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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起來,往事記憶的痛苦和自身的挫敗讓她怒火中燒,眼淚在雙眼里打著轉兒:“我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問我當年的事情!” 常蕓身子一顫:“沐兒?!?/br> 韓靈流下淚來:“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也總該清楚……可是,你從未對我敞開過心扉,從未告訴過我你為何總是郁郁寡歡……你不說,我便不問,我以為你總有一天會告訴我,可是我等來的卻是晉升比試的那一天,你在臺上殺了人,如何便是不明不白地一走了之??尚Φ氖?,我甚至不知道你為什么殺了那個人,也不知道你去了哪里,你甚至連一句告別都沒有給我!” “蘇丑問我,你去了哪里,我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我明明是你最好的朋友啊,我一直這么認為的啊,可是為什么我卻成了最可笑的那個人?你告訴我???” 常蕓沉聲道:“我很抱歉。我當時……一心復仇,沒有考慮到你?!?/br> “……呵,是,你是應該感到抱歉。以前,不論我做什么,只要想著有蕓兒jiejie在,就會覺得安心。你走之后,我擔心了兩年,怨了兩年,后來家里出事,不管多痛,我就只有一個人,就只有一個人……我再愚笨啊,這幾年我也想明白了。你那個時候只想著復仇,其他的都不在意。所謂友情,也只是我一廂情愿罷了。所以……就算再次遇見,我也不會和你相認;所以,你也沒有資格再問我過去的事情?!?/br> 韓靈別過臉去,淚干了,在臉上留下蜿蜒的痕跡。 常蕓沉默良久,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我這次來,是來跟你告別的?!?/br> 她的聲音低沉,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韓靈一動不動。 “王家女殺死了我的父親,那些年,我除了復仇,沒有想別的。上次不告而別是我的錯,所以這次來……特意向你告別?!?/br> 她頓了頓,“祝蓉,會照顧好你。你以后,保重?!?/br> 說完,她轉身欲走。 不祥的預感如同烈火灼原一般冒了出來,韓靈脫口而出:“你要去哪里?去做什么?” 常蕓搖頭不語。 韓靈大急。那種熟悉的可怕感覺又來了,那是見到嬤嬤時出現的一種濃烈的不祥預感,那是即將失去生命里重要東西的先覺痛苦,讓她伸出右手,就想要來抓常蕓的胳膊:“你把話說清楚!” 常蕓回眸,看向那雙通紅的眼睛。終究是不忍,她答道:“去找王家?!?/br> 王家?! 韓靈有一瞬間的失神,還有一種本能的憤怒,但很快就被巨大的擔憂給淹沒了:“你去找王家做什么?你、你不要為了我而……” 巨大的打擊讓她的臉毫無血色,她如同暴風雨中的浮萍,顫抖著,絕望著。 常蕓伸出手,輕輕撫上韓靈的頭:“我知道,你跟在王晴柔身后,一定是你察覺了什么線索,所以忍辱負重,只為了查明當年的真相。你的苦我明白,王家一日不除,一日就……” “不!” 韓靈突然大叫,指甲狠狠地嵌入了常蕓的rou里,“我是恨王家,我恨不得他們全家幾百口人為我家人陪葬,可是我不要你為了我去對抗他們!你就這樣,就這樣平平安安地就好了,我們倆互不相識就好了,就當陌生人就好了,你不需要為了我而……而……” 眼淚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打濕了被褥。 “我早就放棄了,早就放棄了啊……我對抗不了王家,我沒有辦法將他們繩之以法……所以,你也放棄好嗎,你不需要這樣幫我,我不想,我不想欠你這么多啊……” 韓靈哭得難以自抑,她死死地抓著常蕓的胳膊,害怕一個不小心,她就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常蕓失笑,但笑著笑著,她就覺得心臟吃疼:“傻沐兒,我不是為了……” 可韓靈沒有讓她說下去: “你知道嗎,你不需要為了我這樣的,我,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你還記得我以前跟你說,我身為余家嫡女,為什么要跋山涉水,去到偏僻的清云鎮嗎?我當時告訴你,是因為我父親找來一名習斷的巫女,為我算了一次人生……我沒告訴你的是……那個巫女說,我一生坎坷,多難多舛,只有去到清云鎮里,遇見那個貴人,才能救我,救整個余家……” 第一百九十六章 好好活著 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說的,以為到死都會掩埋住的,可是巨大的痛苦和無法承受的矛盾心理,讓韓靈再也無法隱瞞了。頂點 更新最快 “……所以,我才是最壞的那個人??!我是故意接近你的,我也是故意對你好的,我用我馴養的黑赤鳥來暗中保護你,還為你提供你想要的一切……說什么想讓你見見我的家人,其實我的家人更想見你啊,想見見這個所謂的貴人,到底是什么樣子……我這樣的人,這樣有心機的人,這樣丑陋的人,你又何苦為了我,去跟王家對抗呢!你知不知道,你會死的,你真的會死的……” 常蕓會死的這個想法,在三年前晉升比試那天,她在人群里看見那么多王家人追殺常蕓的時候,就在腦海里冒出來了。那個時候,比起失去貴人從此命運不順的恐慌,她發現自己更害怕的,卻是再也見不到這個人了。 那是只要一想起就會心臟抽疼的痛苦。 后來,家里出事,她怨過常蕓,覺得她拋棄了自己,所以她的家族才會出了事。但是這樣的想法卻在多個午夜夢回中被她自己否認她發現她的內心深處,有對命運不公的怨,也有對擁有這樣想法的自己的羞愧,但就是沒有對常蕓的恨。 她沒有辦法恨常蕓。 她苦笑原來,她就是這么矛盾而無用的一個人??! 內心的苦楚讓她全身抖如篩糠,死死抓著常蕓胳膊的手指也泛起了灰白。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頭來直視常蕓的眼睛,妄圖最后的坦白和懇求換來常蕓的回心轉意,可是 她的手指卻被常蕓一根一根地掰開了。 她眼睜睜地看到,眼前女子的雙目變得幽深,濃如深潭,但很快又恢復如常。一絲苦意和無奈爬上了她愈發成熟的面容,薄唇輕啟,落下一句嘆息。 “……所以,又怎樣呢?” 她不是沒有覺得蹊蹺過。 余成峰對自己探究的目光,還有余家小輩莫名的熱情,讓她疑惑,但她卻不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