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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淚水泛濫。 夜風蕭瑟之中,變得冷峭清寒。見冉子晚合上雙目,玄歌收緊了環住冉子晚的臂膀,深深的將冉子晚冰涼的小臉埋藏在自己的胸口,飛身而起,直奔后山…… 暗夜之下,皓月當空,連帶映照著的梧桐葉散發著金黃色的光芒。玄歌懷抱著冉子晚懸在半空,懸在老樹樹影斑駁的樹尖,良久不曾一動。 “……情花繞……呵呵……晚兒,你又何苦瞞我?”月色明媚猶如白晝一般打在世間,映照的眼前的老樹越發的蒼天奪人,古老而肅穆。玄歌墨眸深深地看著懷里睡得安然的冉子晚,眼前高大參天的月梧桐,過往湯湯,內心悲涼彌漫。 不知過了多久,冉子晚抬起眼眸,便看見玄歌墨色的眼眸翻滾著一望無邊的氤氳:“已經到了么?”(。) 第334章 人間極致 “嗯!”玄歌不著痕跡的微微點了點頭,看向懷中有些睡眼惺忪的由子晚。心中翻滾著酸澀的苦意,手環在冉子晚腰上的力道,不由加重了幾分:“如今是子時,每年的這個時候……你最喜歡懸在半空看著它!” 隨著玄歌的動作,冉子晚不舒服的輾轉一動??此朴朴浦g,卻將玄歌眼眸深處的復雜探究看在眼中。玄歌的眼眸深處,挾裹著淡淡的哀涼。心神不由得一蕩,到底他還是起了疑心。 “……”冉子晚心口驟然收緊,眸色深深的望向腳下的梧桐,腦海中一閃而過,盡是華葉紛飛的畫面。轉頭望著偌大的月梧桐良久,皓月的掩映下,使得她的面色有些蒼白。她繞著梧桐樹轉了一圈,眼眸深深的望向樹丫上栓掛的無數布條。紅色的布條鮮艷如血,和著月梧桐金黃色的葉子,別有一番情致。 月光之下梧桐落葉紛紛玄歌清寒的氣息失意著明月的清冷,使者金黃色的落葉也多了幾分冷意。冉子晚袖中的食指無意識的畫著圓圈。頭依舊緊緊靠在玄歌的胸前,一下接著一下的聽候著玄歌胸口激落起伏的心跳 氣氛經落而舒離,一雙雪華錦袍旖旎而立,夜空皓月之下兩個人無言的高懸在半空。一個傾國絕色,一個清霜似雪。衣魅翩翩,墨發紛飛,任誰看去,兩抹交纏在一起的身影都是無與倫比的相配。 “那……便是月梧桐嗎?”冉子晚眨動著好看的眉眼,望何落葉簌簌的老樹。 “恩!”玄歌原本柔和的眼眸忽然炸裂開來,她在問他那顆老樹……是否是月梧桐,那便意味著,之于過往她已全然不知了。 “我們……下去吧?”冉子晚不安分的按動著玉手,無視玄歌探究的眼眸。她指了指地上的老樹,她想掙脫玄歌的熾熱的眼眸,掙脫玄歌滿是探究的神色:“早就聽聞天龍寺有一顆樹,被許多世家小姐稱作是月老樹……前些日子來之前,還聽人說,若是將自己的名諱與心愛的人的名諱寫在一起,對著老樹拜上九拜,便會得償所愿。也不知道是否當真?” “好!”玄歌飛身而下將懷中的冉子晚輕柔的放在了梧桐樹下,心口卻一直無法平復的盯著眼前的這個女子。玄歌有些懊惱的握緊拳頭,她竟然不記得這棕月梧桐之于冉子晚的一問玄歌幾乎無法抑制的心底近乎凌遲的痛意。她當真不記得了么?還是她只是想讓自己以為她忘卻了一切? “自然……做不得數!若是作數……結局本不該是如此的!”玄歌面色清寒的望著樹梢的最高處,那上面有兩條癡纏在一起的紅布。 冉子晚望了良久,皓月的額掩映下她食指偷偷伸入袖管,拿起先前寫好的紙條,不著痕跡地塞進樹干深處的樹洞,還是將玄歌與自己的名諱寫在了一處,冉子晚低聲喟嘆道:“一點奢望,明知無果,還望月老恕罪?!?/br> “……”玄歌神色威凜,冉子晚的話一字不落地落在了他的心上。 “真是極美!”冉子晚繞著月梧桐來回走了幾圈,一邊走一邊竟贊不絕口:“八千年不倒,八千年不朽……這當真算得上人間極致了吧!” 冉子晚腳下的步伐有些雀躍,眉眼之間的驚嘆難以掩飾,雪華的衣裙在夜風中翩翩嫵媚。她仰望著老樹的根莖,就像是要透過她的枝葉望盡月梧桐千萬年的歲月一般,美眸之中泛著淡淡的光亮,晶瑩而深遠。 玄歌無話的望著冉子晚翹起的腳尖,心口凌遲之痛不減,有些微惱的不置一詞,他只是望著眼前的女子,卻像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楚一般,隔著迷霧般的朦朧,隔著千山萬水般的氤氳。 “怎么,玄小王爺不覺得?”冉子晚開口問的似乎無心,卻是別有用心,玄歌依舊一動不動的束手在原處,墨玉般深沉的風月盡是寒冰。 冉子晚繞著月梧桐慢悠悠的走著,好看的眉眼若有傾無得眼眶,玄歌猶如冰封的神色,心底不由得泛起酸澀,她自知與東洲的婚約斷不可改,自知她冉子晚難活二八的劫數,無論如何傾心她也不會因自己所剩下的壽命去拉扯別人的心傷,想到此處,冉子晚呼吸有些鈍痛,那種鈍痛就如初次那還是初次見玄歌的心口的感覺一樣,帶著不可說的牽絆,在太福街上,玄歌束手而立猶如于千年寒池下經久不化的不朽玄冰。周身冷漠的清寒似雪,像是要冰凍了帝都城三月和煦的春意。 冉子晚瞥目玄歌眉間時隱時現的云山印記,眼眸深處閃著一絲堅毅。她不能動搖,不能撲進玄歌寬廣的懷抱,她只能是海王妃,只能遠嫁東洲,屈身海王花期。 玄歌的氣息有些凌亂,額間傳來的寒意使得他放平緊攥的拳頭,還有五日原是歸期,歸云山之日,原是前塵盡散之時,此時費心探究又有何意?她不過是東洲海王有帝都求娶的海王妃。將來一世榮華,兒孫繞膝……玄歌閉了閉眼,壓下了心底之于冉子晚的執念,不忍觸碰心底封禁的情愫。他不過是希望情花毒之后,她能一世喜樂順遂罷了。他之所以遲遲不走,一直困守忠親王府,不過是為了再多看她幾眼。明知情花繞無解,他又何必……招惹她? “還是玄小王爺見慣了人間極致,這月梧桐在你看來也不過爾爾!”冉子晚瞥目玄歌眉間退去的清寒,很是沒心沒肺的調侃著。 “人間極致!”玄歌輕喃道,一直以來他所以為的人見極致不過一個她罷了! “子晚……聽聞玄小王爺不日將回云山接任云山少主”冉子晚一笑嫣然,明媚溫婉。 “嗯!”玄歌沒來由的一聲苦笑,如若他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