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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幫我去做思想工作,就告訴她,上課別看了,要注意聽講。下課了,好好看,認真看?!?/br> 哦。 *** 荔灣和高郵地理位置近似,盛產紅油咸鴨蛋,配米粥、蒸餃或當一道裝盤的下飯菜都是極好的。 夏秋高中以前都是在荔灣度過的,自然曉得哪家的鴨蛋好吃,哪戶的面條是手搟的。她頂著一雙還紅腫的眼睛,帶何知渺去了自己家樓下。 “喏,你嘗嘗這個?!毕那飺u了搖手里的咸鴨蛋。 “不對切嗎?” “不用、不用。我們吃鴨蛋不對切,就跟汪曾祺先生寫的那樣:平常食用,一般都是敲破“空頭”用筷子挖著吃??曜宇^一扎下去,吱——紅油就冒出來了?!?/br> 何知渺照做,果然敲破蛋就能看見里頭燦黃的蛋黃,唱了一口才說:“好香,咸淡正好?!?/br> “可不是~” 兩個人都餓了一路,飽餐一頓吃了兩碗手搟涼面、好幾個咸鴨蛋,還意猶未盡。胃口沒填滿,肚子倒是不爭氣的先飽了。 何知渺估摸著夏秋也沒什么地方想玩的,便開口問她:“既然都回來了,你要不要回家看看?” 夏秋笑起來眼角彎彎的,就像她校服里穿著的米色開衫一樣,帶著簡潔卻不多不少的溫暖。她吐著舌頭指了指樓上:“這不就是了?!?/br> “那你上去吧,我在車里等你,不著急?!焙沃炱鹕砣ジ对琰c錢,卻被夏秋誤以為他要走,急著拉他胳膊:“別走啊,你跟我一起上去呀!” 何知渺遞過錢,往回走了一步,衣袖被扯得老遠,抬頭看了眼樓上,沒出聲。 “我得好一會兒呢,要洗頭、洗澡。你看我這兩天都沒洗頭,頭發油得都能去中東賣錢了!” “不要緊,我等著就是?!?/br> “上去吧,這是我家老房子。我爸媽是做進口化妝品零售的,經常進貨、出貨,大部分時間都在店里,不然就是在去往鳥國的路上?!?/br> “鳥國是什么?” “除祖國以外的地方?!?/br> “……” “聽說你也是從鳥國回來的哈哈哈~” 何知渺猶豫了片刻,還是跟著夏秋上去,人是他帶出來的,就得由他安全的送回去。 何況這地方看起來年代已久,不見得安穩。 夏秋開門,擰了好半天也沒弄開,氣得直跺腳。何知渺包著她的手接過,好言道:“可能是太久沒開,進去在鑰匙上抹點油就行了?!?/br> “咯噔”一聲,鑰匙準確的插.入門芯,外層的鐵制防盜門就這樣輕而易舉的開了。夏秋卻因此又有點煩躁,才轉晴的心情莫名蒙塵。 她也沒多招呼何知渺,讓他招呼自己,便徑直去了浴室。 何知渺站在沙發邊抽煙,掃了眼房子的布局,九十年代典型的一室一廳,裝修簡單,墻上還掛著和美的全家福,電視邊、餐桌上也都擺著夏秋小時候的照片,看起來很溫馨。 他拿在手里看了看,又放下,嘴里喊著煙,一圈,再一圈的迷夢照片里笑起來眼角向上彎起的小姑娘。 浴室水聲淋淋,夏秋正在洗頭,泡沫迷得眼睛都睜不開,卻剛想起來似的對門外喊:“何知渺?” “何知渺?” “嗯,在客廳?!?/br> “哦——我沒事,就是告訴你這房子每周都有阿姨來打掃,你就放心坐吧,還有廚房里的水壺什么的,也都是干凈的,你自己看著用?!?/br> 說完調大淋浴又自顧自的洗起來,隨著熱氣從腳底彌漫到耳后,疲倦感全消,甚至漾起絲絲洗發露的清香。 何知渺聽清了,卻依舊只是站在客廳里仔細看著這些有些年頭的照片,面帶笑意,像是能看清夏秋這些年怎樣慢慢長成一張青春的臉龐。 又禁不住會想起自己兒時的樣子,沒有夏秋這樣張揚、爽朗的笑容,也沒有相依相偎的家人,好像每次拍照,他都是皺著眉的。不知道怎么看鏡頭更好,也不想被陳若愚的mama挽住胳膊。 更不想拍全家福,那張連自己母親的笑臉都沒有定格的全家福,在他去美國讀書下飛機的那刻,就撕得粉碎了。飄散在,鳥國的大地上。 不僅完整的時候招人厭,就連撕碎也是垃圾一堆。 正當何知渺走神之際,浴室里卻傳來夏秋的鬼哭狼嚎—— “天哪!何知渺!何知渺!水關不掉了?!?/br> “為什么突然變成了冷水!關不掉了怎么辦??! “啊——我眼睛里沾了好多泡沫,辣得睜不開眼了!” “……” 何知渺按滅煙趕緊走到浴室門口,清水從底下已經漫了出來,里面聽起來一片狼藉,就連水閥也發出刺耳的聲音。他敲門:“夏秋你還好嗎?先把衣服穿起來?!?/br> “我眼睛好疼,被冷水噴了一臉?!毕那锒阍陂T邊,用毛巾捂著臉,眼睛被突如其來的水準打到,痛得難以言說。 “聽聲音應該是水管爆了,你先穿衣服,摸不著衣服就拿浴巾裹一下。你出來,我進去修?!?/br> “好,我睜開眼就穿衣服?!?/br> 夏秋眼睛勉強撐開,眼角火辣辣的疼。還沒伸手摸到衣服,腳邊就有被水流沖昏了頭的蟑螂跑過,她嚇得尖叫一聲,打開了浴室的門。 [正文 第10章 南枝(10)] 南枝(10) 臨近午時,窗外的老居民樓分布錯落,斑駁的墻壁被陣雨欲來前的青黃天色,先暈開染了個沿邊兒。樹梢被疾風吹響,何知渺站在浴室門前,任由爽風拂過心間。 浴室里的開水閥還是刺耳的叫囂,夏秋將頭埋進手捧的毛巾,腳邊積水已經沒過腳踝。她隔著毛巾揉眼,眼皮被水管爆裂、陡然噴射出來的冷水撲個正著,此刻脹痛得難以言說。 背對爆裂的水管,躲在浴室門后,卻因空間狹小、逼仄而無處可逃。夏秋連濕衣服都摸不著,只得在天氣還沒熱起來的五月天,被冷水從頭灌到腳,凍得舌頭都捋不直。 剛想轉身去掏衣服時,腳邊跑過被急促水流沖昏了頭的蟑螂,夏秋嚇得驚叫一聲,忘了門外有人,伸手就將浴室的玻璃移門一把推開了—— 少女的身體。 不同于孩童時期皮膚雪白的嫩滑感,少女的身體帶著妙不可言的溫度。 被風拂過時,膚色白皙襯得人唇紅齒白;被熱水浸漬,緊致的鎖骨和玲瓏的曲線間會微微泛紅;被溫柔的大手撫過,留下或深或淺的指痕,宛若含苞,彼時綻放。 夏秋瞪大眼睛愣在原地,手里捏緊的毛巾掉在腳邊,冷風入室,清瘦卻曲線姣好的身體微微顫抖,平時藏在寬大校服下的蓓蕾也高高挺起。 窗外轟隆一聲,炸了響雷,陣雨終于襲來。 夏秋驚得雙肩一顫,雙手捂在胸前,回過神兒來急急遮在玻璃移門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