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
,沉著眼看她:“小時候鎮上的老人常說,站在榕樹底下不能說謊?!?/br> “哈,你可別跟我說是因為會招水鬼。騙小孩的話,都是迷信?!毕那飶堥_手,讓涼風從周身吹過,補了句:“就是真的我也不怕,我沒說謊,連標點符號都是真的?!?/br> “我一直相信這個迷信?!焙沃斓怪滞绿ち艘患壥A,說:“是我說了謊。是我上次在榕樹底下說了謊,我說,等你去了新的地方,忘記我也就不再是難事?!?/br> “我跟你說,何知渺只是個再平凡不過的人,除了一份完整徹底的感情,別人能給的,我都給不了?!?/br> “我跟自己說,那丫頭年紀小,她還有好多青春年華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她還有更好的未來,她也該有更好的生活。所以走吧,不再見了就都好了?!?/br> 說完何知渺又下了一層,琴湖水很快沒過腳踝,笑得張揚。夏秋的笑意卻凝在嘴邊,似乎已經意識到他接下來要做的事。傾身猛地向前去拉他,卻還是晚了一步。 反倒是容著酒精濃度的血液輕易涌上頭,夏秋一時恍神,頭有點渾,一腳崴進湖里。 仰頭看月光,低頭看蔭庇湖畔的榕樹,收回眼就只剩連喘息都聽得一清二楚的何知渺。水蕩在他的脖子一下,卻著實讓夏秋嗆了好幾口水。 “何知渺,你發什么瘋??!毕那锊粫斡?,卻也落不下去,只能隨暗涌的水波沉沉浮浮,差點笑出淚來。 “沒發瘋?!焙沃焐焓帜?,笑得像惡作劇得逞的大男孩,靠近一步,在水下撐著夏秋的手臂,淡淡的說:“我是真的瘋了,瘋得都以為你走了就再也不會回來?!?/br> “瘋得我差點以為自己是個貪心不足的人?!?/br> 夏秋不想說話,伸手攬在他肩上,就只想在另一個空間,和只有他們倆的現在,好好聽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要記很久很久,就到再也不能再記起。 才好。 水里涼,夏秋往他身上貼了貼,濕亮的眸子里透著琢磨不清的小心思,她輕諷:“何知渺,你像個小孩子?!?/br> 何知渺問:“今晚?” “一直?!?/br> 何知渺僥有興致,由著夏秋掛到自己身上,手卻只是扶著她的胳膊,力壓在自己頸上,沉得有點微微低頭。 夏秋有意折騰這個不懂甜言蜜語的男人,說得嬌俏:“不止幼稚,還很膽小,大概這輩子也盼不到你說愛?!?/br> “等得到的,夏秋,連同我想對我母親,我弟弟,我父親,我一切過往的愛,日后都只能對你說?!?/br> “我沒什么好運氣,從小到大都很記得清楚,沒有人會在我絕望的時候扶我一把,沒有人會毫無理由的關心我,他們想要的,或者說我能給的,都算得再清楚不過?!?/br> 何知渺低頭,額頭抵著夏秋的額頭,鼻子相觸,呼吸相同,心底的暗流慢慢契合。 清皎的水面,水下的大手沿著少女的背脊一路向下,拖起她的臀,包裹在手掌心,往上提了提。夏秋打了個激靈,前傾摟緊何知渺的脖頸。 擁抱取暖,四肢交纏,何知渺附在她耳邊柔聲問:“夏秋,未來有我,你可以永遠當個小姑娘,什么都不要再怕?!?/br> 何知渺見夏秋不答,親了親埋在他頸間的小耳朵,紅紅小小的,含住耳垂一路移向臉頰。夏秋被撩得心癢,微微抬起頭,便被吻住了唇。 兩人的手都無法松開,這樣的姿勢只能彼此依偎信賴。濕頭發粘在臉上,鎖骨間,水珠滴到含在一起的唇上。 少女的酥軟的身體,自然清新的味道,混雜著風吹波浪翻涌的聲響。何知渺緊了緊手,任意追逐害羞的人。 榕樹偷聽,星辰為證,說好了。 說好了。 *** 凌晨才回賓館,睡了不到幾個小時夏秋就醒了,掏出手機看了半天,尤其緊盯著時間。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從昨晚跨越到第二天,窗外有雨,還是凌晨已過,他們在一起的當天。一切都是真的,夏秋伸懶腰,散漫的笑。 本該回荔灣,說好九點半何知渺先陪她去醫院,再開車送她回荔灣。但夏秋這時候哪肯走,發短信騙他說:不用來送我,怕自己哭。 何知渺隨即打來電話,夏秋故意按斷,想著先去醫院看外婆,然后直接奔去店里找他。她不走了,反正本來就提前了近一周。 不著急,能跟何知渺在一起的時光,都不著急。悠長散漫的走,越慢越好。 夏秋換了夏母之前送她的黑色蓬紗短裙,散下頭發,在路上經過的飾品店挑了支帶顏色的唇膏。就著貨架上的小鏡子涂了涂,心里又有點小緊張。 念及何知渺的年紀,什么樣妝容精美的女人沒見過,她這么做實在有些不討巧。索性擦了個干凈。 到醫院,楊梅不在。 夏秋握著外婆的手坐在床邊,看著外婆原本白皙清瘦的臉好一陣難受,一直躺在這樣窄窄的一張床上,只有呼吸證明人還是好好的。 也只有如此,夏秋才能安慰自己,人還在就好,緊皺的皮膚或早或晚,都是要迎來的。等外婆醒過來,氣色也一定隨著好起來。 “外婆你一定會高興的是不是?”夏秋臉貼外婆手背,默默滴淚,“你以前說想看我上最好的大學,想看我找到最好的人,我都做到了。真的,外婆你醒來看看我?!?/br> “我很快就要開學了,外婆我沒能學到喜歡的建筑專業,但你老跟我說女孩子讀文科好。你看我現在就要去學歷史了,等你醒了,我打電話給你講歷史故事哄你睡覺,好不好?” …… 夏秋在床邊講了好一會兒話,楊梅才提著暖水瓶進來,倒好熱水晾著,等溫熱的時候再拿棉簽蘸水給外婆潤唇。 “小jiejie你又哭,哭得天都不晴,好啦好啦,不哭了啊?!睏蠲诽嫠嗳嘌?,安慰說:“前兩天外婆都能動眼皮了,這是好事啊,交給我照顧你就放心吧!” 夏秋點頭請嗯,寬心的朝她笑。 “誒想起來,差點給你哭忘了!”楊梅替夏秋削皮,突然一提:“這何大哥怎么還沒上來,怪了,剛在門口看到他的。也不可能是來看別人的啊?!?/br> “你看到他了?” 楊梅答:“是啊,就樓梯口?!?/br> 夏秋向門外張望,誰也沒看著,又回頭問楊梅:“他一個人來的嗎?怎么這會兒還沒上來?” “兩個人來的吧,還有個女的,看起來妖里妖氣的,頭發扎得老高。我看著眼熟,就想不起來是誰?!?/br> 夏秋聞言心里一沉,楊梅前兩年就跟著姑媽去荔灣的夏家幫忙,每天負責給工廠的工人們燒兩餐飯。對蘇黎不熟,但夏秋一聽就知道是誰。 失神的坐在床邊,心里七上八下的,還是忍不住起身跑去樓梯口。原本沒想偷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