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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是她驚駭不已,連那個女娃也神色嚴肅,皺起的眉頭泄露了內心的波動。 “青姐,稍安勿躁?!彼偷驼f道。 在臺上,袁敬元已來到了容依的身邊,用兩根粗肥的手指從容依手中取過那隱蠱,湊到眼睛下觀察了起來。 似是感受到了陌生的目光,那隱蠱顫了一下身子,在他手掌心里左右蠕動。 袁敬元看著心驚不已。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真有這種歹毒之物! 不過…… 他看了一眼在地上瞪著一雙美目的殷若凰。 眼珠一轉,他厲聲說道:“我袁敬元凡事講究個證據,你既然說這蠱毒之物為她所有,你可有證據證明?” 好不容易有了這等表現的機會,他當然是要好好發揮才行。并且,他也不想搞到最后,卻是被人白白算計。 容依淡淡一笑:“大人多慮了,在晉升比試上施蠱之人會被永久除名,其中利害我再清楚不過。我自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但,我也不會放過一個jian人?!?/br> 說到這里,她視線越過袁敬元,看向了臺下的人群。 在那里,一個高挑的少女分開人群,緩步走來。 她走得慢,就連目光也是緩的,渾身散發出一股慵懶之息,仿佛即將面對的不是一場決定他人前程的指認,而是最普通不過的一場游戲。 輕點腳尖,她騰空而起,躍上高臺。 隨意地瞥了一眼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殷若凰,少女開口說道:“稟大人,我是巫女常蕓。先前我在綺寶會上見著這枚隱蠱,正是被來自河子鄉的巫女以六十萬銀幣的價格購得,我愿以我巫德擔保,所言句句屬實?!?/br> “哦?”袁敬元挑起眉毛,有些疑惑地看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女。最低等的紫帶,最泯泯眾人的外貌,卻……有一雙這么沉寂的眸子,仿佛看透所有。 見袁敬元猶豫,常蕓驀地一笑,繼續說道:“大人如若不信,可四下打聽一番,也不急著這下就做出決定?!?/br> “你……你胡說八道!”殷若凰用盡最后的力氣尖聲叫道。 真是該死,姓容的這個賤人什么時候有了這么澎拜的靈力,居然打得自己重傷不起,像一只死魚一樣躺在這里,受這些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賤人指摘?! 他們難道不知道她是誰嗎! 怒火在她心里熊熊燃燒,本就重傷的身體哪禁得住這樣的強烈憤慨,又是一口鮮血吐出。 袁敬元看著殷若凰的樣子,一時間有些猶豫。 一方面是河子鄉巫學院的院長,一方面是物證和這少女言之鑿鑿的指認,他心中游移不定,不禁側過頭看向秦炎的方向。 嚇,秦大人呢? 這個疑問剛出,他便看見一襲玄色袴褶突的從天而降,安安穩穩地停在他的面前。 那張從來都是對萬事無所謂的臉上,此刻,卻戲劇地變幻莫測。 秦炎無論如何也沒想到,他苦苦尋覓不得的那個少女,竟會出現在這樣的場合。還是那張平淡無奇的臉,還是那雙黑珍珠似的眼睛,還是那倔強的嘴角。 他怔怔地看著,內心不知是忐忑,還是期待。 忐忑再也見不到那些畫面,期待再見到那些畫面。 然而這一次……他卻,什么都沒見到。 就在他一瞬不瞬看向常蕓的時候,常蕓也察覺了異樣。呵,這不是那個派人來巫學院聽墻角的登徒浪子么?過往相遇的種種再次劃過眼前,常蕓頓時覺得有些反胃。 “大人……秦大人?”袁敬元小聲地喚道。 秦炎回過神來,輕咳兩聲,裝模作樣地斥道:“袁敬元,你還愣著做什么,下令??!” “???”袁敬元有些不解。 “啊什么??!”秦炎不爽起來,“人證物證俱在,你不立馬將這人除名,還傻呆在這里做什么?”他隨意地指指在地上趴著的殷若凰,就跟指一灘骯臟之物一般。 袁敬元頓時明白過來。 秦大人這是在給他指路??! 秦大人終于給他下令了! 這是不是說明了,之后他就能勉強地在秦大人的羽翼下求得一方庇護了? 欣喜迅速漫開來,袁敬元立馬停止了腰背,面向臺下的民眾大聲說道: “我特此宣告,來自河子鄉的殷若凰擅用禁物,擾亂比試,有悖巫德,于律法不容,今日為振巫威,重樹新規,將殷若凰的巫女身份永久去除!即日便上報國統院!” 說完,他抑制不住自己,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而在他的身后,殷若凰氣血上涌,終于堅持不住哀呼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第八十四章 塵埃落定 臺上臺下,一片死寂。 不管是巫女,還是雙川縣里普通的民眾,他們都深深地明白巫女的身份對臺上的這些人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權力,意味著在一定范圍內為所欲為。 一旦失去了它的庇護,淪為野巫,不僅會遭到其他的巫女的恥笑,就連巫學院都無法再待下去,更別說進修院和國統院了。 青蛇眼中泛起痛意,分開人群,就往高臺的方向走去。 而在她身后的牧之,卻是呆呆地站著,看向臺上的那個少女。 她換了模樣,從清麗的少女變成如今平淡模樣,自己卻還是在她報上名諱之后就立馬坐實了她的身份。 小jiejie…… 她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良久,她回過神來,低頭笑了一下。她從未想過,有一天當大人在她面前受傷,她卻還有心思落在別人身上。 面色轉冷,她跟上青蛇的腳步,往臺上走去。 兩人上得臺上,在袁敬元不屑的眼神中架起殷若凰,就要往臺下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 “殺了她!” 一聲寒意入骨的話突然響起。 牧之呆在原地——這分明,是大人的聲音! 她驚詫地看向殷若凰,可后者緊閉著雙眼,面色蒼白,哪還有半點清醒的模樣? 輕舒了一口氣,只當自己出現了幻聽,牧之面色恢復如常,扶住殷若凰走向臺下。她能感受到常蕓冷淡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也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