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第二天剛到desti,小萱和程熙就圍上來,給紀桐看網上杭迦白的采訪報道。 照片里他穿著白大褂,挺拔地站在那兒,閑適而從容地望著鏡頭。 標題里的頭銜也套得有些夸張,看得紀桐雞皮疙瘩都掉了——“史上最帥醫生”。 “你完了啊小桐,現在你的情敵能從靜安寺排到外灘了?!毙≥嬷钢旅娴囊淮蟠òV評論說,“這些人都說要組團去觀光你家杭醫生呢!” “都有病吧,去醫院觀光?”程熙是不大明白女人們的瘋狂想法。 紀桐回到座位,百無聊賴地翻著微博,想給杭迦白發消息問他好不好,可轉念又想起昨天的小分歧,只得作罷。這事情終歸像根刺,扎在她心尖上不痛不癢的地方。 下午來了一對再婚的老夫妻,紀桐三心兩意地跟對方接洽著,總時不時開個小差。 老夫妻大約五十來歲,原本不想搞什么儀式,可兩人的子女都很孝順,非說得辦得風風光光,錢不是問題??戳艘恍┗槎Y案例,當場就拍板簽下了高價套餐。 大生意找上門原本是挺開心的事,可紀桐卻笑得有些勉強。 別人家的母慈子孝在她眼里像是莫大的諷刺,她知道自己有些不理智,同時又渴望著得到其他人的認同。這是種幾近蠻不講理的執著,把這些年埋藏在她心底最深處的落寞點燃,又瞬間炸開。 一整天心不在焉,等到下班的時候,紀桐聽到樓下幾個小姑娘的尖叫聲。 然后amanda急忙跑上樓,朝紀桐大喊:“小桐姐,史上最帥的醫生來接你啦!” “……”紀桐心虛地悄悄看向周圍忍不住發笑的同事,收拾了東西就往樓下趕。 她還是有點難過,可杭迦白的出現卻讓她溫暖。他筆直地站在門口,手里提著她喜歡的那家蛋撻。 見了紀桐后,他稍稍欠身,誠懇地笑道:“我來賠禮道歉了?!?/br> “就拿蛋撻賠禮???”紀桐嘴上這么說,可還是順手拿了一個吃起來。 杭迦白禮貌地暗示道:“我這個人也可以賠給你?!?/br> 她倏地笑了出來,“誰要你這個人?!?/br> 他知道她擅長口是心非,便寵溺地摸了摸她的腦袋。 “下班時間公然堵在公司門口虐狗,你們真行??!”身后響起同事的玩笑聲,上前和紀桐打過招呼后又各自散去。 ** 被杭迦白牽著的手不安分地甩啊甩,紀桐順便調侃他:“怎么樣,成為網紅醫生的感覺如何?” “網紅?”杭迦白對這個古怪的形容頗有微詞,“看來你對我的誤解似乎不小啊?!?/br> 紀桐干脆直截了當問他:“你今天被堵門了嗎?” “沒有啊?!彼D了頓,又說,“不過患者倒是比平時多了點,差點不能準時下班?!?/br> “噢……”她低下眸,怔怔地注視著自己的腳下。 “怎么了,還不開心?” 她深舒了口氣,回答得不置可否:“最近事情太多了,我覺得有點兒累?!?/br> “這就累啦?”杭迦白輕笑著攬住她瘦弱的肩膀,“那忙完這陣子,我請個長假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紀桐原本還挺愛玩的,可這時也不知怎么的,對這種事沒了半點興趣。 “白開水,我今天想住你那兒?!彼怪X袋,聲音悶悶的。 “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 “還是要我把人賠給你?!焙煎劝纵p笑著,趁街上人少的時候圈住她的腦袋,迅速俯身下去輕吻她的額頭,“開玩笑的?!?/br> “……” 看得出他想逗她笑,奈何白開水先生道行不深,說的玩笑話也不過只有自己捧場。 一整個晚上,原本兩人都有意避開紀母的話題不談,可后來窩在沙發上喝了點紅酒,紀桐就忍不住先說起了。 她的主題還是離不開去世已久的父親,繞來繞去還是無法接受。 “我以前活得太任性,被爸媽和你寵壞了,沒什么擔當。爸爸去世以后你也走了,我整個人就像突然夢醒了一樣,開始為將來做打算。本想著自己總有一天要嫁人,可能陪不了我媽多久,就拼了命的賺錢,想讓她過好日子??伤购?,她根本就無所謂。爸爸走了以后她成天出去玩,活得比誰都快活,現在還帶回來一什么隔壁老王的,要給我當后爸,這都什么啊……” “好了好了,什么隔壁老王,想什么呢?!焙煎劝缀眯Φ卮亮讼滤哪X袋,又把這個胡言亂語的姑娘攬進懷里,“桐桐,我mama也改嫁了,你知道的吧?” 她不假思索:“那不一樣的?!?/br> “怎么不一樣?” “你一直比我想得開?!?/br> 他不知道“想得開”這個形容究竟是褒義還是貶義,思來想去,覺得也許她只是隨口一說,也就沒再糾結了。思緒卻莫名地飄回了遙遠的記憶里,母親帶著個金發碧眼的老外出現的時候,奶奶生氣地摔了門。拉著年幼的小杭,嚴肅地說了那句每個大人都喜歡開的玩笑話:“你看,你mama不要你了?!?/br> 那時候他懵懵懂懂,被大人之間激烈的爭吵嚇得不敢說話,躲在大狼狗身后,悄悄圍觀“戰況”。那次鬧翻以后,母親徹底離開了。在往后的歲月里,他成了奶奶唯一的希望。 所以她說他“想得開”,大約是沒真正體會過其中的曲折和酸楚吧。 不過杭迦白寧愿她不要體會這些,她只要開開心心地待在他身邊就好。其他糟心事,他都想替她擋了去。 這樣安靜的夜晚在兩人相處的時間里十分難得,紀桐又聊起了工作上的事,說到今天來公司的再婚老夫妻。 “我搞不懂,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口口聲聲說只愛一個,非他不可。但時間一久,就忘了當初自己的說的話?!彼鹁票?,作勢要和他碰杯,可杭迦白剛拿起杯子,她就自己仰頭一飲而盡了。 喝完,她趴在杭迦白懷里,委屈地問他:“白開水,你真沒喜歡過別人?” “沒有,除你以外一個都沒有?!焙煎劝讛蒯斀罔F地答道,察覺到她的不安心,又問道,“你呢?” “我試過啊?!奔o桐坦誠道,“那段時間總是反反復復,有一陣覺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