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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與地質學的雙學士,不是下來玩兒的?!?/br> “冷佩,你怎么?” “相信我,陳白東,我真能救你們命的,不然你以為我瞎攙和什么???上次進去救人,兩次余震都沒死,是你運氣好,你不可能每次都這樣的運氣?!?/br> 陳白東終究拗不過冷佩,一道上路,留了七個人在這兒看著。既然老百姓都說了,他陳白東不可能不去。 將近五十分鐘的路程,越走越荒,臨著一條小溪,才在對面兒看見一塌了的房子。 “陳白東,這兒太靠山,萬一……” “沒事兒,不會有萬一的,要不你在這兒待著,我們先過去?!?/br> 冷佩搖了搖頭,拒絕了陳白東的這個提議,“一起過去,我還能幫些忙?!?/br> 小溪對岸的那屋坍了大半兒,有一間看著像是用青石塊兒蓋的小屋被土墻壓著,也就是在那兒,生命探測儀有了反應。 “有人嗎?有人在里面嗎?支個聲兒,我們是來……” “有,有,在里面兒,快救我們,我丈夫腰被石頭壓著,求求你們,快點兒救我們……”一個女人的聲音傳出來。 “大姐,您先別急,我們馬上救您出去?!崩渑逶谂赃厓夯氐?,這邊兒騾子已經端起小風炮開始動工,陳白東用他的撬杠試著把一些雜物弄開,鳥蛋則是幫著搬一些壓在這件屋子上的大石塊兒。 冷佩跟著忙活了半天,連著好幾次撐著膝蓋像是累的不行,直到最后一次被陳白東摁在三四米遠的一大石板上坐著休息。 “去他妹兒的,這老天爺,干的什么糙事兒……”陳白東一叉腰,的確是累的不行了,“騾子,歇會兒?!?/br> 隆隆的風炮聲兒沒停,咚得突然又來了個余震,騾子扶著風炮,腳底一滑,陳白東眼疾手快,慌忙扯著騾子往外一跳,要不然騾子腳上可差點兒被這風炮鉆個大窟窿。 這邊兒轟轟的風炮聲剛停,陳白東突然扭頭看向被晃坐在地上的冷佩,一塊兒大石頭,從不高的山頂上脫落下來,就余震這幾秒鐘的時候已經快落到冷佩身上。 “走!”陳白東揮著手,面目猙獰,聲嘶力竭吼道,“快走?!?/br> 然而卻看見冷佩才站起來,還沒立住,又給跌了下去。 cao她妹兒的,腳崴了。 冷佩還在掙扎著站起來,陳白東卻把騾子一放,奔著冷佩,踩著松垮的土石一跳,想要把冷佩抱走。只兩步的距離,眨眼間的功夫,陳白東以為來得及,然而那巨石已經快滾到冷佩頭上,陳白東猛地把滿臉恐慌,晃晃顫顫又想要站起來的冷佩朝前一推。 轟的一聲,冷佩跌滾在土屋廢墟里頭。 等她抬眼再看向陳白東這邊兒的時候,才發現,那個男人,已經被石頭生生壓住了大半個身子。 “不!”冷佩瘋了似的朝陳白東這邊兒爬過來,騾子從地上拾起風炮,鳥蛋一個箭步,也都趕往這邊兒。 “陳白東!” “叫人,叫人!” 都怪我,陳白東,都怪我,我不該過來的,我不該那么擰。 你為什么不攔著我,為什么要讓我來? 你說要對他負責的,你人呢?為什么不推開他? 陳白東,你為什么要過來?為,什么? 冷佩在哪兒凄嚎,騾子的風炮轟轟地響,鳥蛋試圖用那根撬棍兒扛起是他身體五倍大小的巨石。 于事無補。 “大嘴,大嘴,都特么過來,都特么過來,東哥被壓住了,都特么過來!把另一個風炮帶上,快點兒,快點兒!給上頭聯系,直升機,直升機,現在就要來,東哥快死了,快點兒過來!” 冷佩、騾子、鳥蛋……一個個都瘋了,然而再怎么弄,都挪不開壓在東哥身上的石頭。 陳白東像是昏了過去,然后又像是給隆隆的聲響震醒,他笑了笑,笑得那么燦爛,那塊兒石頭壓下來,那么快的速度,那么大的力道,你陳白熊,也有不行的一天哦。 陳白東趴在地上,扛著那巨石,他的腑臟,他的身體,都沒有知覺了。 冷佩趴在地上,突然看見陳白東的眼睛眨了眨,猛地捧住他的臉, “陳白東,陳白東,你醒醒,你醒醒!陳笨熊,你給老娘醒過來!” 陳白東能夠感受到生命在一點點流失,能夠察覺到死亡逐漸靠近的步伐,他艱難睜開眼,盯著冷佩,像是要說什么。 “別打了!”冷佩一聲凄厲的叫喊,騾子停住了手里的動作。 “冷……冷佩,不是,不是你,對我,負責……”陳白東艱難地從嘴里迸出那些字兒。 “別說了,別說了……你會活下來的,會的,肯定會的?!崩渑宥⒅惏讝|,就那么看著他,眼淚像珠串滾落下來,“不會有事的,不會的?!?/br> “是……我,對你負,負責……”陳白東沒有理會,四周靜的可怕,那被壓住土屋廢墟下的人傳來微弱的呼喊,沒有人理會,沒有人在意。 騾子跟鳥蛋望著東哥,淚珠子掛滿眼眶。 陳白東笑了,很燦爛的小,帶著血,塞了一嘴。 他的心跳在減弱,他的意識在模糊,他望著冷佩,一咧嘴,開頭說道,“冷,冷佩,能,不能,親,親我,一,一下!” 冷佩哭著臉,把嘴唇湊到陳白東嘴唇上,一下子,染紅了自己的唇角。 陳白東猛地一震劇咳,搖頭晃開冷佩,盯著這個嘴上像是染了胭脂的女人,笑說道,“冷佩,我,其,其實,很早,就……”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不要說了,陳白東,他們馬上過來,馬上就來,你等著,你一定要等著?!?/br> 陳白東搖了搖頭,“記著,跟,我meimei、歆、歆琪說,找個,好男人,嫁,嫁了?!?/br> 冷佩點著頭,她知道歆琪是誰,她也知道陳白東的meimei是誰,她什么都知道,她管著軍務,她管著兵,她了解陳白東的一切。 她看著陳白東,想起了她才來那天他坐在后山的草地上給自己吹口琴的時候。 陳白東,我看了你好久…… 真的好久。 陳白東像是要睡下了,他像是強撐著把眼睛睜開,望著淚人似的冷佩,又把笑容抹在臉上,“冷,冷佩,我其實,其實想說,我很早,很早,就想睡,睡你……了……” 他閉上了眼,再也聽不到外面的哭喊,再也看不到那個女人的臉,再也回不到北京,再也不能帶她看?!?/br> 小北、歆琪,找個好男人,嫁了。 老蔡,你欠我一條命啊,呵呵…… 永別了,陳白東,你的人生。 這里是句號,你會流芳百世的。 你個憨雜種哦!