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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回事,你怎么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呢?” “出去談吧?!背J|低聲道。 余桃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立馬和常蕓往外走去。 她們走到一處無人的小道上。 月光迷蒙,萬物沉寂。余桃還在絮絮叨叨地跟常蕓寒暄,常蕓卻是冷著面色打斷了她:“沐兒呢?” 余桃面色一白,低下頭去:“常姑娘,我們家……” “我知道?!背J|又重復了一遍,“沐兒呢?” 余桃咬緊下唇,眼睛里蓄起了淚水:“常姑娘,余家上下一百余口人,就沒剩下幾個人來……出事的時候,沐兒還在巫學院里,可是等我回來尋她的時候,她,她卻不見了……他們說……” “說什么?” 余桃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劇烈地顫抖著:“他們說……沐兒是余家嫡女,肯定逃不了的??峙?,已經是兇多吉少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死要見尸 常蕓心頭一緊。更新最快 她看向余桃:“你沒去尋她?” “你這說的什么話!”余桃瞪大了眼睛,大聲道,“常姑娘,我好歹也是沐兒的大姐,她不見了,我能不去找她嗎?只是,你也知道……我們家遭了這么大的變故,兇手也逍遙法外,君寧不在了,我帶著小薇,就算想找,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許是想起了逝去的親人,余桃眼眶通紅,終于忍不住,豆子大的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常蕓冷哼一聲,深深地看了余桃一眼。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話你不會不懂?!背J|落下這句話,再不看余桃,轉身走向寢室。 余桃看著她的背影,臉上慘白一片。 常蕓就此重新成為了巫學院里的一員。 巫學院不復當初,不再是眾人修煉進階的良地,而變成了被緊張之感所籠罩的壓抑之處。眾人統一著裝,同進同出,若不是門口掛著的那方寫著“巫學院”的大紅匾額,這里倒和軍營差不離了。 那日一早,常蕓就被一陣刺耳的哨聲吵醒,睜眼間,便看到身邊的巫女們迅速地從被窩中坐起,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紛紛往外奔去。 常蕓皺起眉頭,也穿好衣服,來到屋外。 訓練場上,此刻密密麻麻站滿了身著灰衣的女子。她們的臉上肅然一片,仿佛三年過去,曾經的稚氣也隨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迅速沉淀的成熟之息。 人群中的余桃看見常蕓過來了,咬咬牙,還是將常蕓扯進了隊伍里。她輕嘆一口氣,低聲說道:“常姑娘,我想了一整夜,你說得沒錯,我不該放棄尋找沐兒……” 常蕓不語,靜靜地看著前方。 那里,幾個身穿玄色勁服的女子走了過來。她們大概三四十年紀,目光深邃,氣質卓然。常蕓認出來,其中有幾個正是以前在巫學院里教導眾人的巫女。 “繞后山十回!不可使用靈力!” 為首的女子厲喝一聲。 話音剛落,眾人皆是默默轉身,往后山上慢跑而去。 常蕓有些疑惑,但也跟著跑了起來。 余桃跟在常蕓身邊,低聲說道:“常姑娘,你可能不知道,現在這時候可不比以前了……比起體術靈力這兩樣東西,巫學院如今更看重的是心智的堅毅程度,和對命令的絕對服從……” “真要打仗了?”常蕓問道。 余桃一愣,隨即瞇了瞇眼睛。但很快她的面色又恢復如初:“沒想到常姑娘也聽說了這事?!?/br> “呵,”常蕓搖頭,“巫女醫疾病通陰陽斷人生測國運,倒從沒人說過,巫女也要上戰場為國捐軀的?!?/br> “常姑娘,這話可說不得,會……” 余桃的話還沒說完,常蕓余光一掃,就看見先前下達命令的那個巫女極快地來到了她的身邊,柳眉倒豎,對著常蕓怒喝:“你給我站??!” 常蕓停下腳步:“老師有事?” 女子怒不可遏,大聲斥道:“第一,你不該叫我老師,該叫我一聲校尉大人!第二,你貪生怕死膽小如鼠,非但沒有胸懷天下,還大放厥詞胡說八道!不過是個沒名沒號的野巫,你有什么資格在這里說三道四?!” 她這一長串的斥責,頓時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奔跑的腳步漸漸地慢了下來,所有人都好奇而忐忑地看向這方。 常蕓只是看著她,不言一語。 見常蕓不語,那女子更覺常蕓懦弱,鄙夷愈甚:“嘖,以為有多大能耐呢,也不過是個窩囊貨?!?/br> “窩囊貨?”常蕓冷笑,“你真不知道這天底下最大的窩囊貨是誰?”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那校尉更是怒不可當,一根手指指了常蕓半天,才從牙縫里迸出一句:“你給我繞山二十回!不完成,你就給我滾出巫學院!” 常蕓眸光漸冷。 她轉身往后山而去。 不知為何,看見她離去,那校尉竟微微舒了一口氣。她偏頭看向其他同行的女子,都在她們的眼中看見了同樣的震驚、憂慮,還有一絲的痛苦。 她深吸了一口氣,重新開始呵斥眾人進行cao練。 …… 常蕓奔在后山之上。 周遭景色迅速變化,她的心思也千轉百回。 此次她回來,任務極其簡單,那就是在巫學院里生存下來,竭盡所能地往上攀爬。她不傻,自然明白這個“上”意味著什么,但是她卻沒有料到三年過去,現在的云國早已不是當初那個祥和的云國了。 永寧年間,不再永寧。 這三年她爛漫自由慣了,如今要讓她違背自己所愿地上戰場,她自認是無法接受的。更何況,國君不力,百姓受苦,最后卻強加在巫女身上,這也讓她無從茍同。 但那個人給了她這樣的任務,一定是有著他的道理。所以,她只能先行忍耐。 突然,她眸光一閃,遠遠看見一棵歪脖老樹下立著一個白色的身影,身形頎長,沉穩淡然,常蕓皺起眉頭,來到他的面前。 “常姑娘?!庇辔囊莩冻鲆唤z笑。 三年未見,他面容雖然變化不大,但眼底深深的青色,還有眼角出現的幾絲淡紋,都表明他這些日子過得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