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若愚卻心驚。 夏秋掛回木棍,轉身幽幽看了他一眼,也許是太緊張才造成的錯覺。 但現在回想,陳若愚覺得她確實看過他。 深深看了她一眼,不乏鄙夷和無恐,但也沒有多少叫囂的意味。 事情不嚴重,醉漢只是醉漢,沒有變成里的強/jian犯。 記憶到底是記憶,是不是夏秋…… 陳若愚也不敢信了,應該是吧。 只是后來,他們再也沒有見過蔣明卉和她的小姐妹了。 …… 陳若愚說完不寒而栗,沒想到隔了這么久,他再次回想時,卻還是跟考場上空白的物理壓軸題一樣令人畏懼。 何知渺是個絕佳的聆聽者,其間他沒有絲毫的不耐煩,也沒有打斷他。 只是聽完后,淡淡說:“我知道,夏秋跟我講過?!?/br> 陳若愚噓聲,“誒——原來是真的,我一直懷疑這件事是我的夢魘?!?/br> “是真的,只是她沒你講得那么滲人?!?/br> “這還不嚇人?她那時候的一回眸,冷幽幽的目光像是要我的脖子剜斷?!?/br> 何知渺聲音暗啞,唇色發白,“她只是被抓包以后倉皇逃走了而已?!?/br> “哥……講真的,你不覺得她很可怕么?”陳若愚道,“這不僅僅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啊?!?/br> 陳若愚心有余悸,補了句:“那時候她可才十三、四歲哇,簡直是同態復仇法!” 何知渺拿水杯捂在胃上,聲音溫柔:“她都算計好了?!?/br> 新開的關東煮店是她假裝無意推薦的,公廁是天意,夏秋暗暗篤信:如果她們走進去,她就動手。 醉漢是個邋里邋遢的小矮個男人,憑蔣明卉的潑辣和她兩個小姐妹的拉扯,吃不了虧。 何況那條路,每天晚上十點,總有一輛運木材出鎮的卡車經過。 說這話時夏秋睡意朦朧,眼睛是濕而亮的。 她在何知渺的胸口上蹭了幾下,問:“你是不是覺得我太極端,也太記恨了?” 何知渺寬慰地摸摸她光滑的背脊,“沒有,你不是極端?!?/br> “其實我沒那么恨她們,真的,可我就是想讓她們嘗嘗那種能聽到蚊子哼的滋味?!?/br> 夏秋說得帶笑,“真的,那時候我覺得我都能聽出不同的聲波來?!?/br> “夏秋……”何知渺欲言又止,“你藏了不少事在心里?!?/br> 夏秋說:“以后慢慢跟你說,但我不偏執,也不極端,你要信我?!?/br> “好,你說了,我就信?!?/br> …… “哥?你沒事吧?”陳若愚上前扶著往后退了一步的何知渺,“你臉色太差了!” 何知渺抿緊唇,顫微了一步,“胃疼,老毛病了?!?/br> “真不是我說夏秋……讓你心里不痛快了?” “不是?!焙沃燹哿艘话阉暮竽X勺,“我還不了解你?!?/br> 陳若愚被他說得反倒不好意思,支吾道:“我就是覺得……” “什么?” 陳若愚篤信,“你們不合適?!?/br> 何知渺靠窗坐下,疼得眼角皺起,陳若愚蹲在他身側,“哥,我說真的?!?/br> “我知道?!?/br> “你不知道,我說著話不是要拆散你們,好讓自己有機會趁虛而入?!?/br> “嗯?!?/br> “我是真覺得你們不合適,太相似了?!?/br> 何知渺擠出一絲笑容,“怎么說?” “你們倆都太知道怎么保護自己,怎么得到自己想要的了,活得明白,拎得清楚,太極端?!?/br> “活得明白不好嗎?” 陳若愚搖頭,苦笑道:“對我這種俗人當然好,但是對你們……不好?!?/br> “真的不好?!标惾粲扌踹?,“你們的世界,不是黑,就是白?!?/br> “除了你們彼此,誰也進不去?!?/br> “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們發現彼此不是那么黑,那么白,那么純粹呢?” 何知渺背上已經汗涔涔,嗓子眼兒有血腥味,憋了口氣說:“不會?!?/br> “為什么不會?這世上哪有什么絕對?!?/br> 何知渺眼前花迷了一陣,胸口壓不住泛起的痛,一口血吐了出來。 一小口,淋在了花盆上,一點在土里。 “哥!” 何知渺抹了嘴角的殘血,擺擺手。 “我沒事?!彼跉?,“好多了?!?/br> “你到底怎么了?!” “胃疼,最近事情多?!?/br> “真的?” 何知渺點頭。 靜默了一會兒,何知渺氣也順了,對他眼前這個垂頭喪氣的弟弟說:“去我房間拿盒藥來,別坑著頭了?!?/br> “好,好,我去拿?!标惾粲蘖⒖唐鹕?,“胃藥是吧?算了,我把藥箱都拿過來?!?/br> “行,去吧?!?/br> 陳若愚前腳出門,龐亦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是私人號碼。 他剛進公司的時候就聽龐亦說過,除非是緊急事,否則他不太用這個號碼聯系人。 何知渺接通,“出什么事情了?” 龐亦也不玩虛的,快人快語,“夏秋找我幫忙,問我要是她沒參加期末考試,影響畢業的話,能不能找找學校領導?!?/br> 何知渺:“……什么叫沒參加期末考試?” 龐亦瞪了一眼身邊做錯事委屈兮兮的陳言,說:“就是,夏秋回國了?!?/br> “什么?” 龐亦懶得管這些破事,不耐煩地說:“是,她回國了,我怎么知道為什么?!?/br> “陳言呢?” “她也不清楚,你問我就行?!?/br> 何知渺:“……” …… 匆匆掛了電話,何知渺有些失神,他一時捋不過來最近發生的事。 直到他看著視頻探頭閃爍不定的紅燈,他才憤懣得一腳踢開腳邊的椅子。 糟了,她一定是看到了昨天若愚舅舅來找他的情景。 那……她也一定知道他受傷了! 陳若愚拿完藥回來,見他臉色更加淡白,趕緊迎上去:“怎么了?是不是更不舒服了?” 何知渺呼吸不暢,有種想立即親自把逃課的“女兒”帶回家教訓的沖動。 “哥——” “嗯?”何知渺回神,“我沒事?!?/br> “那你怎么……” 何知渺答非所問,又像自言自語。 他默念:“夏秋,她不是極端……她是太極致了?!?/br> 送一朵花,愛一個人,念一段情。 從頭至尾,極致到除了生死,絕不放手。 [正文 第64章 葉開(01)] 葉開(01) 葉片聚合的閑隙,長夜漸近天快亮。 何知渺懶得折騰,裹著厚毛毯將就睡了一夜,胃藥沒能發揮丁點作用,嗓子眼一直涌著腥味。 加上夏秋整晚不在線,他一顆心懸了又懸。 中午他隨意吃了碗陽春面,細蔥不夠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