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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言掙開手,冷言道:“你以為種地很容易么?” “誒?”夏秋不解,“什么呀……” 陳言意識到自己反應有些不妥,嘆了口氣,“沒什么?!?/br> 見夏秋愣神,又補了句:“回去吧,要真被抓包了再說?!?/br> 夏秋笑答:“好呢?!?/br> 笑意還在夏秋唇邊,越是人畜無害的真心,越容易挑起禍端。 陳言憋了一口在心里,暗自道:真被抓包了,別害我。 進宿舍,只有劉暢還蓬著頭發坐在床上眼神渙散,陳言催了她一聲。 叢薈吹著頭發賊賊地對夏秋笑,“被愛情滋潤的女人容光煥發啊……” 夏秋把有點涼了的包子拿到她桌上,“再說我可家法伺候了??!” “好啦不調.戲你了,看你臉皮薄的……” 夏秋嗔道:“這還差不多?!?/br> 陳言打開衣柜,沖著一條黑色帶領口蝴蝶結的毛呢大衣愣神。 關了衣柜,拿出一件普通的加絨打底褲先套上。 她抱著手臂站在一邊,靠著暖氣還是覺得上身有些冷。 “就穿這件吧,挺好的?!标愌脏止?,不知是第幾次打開衣柜。 新衣服的吊牌還沒剪,陳言將大衣領口攤在手掌心,反手去開抽屜拿剪刀。 仔細瞧瞧,這件衣服的款式還真的蠻適合自己。 陳言暖心地笑,心里念著:這男人給女人挑東西的眼光,不賴。 劉暢撩開床簾,照常嚎了起來:“這種陰天就應該睡大覺??!” “快點起來,就屬你磨磨蹭蹭的!去晚了又得坐第一排跟師太進行面對面心理治療……” 夏秋接了叢薈的話說:“快快快,rou餡兒的包子涼了就沒法吃了!” “誒呀——”劉暢還在床上煩躁地撲騰腳,卻被陳言手上的大衣吸引了目光。 她新奇地從床上探出頭,說:“言姐!這是卓雅的最新春款吧?夠舍得的呀!” 陳言面露堪色,輕飄飄地答了句:“別人送的?!?/br> “誰這么大手筆??!不得了誒,言姐你可不是傍上什么大款了吧?” “傍大款”三個字劉暢說得漫不經心,甚至是張口就來,壓根沒過腦子。 卻怔怔地刺到了陳言心口上,傷口小,卻深得駭人。 她頓了頓手里的剪刀,冷著臉說:“同學送的?!?/br> 劉暢還在嘻嘻哈哈地沒個正經,“那肯定是男同學了!這件衣服貴著呢,可別是淘來哄你的!現在男孩子可虛偽了,以為追女生只要送送東西,說兩句情話就夠了?!?/br> 陳言合上抽屜,撞擊聲刺耳得嚇人,張了口卻硬生生忍了重話。 劉暢慢吞吞地下床,絲毫沒覺察到不對的情緒,傻愣愣地說:“言姐……你別被騙了!” 叢薈和夏秋面面相覷,但到底是夏秋沒叢薈能沉住氣。 夏秋拿出陳言之前送她的口紅,拆了包裝,好言道:“我給你涂個口紅,配這件衣服!” “不用了,我不習慣化妝,涂了反倒不自在?!?/br> “來嘛,你穿這件衣服挺好看的,涂個口紅更襯氣色!” 陳言沒做聲,夏秋就自己走過去替她輕輕涂了幾抹,顏色不深。 涂完口紅,夏秋遞過鏡子,笑著說:“進口口紅顏色就是正一些!” 陳言一愣,“你之前用的一直都不是進口的嗎?” “不是啊,我媽丟給我的那些顏色都太艷了,用不上?!?/br> “那之前我弄丟的那支……” 夏秋輕笑,“十塊錢!我在門口飾品店買的,也挺好用的!” 陳言笑而不言,手指跟眼眶同時發酸,她怎么也沒想到…… 她花了整整一個月的工資,彌補自尊心的殘破,抵的不過是十塊錢的小玩意。 笑吧,笑得張狂些好。 陳言抽了幾張紙在自己唇上重重地摩挲,將口紅擦得干干凈凈。 干凈得連原本的唇色都有些發白,嘴角也磨破了皮。 夏秋以為她不喜歡,也不好勉強,回到自己桌前收拾書包。 陳言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眼里無光,嘴角毫無笑意。 據村里的老人家說,眼睛底下那顆痣叫淚痣,小小的一顆。 既是長在臉上、胸口,也是刻在命里。 似乎在暗暗嘲笑,陳言……你命不好。 你以為努力就能改命? 你以為命硬是件好事? . 快下課的時候,夏秋就從后門溜了出去。 何知渺短信里說,他找到新工作了,在國亦大廈附近。 夏秋很少去鬧市區,但辦公樓的字樣還是讓她心情振奮。 當夏秋還處在中學時代時,她無比憧憬大學校園里的圖書館。 據說是不熄燈的,據說暖黃色的吊燈打著光,映在認真的側臉上。 替不那么好看的人遮瑕,讓好看的人發光。 但當她真的在圖書館常與自己獨處時,她才聽懂很多老情歌。 她才發覺這世上還真不是只有愛情,才值得祭奠和永垂不朽。 總有一些人和事是人潮暗涌里的細流,他們依舊年青,依舊敢提情懷。 永遠在你彌漫黑暗,陷入自我纏結的時候,輕聲對你唱—— 我要帶你到處去飛翔, 走遍世界各地去觀賞。 沒有煩惱沒有那悲傷, 自由自在身心多開朗。 忘掉痛苦忘掉那悲傷, 我們一起啟程去流浪。 雖然沒有華廈美衣裳,但是心里充滿著希望。 我們要飛到那遙遠地方看一看。 就一眼,也好啊。 到底是戀愛中的女孩子太過敏感,當夏秋趕到何知渺就職的寫字樓時…… 才發覺眼前的一切跟她的幻想,大相徑庭。 并沒有底層小青年的奮斗場景,反倒是環境清雅的辦公室讓夏秋開了眼。 “怎么……怎么一來就有這么好的環境?” 何知渺攬她到窗邊看天,“我都工作好多年了?!?/br> “誒?”夏秋驚嘆,“你辦公室真好看,就像電視劇里演的民國大院一樣?!?/br> 何知渺笑笑,“剛回國就來考了這家建筑公司,不過辦公地點在荔灣?!?/br> “那你后來為什么要回南枝???” “陳若愚高三的時候我爸爆了血管,誤以為得了血管瘤?!?/br> “哦……”夏秋點點頭。 她又問,“那你現在回來也不用從頭做起???” 何知渺笑她傻,“我一直在干活啊,你睡著的時候我就開始畫設計圖?!?/br> 夏秋抿嘴,“哦——我睡著的時候啊……” 這事她之前聽陳若愚吹噓過,只是那時候她還不認識何知渺。 也不知道原來還有線上交圖這一說。 那時候陳若愚穿了一雙最新款的aj籃球鞋來,揚著小臉嘚瑟地跟同學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