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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夫人是個聰明人,能夠理解余某這樣做的原因?!?/br> 齊氏雙手死死地絞著手里的帕子,泫然欲泣:“大人有所不知,前幾日老夫人突然咳血,繼而昏迷不醒,再就沒有醒來……余大人一向慈悲為懷,還請余大人再好好思量,如若前來,不管結果幾何,這份情誼都將沒齒難忘!” 余文峰聽罷,眼底閃過一絲暗光,并未接話。 見余文峰不為所動,齊氏也不氣惱,而是在老婦的幫扶下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對著余文峰微微低頭,柔聲說道: “大人的顧慮,妾身又如何不知……為了老夫人的病,妾身還會再來拜訪的,就此告辭?!?/br> 聽到這話,余桃連忙閃到一旁??人月曋?,一個瘦削的身影在老婦的攙扶下,從正廳走出,慢慢消失在夏日簇擁的園景之中。 見她走遠,余桃才慢慢從樹后走出,來到余成峰的面前。 “爹爹,這位是……” 余成峰對她的出現毫不驚訝,只是淡淡掃她一眼:“你是越來越隨心所欲了?!?/br> 余桃一愣,隨即心中泛起苦意。在父親的幾個女兒中間,自己無疑是出眾的,這些年來她也從未讓父親過多地為她cao心……可是,這幾日她的表現,顯然是在父親心中留下了難堪的印象,也怪不得他如今會這般言語了。 想到這里,她輕嘆了一口氣,嘴上說著“女兒知錯”,就想轉身離去。 然而余成峰沒想就這么讓她退下。 “常蕓那姑娘,還是絲毫不為所動?” 余桃心頭一跳,連忙轉過身,低頭回道:“女兒不才,常姑娘她百般推辭,實在是……沒有辦法?!?/br> 說到這里,她平和的臉上難得地顯出了一絲怒意。 余成峰看在眼里,冷哼一聲:“一日請不來,君寧就會多受一天的痛苦?!?/br> “女兒當然知道!”余桃猛地抬起頭來,聲音轉急,“可是爹爹,女兒不懂,常姑娘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藍帶巫女,爹爹為何要女兒幾次三番地請她上門醫治?祖母都治不了的病,那常蕓就可以嗎?” “你放肆!”余成峰大喝,“為父從未知道,你竟然也會為你的辦事不力妄找借口!” 厲喝當前,余桃這次卻是一反常態,死不松口:“女兒為何這樣,爹爹你難道不懂嗎?小妹的身體一天不日不如一日,怎可擅找沒名沒頭的人來給她看病,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這可……這可怎么辦啊……” 說得太急,余桃的眼淚簌簌掉下。 余成峰搖頭,神色終于有所緩和:“桃兒,爹爹不是沒有告訴過你,人不可貌相。你絕不可因為所謂的外在,就去妄自揣測他的實力……” 余桃怔怔地抬起頭來。 “那常蕓,是你沐兒meimei極為信賴之人,其中緣由,就算我不說,你也能夠猜到些許……她那日當街救人,看似運氣使然,實則暗藏玄機。你素來冰雪聰明,只消靜心想想,便會明白?!?/br> 余成峰的這番話低沉,卻十分有力,聽在余桃耳里,便覺得如同晨鐘陣陣,振聾發聵。 她羞愧地低下頭,輕道一句:“是女兒太輕率了?!?/br> 余成峰表情肅然,繼續說道:“那常蕓性子太強,你若不給她實際的好處,她便無論如何也不會插手旁事?!?/br> 余桃心中一驚:“爹爹,你怎的對她……” 竟這般了解? 這話她終是沒問出口來。 因為她看見余成峰望著窗外,臉上閃過一絲冷然。那是一種胸有成竹的自信,還有運籌帷幄的霸氣。 這是父親在家中,極少出現的神情。 第一百二十八章 她的軟肋 “實際的好處,到底是什么呢?” 余桃呆立原地,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在她看來,常蕓這人云淡風輕,對萬事都不甚在意,尤其是那雙冷淡的眸子總是淡淡地瞥來,帶著令人心煩的倨意。 而自己的父親,卻對這樣一個人,不惜以“好處”相邀。 余成峰的嘴邊浮出一絲淡笑。 “森林里,狐貍不齒野豬,在他看來,現在又沒獵人纏身,磨牙豈不是浪費時間。野豬卻只是搖頭,暗自想著,要是等獵人來了,他又哪還有時間再去磨牙?!?/br> 余桃睜大了眼睛。 她何等聰慧,很快就明白了父親言語之間的意思。父親之所以這般志在必得,是因為他早已未雨綢繆! 一時間,過往畫面一一在眼前出現,她在這個時候才意識到,原來父親早已派人對常蕓進行暗中盯梢! “爹爹英明!”她不禁高叫。 同時,她又有一絲的疑惑,常蕓到底是什么人物,值得父親如此作為? 余成峰轉過頭來,吩咐道:“你去告訴常蕓,若她前來,我就帶她去見王家?!?/br> “什、什么?!” 余桃大驚。 三大家族表面和睦,但其中暗涌,路人皆知。這其中,就更屬王家和余家之間的矛盾最為深重。 早些年,王家和余家的紛爭還停留在巫女集市的店面權屬問題之上,但自從十年前余沐兒的生母、余成峰的嫡妻唐婉之死后,余家和王家就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其中緣由,余桃雖是不知,但她總覺得此事和逝去的夫人脫不了干系。 而現在…… 只因為一個常蕓,父親就要去見王家? 她不禁抬眼偷偷觀察父親的神色。 但出于她意料的是,父親臉上毫無怒意,更無戾氣,有的只是一片高深莫測。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余桃才突然覺得了寒意。 “女兒知道了?!?/br> 她低聲說道,臉上重回一片安和溫婉的笑意。 * 余桃很快就將話帶給了常蕓。 那個總是拒絕她請求的女子,終于正眼看她。 “王家?” 她的聲音極冷。 余桃在心里微嘆,爹爹的心思果然縝密,一下子就抓住了這個女子的軟肋。 “是的,家父是這樣說的?!彼僖矝]有了先前的難堪和不平,而是平靜地說道。 常蕓扯扯嘴角。 “行啊?!彼饝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