地,寺廟除了出租土地、院落和法器佛經外,還會對外放債,收取利錢。 如此便出現了佛祖與百姓與朝廷爭利的情況,也難怪民間會出現“世間財富十分,佛占七份”的說法。 冬生原本就是當做主子的貼身小廝培養的,這種人都很機靈,口才也好。 這么說著說著,他原本站在蕭靖西面前的莫名緊張感便消退了許多,口齒也越發靈敏起來,“小的以為,燕北王府倒不如在朝廷裁軍令正式頒布之前,率先將軍隊整頓一遍,讓一部分人‘卸甲歸田’。反正我們燕北有這么多的寺廟在,也不怕養不起這些能挑能抗的將士?!?/br> 蕭靖西有些玩味的看著他道:“你就不怕佛祖降罪” 冬生聞言,正色道:“都是佛祖座下信徒,他老人家不會厚此薄彼?!?/br> 蕭靖西不由得輕笑出聲。 冬生看著他,目光又帶了些緊張,“蕭二公子您看可行嗎?” 蕭靖西微微斂眸,修長白凈的手指在面前的棋盤上輕輕敲了敲,冬生的心里也跟著七上八下。 只見蕭靖西忽而淡淡一笑:“雖然有些異想天開…不過認真部署一番倒也不是不可行?!?/br> 冬生眼前一亮。 “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蕭靖西漫不經心的問。 冬生看了蕭靖西一眼,低頭道,“是小的想的?!?/br> 他總不能把表小姐牽連進來。 蕭靖西微微偏頭,玩味的視線在他身上掃了一遍,柔和的笑容如同冬日暖陽又似乎帶了些讓人無法看透的意味在,他慢悠悠的道:“如此的話,那你今后怕是不能再回你主子身邊伺候了?!?/br> 冬生聞言臉色先是一白,看了蕭靖西一眼,又有些不確定的道:“蕭二公子的意思是?” 蕭靖西莞爾一笑,淡然的道:“你既然有膽量來向我獻策,那以后自然就是我身邊的人了,忠臣不事二主不就是這個道理?” 冬生沉默了片刻,然后果決的低頭,單膝跪在蕭靖西面前恭謹道:“小的冬生,見過主子?!?/br> 他原本就抱了必死的決心,如今這樣的結果已經是最好的了,至少主子不會再受他的牽連,而他的命也沒有丟。只是想到自己伺候了這么些年的主子李天佑,他心下還是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