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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認為這樣的心理效應實在無趣得很,此次試驗無非證明了人在面對困境時的兩個極端—— 天性趨于完美主義的人會因此過分強迫自己,但求一氣呵成,偏執得將一切與結果無關的事置身事外。忘了初衷的同時,也很難抵達定有缺憾的終端。 而天平早已經失衡的另一端則是代表著另一類惰性主導生活的人群,他們會在被阻抗時消磨耐性和驅動力, 輕則辦事拖沓、乏味,重則半途而廢。 大概是年少時極度缺乏安全感,何知渺是前者。 亦然是前者,越是自我拘束,越是散漫上癮。 何知渺思忖了好半天,卻像是被夏秋一眼看穿似的,笑道:“別替我擔心啦,我沒事的,看你眉頭皺的?!?/br> “真沒事嗎?”何知渺從身后環住夏秋,頭枕在她肩上,嘆氣:“為什么總會有這些不好的事情……” “為了驗證古代人的觀點是正確的?!?/br> 何知渺說:“什么?” 夏秋噗嗤一笑,她原本就是亂說的,卻沒想到何知渺總會被她的一本正經騙到,她云淡風輕地說:“人間有味是清歡呀,不是么?” 何知渺沉吟,“好像也是?!?/br> “是吧,因為經歷過很多惡心的人和事,也因為自己的矯情和少女病吃了很多虧,所以才越發覺得你待我的好,是清澈,是純粹,更是溫存?!?/br> “你也被我傳染了?!焙沃鞆澚藦澴旖?,印著光芒在她側臉上落下輕吻,“以前你都不愛說這樣的話?!?/br> 夏秋扭頭拿鼻子蹭他的臉,“情不自禁?!?/br> 兩個人相擁在窗前,枕著夏日的晚霞,仿佛眼前的舊樓車馬都變了模樣,他們變成了海底的城堡,綿延的青山,華廈,滿樹繁花…… 或許還有采擷的李夫人和武帝,還有那頭駕著馬車、車后有米、有酒的卡拉馬佐夫兄弟。 夏秋看癡了眼,迷離地說說到:“知渺叔叔,我有時候會很懷念我的少年時期,十來歲的時候。雖然沒有父母親貼在身邊的疼愛,但我心里敞亮又快樂?!?/br> “那時候琴湖那邊有一片麥田,到了暮秋就可以看到風吹麥浪的景致,我喜歡沿著麥田里的田埂一路向著太陽走,兩邊的麥子被風吹起,顆粒飽滿的麥子有時候還會掉到我頭上,我很小,可我閉著眼也能找到路?!?/br> 何知渺心里溫柔得不像話,灘成溫水,摟緊懷里眼泛淚光的人兒,問:“然后呢?” “然后我就長大了些,麥田變成了荒地,遍地可以走人,可我卻對著看不到頭的黃土地慌了神,我不知道哪里是路,哪里可以用來走出一條路?!?/br> 夏秋偷笑,“我好像mama在給寶寶講故事一樣喔?!?/br> “嗯,我喜歡聽你說話?!?/br> 夏秋說:“等我上高中,連荒地也被征收建了樓房。春風拂面的時候墓地的草開始瘋長,繞過昔日的荒地,竟然還能看見一片楊樹林。小時候那些枝苗可小了,一眨眼的功夫,他們就蔭蔽住了我的天空?!?/br> “我經常跑到楊樹林外頭偷看,我在想啊,這里面不知道有些什么,會不會有童話故事里會說話的動物們,會給我做南瓜馬車的仙女jiejie?!?/br> 夏秋抹淚,說:“那時候我可傻了?!?/br> 何知渺柔聲問:“那后來呢?你有沒有進去看看?” 夏秋靜默良久才開口:“進去了,當時叫了我們班最高的男生一起,說好一起進森林探險,還準備了水和豆沙包。雖然我一進去就給吃光光了?!?/br> 何知渺含住她的耳垂,“里面有仙女jiejie嗎?” 夏秋認真想了會兒,說:“沒有,我忘了當時看見了什么,只記得林子里沒有路,哪里又都可以走出去,景色千變萬化。在那一天我突然意識到,可能只有少年時代是人一輩子活得最清楚、最清白的時候?!?/br> “真羨慕你?!焙沃祛D了頓,“我的少年時代不太好?!?/br> 夏秋釋然地笑笑,“其實少年時代的影響遠不止這些,除了感慨,我還會偶爾想到那個陪我探險的男孩子?!?/br> “嗯?”何知渺挑眉,伸手探進夏秋的睡裙,撥開她的柔軟作勢嚇唬她,她羞得身子一扭,送了何知渺一程。 她只好回頭急得瞪眼,卻也由著他胡鬧去了,夾緊腿一點一點地感受身前的撩動。自顧自地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啦,是他給了我愛情的啟蒙?!?/br> “嗯?”越解釋越亂,何知渺這聲“嗯”的*,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還有這樣奇怪的聲線,于是將她抱到窗邊的榻榻米上,褪了她輕薄的衣料。 夏秋就這樣雙手枕著自己下巴,愜意地趴在榻榻米上看余暉,何知渺壓在她身上,細膩地吻著她的背,說:“那臭小子是你喜歡的男生?” 夏秋搖頭,“也不算喜歡,小時候覺得他高高大大很會保護人的樣子,而且探險的時候沖出一條狼狗,他也沒拋下我跑開呀,我以為所謂伴侶,就是并肩作戰?!?/br> “后來讀龍應臺,她寫:你需要的伴侶,最好是那能夠和你并肩立在船頭,淺斟低唱兩岸風光,同時更能在驚濤駭浪中緊緊握住你的手不放的人。換句話說,最好她本身不是你必須應付的驚濤駭浪……嗯……” 何知渺輕輕咬她的肩,夏秋悶哼一聲,激得何知渺不疾不徐地托高夏秋的腰,她不肯跪著,從來不肯,何知渺也從來不強求,只能自己屈膝半跪。 “我在你身體里……你還敢想別的男人?”何知渺說得自然是玩笑話,但夏秋卻急著解釋:“我還沒說完,那是我遇到你之前篤信的愛情?!?/br> 夏秋抬起屁股承受何知渺變重的壓迫感,第一次默默跪了左腿,撐著力的右腿被何知渺扯住,她有些受不住,只能咬著唇先平緩呼吸。 然后才從嘴里細碎地念叨:“后來……我發現,我需要的并不是一個冒險世界的伴侶,那是助手,不是愛人……真正的愛,是……” 何知渺挺身進去卻陡然停下,“是什么?” “我……好難受……”夏秋嗚咽地哭了起來,“大混蛋——是跟你在一起認真吃的一蔬一菜,是清晨醒來的吻,是……是跟你身體交纏時的羞恥……和歡喜?!?/br> 何知渺笑出聲,“寶寶你……表白都要這么拐彎抹角?萬一我聽不懂,不是浪費你的心意了?!?/br> 夏秋頭埋進抱枕里,“有什么是你這個老司機不懂的?!?/br> “哦——”何知渺唇邊露出一抹詭笑,周身發力,一點一點磨著夏秋的耳和眼,說:“老——司——機?老司機會的都是從寶寶這實踐來的?!?/br> 夏秋意亂情迷,“哦……” “我教你?” 夏秋說:“……” . 磨蹭到下午夏秋去了趟學校,由系主任帶隊的糾察小組在會議室里坐鎮,等夏秋一進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